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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她沟通了，气得心震胆颤的。
她还没完，烟行媚视，“我就想呀，哪天咱俩单独待一宿，你脱光光了让我看，没准光是看看，我也能品到快活。”
大手遮过来，捂住她的嘴，已经听不下去她的奇怪腔调了。
打嘴仗第一流，到了见真章的时候，他发誓，一定要让她哭，让她毕生难忘，为今天的嚣张付出疼痛的代价。
真是气死他了！
走出两墙中间的夹缝，天已黄昏。
她哎了声，感慨道：“这条路怎么这么短，这就走到头了呐。”
他说不短，两人走得东倒西歪的。宣翎儿靠着他走，两手不闲着，薅羊毛似的，能薅一把是一把。干瘪的胸口，都被她薅得快站起来了。
“就这么条路，都走了半个多时辰了，还短。”
她又哎咳了两声，心里头那个苦海无边呐。自个儿在感情世界缺乏亲热动作，还愁起独守空房的容妃了。“昨儿个父皇在宁德宫留宿了，还记档了。这事儿要是放在十年前也没什么，可如今不同，大伙儿都半老徐娘，被父皇干晾了这么多年，他突然开拔动土了，可不让其他人巴望肖想么。女人嘛，尤其到了那个年纪，没有男人滋润很惨的，就像一朵花，枯萎了。”
又开始惊世骇俗的长篇大论了，“你这酒醒了没，还没完没了。”
“好不容易见上一回，我可不得把掏心窝子的话，都跟你说一遍。”
她幽怨嗔他一眼，他当真是没脾气，也怪他，身份上天差地别，要不然天天搂着抱着，从早聊到晚，八成能改改她话痨的脾气。
“上午我跟二哥还劝母妃保养来着，她满心欢喜等着父皇去春元宫点卯了。如今看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碰上外邦进贡了菩萨蛮。还紧着让你送固元丹，瞧着架势，这晚上要大战八百回呐。”
聂祈风点头，“嗯。”
她又开始故调重申了，归根到底，酒是真上头了。“男人，怎么这样，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总是吃不饱，不怕撑死么。”
他还是表一表忠心，“那是别的男人，我不会的。”
“我知道你不会。”还以为对他高洁的人品表示认可和放心，末了又补充道，“你找女人不方便。你一个修道的，人家一听你的名号，一想到你是高龄老人，只想跪拜你，让你算个命，根本就不想跟你相好。”
瞬间不悦，他也有自尊心的。“你听过道人给人驱魔除妖么？”
她手指缠过来，从他指缝穿过，牢牢握紧，仰起脸，“你说说。”
“有些村子里，男人外出干营生，女人在家守着。遇上路过的道人，故意骗人说自己撞了邪，让道人驱魔斩邪。等到了夜里，脱光了衣裳，勾引人给她里里外外除一除。”他故意邪肆一笑，“我要是云游外出，你觉着有多少女人觉得自己撞了邪？”
她惊呼不得了，“国师。”
“嗯？”
“我一定是撞邪了，你给我除一除，我也要里里外外那种。”
“……”
所以，她永远也不会按照他的思路走。原本想让她嫉妒，让她知道自己很有市场，谁知她又悟到了另外一层意思。缠着他要给自己除魔卫道了。
“别闹了，本座就送你到这里。过桥右转，就到凤梧殿了。”
她忽然驻足，左右一望，没人。
大胆地推了他一把，堵墙上了。他不好意思壁咚，这么着，还是得她来。“国师，我这人厚道，可不能让你白跑一趟，就这么干巴巴回去。”
他深吸了口气，“你又想做什么？”
她耳根子发烫，可一点儿不影响嘴皮子的发挥，照样说得肉欲横流。“我今儿梦魇频频，撞邪了，可能被邪祟附身了，你能不能进入我的身子，替我把邪祟赶出来？”
“宣翎儿，有你哭的时候。”
突然就上了发条似的，还搁他面前，扎了个马步。“我现在就想哭，你别拘着，你来。”
真是拿她没办法，他要什么，自己一清二楚，又不是给不了，浅尝辄止，还是可以慷慨解囊的。
“你们那儿的姑娘，是不是都跟你似的，对男人这么奔放大胆。”
她说不是，又想了想，“也不全是。我们哪儿吧，也分人，多半都是自由恋爱的，就跟我们这样。其实，我以前很矜持的，可遇上你之后就不同。”
他真没见识过她矜持的模样，从初见起，就开足马力，使劲奔放。“怎么就变了？”
她哎了声，一副有难处的模样。“这不是您高寿么，做人这一天天的说不好，保不齐哪天梦里就仙逝了。我不想咱俩的感情蹉跎在彼此猜忌上，多浪费时间。我喜欢你，就趁早告诉你，你喜欢我，就赶紧回应我。我就怕来不及，还没让你品品爱我的滋味，你就……没了。”
再也没有更实诚的表白了吧。怕他老死，要在他老死之前，尽量多多满足他。这姑娘的顾虑真的实在，令他一时哭笑不得。
“你怕我，突然死了？”
她难受地点了点头，“你到底几岁了，都说国师百岁，是不是干你们这行的人都高寿，那一般活几岁，一百五？二百？”
他觑她，玩味一笑，“你可千万别多虑，不出意外，我们应该差不多。”
“你早说呀，那我就不着急了。”
他说没事儿，被动习惯了她的步调。“你这样挺好的。”
她眯起眼，仰头看他被造物主吻过的脸，每一处都透着细致。
聂祈风低下头，望着她灼灼的眼，亲个下去。
难得他掌握主动，宣翎儿确实不着急了，没有迫切回应，而是由他引导着。
眉心微微痒，酥酥的，细小的电流传遍全身。
唇上落下了轻柔的吻，缓缓的，像三月的春风拂过。他吻得虔诚，比过去任何一次都认真，全身心投入，小心翼翼地抬起她的下颌。
她迎接着，柔风细雨的触觉，内心泛起了一澜一澜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