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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好久没扭了。”容妃甫接话，顿感扫脸。“什么乱七八糟的，你都是哪儿学来的。”
她真实年龄都二十五了，没吃过正经猪肉，也见过小电影，那些女人坐在男人身上，随着动作起伏，高山坡地一通扭摆，柳腰嗒啪嗒啪扶送。
宣弗凌出来打圆场，“您赶紧回去歇着，女人还是靠作养，睡觉大补，睡上一觉，皱纹全消。”
容妃心满意足地走了，走得柳腰款摆，风情万种。
兄妹俩乐不可支，宣翎儿问道：“父皇能雨露均沾么，既然打德妃那儿起个头，啥时候去母妃宫里转转？”
宣弗凌却说难，“今儿外邦朝贺，带了上贡的礼物，可不光是死物，还有活人。听说好几个菩萨蛮，一个个蜜瓷似的，跟中原人不同，人家高眉深鼻，身段凹凸，可比咱们中原的姑娘晓事儿。”
“你啥意思？”
“意思是父皇今儿有的忙，她们要是一块儿上了，可能得忙一宿。”
眼前突然浮现起，玲珑浮凸的肉山肉海，宣明德一人独战众仙，终于寡不敌众，倒在横陈的玉体上。
那场面贼壮观，光想一想，就太香艳了，她想捂眼睛。
“你怎么脸红了？”
“你到底带不带我出去？”宣翎儿倒是不拘，威胁起自家哥哥来跟玩儿似的。“你不带我出宫也成，我就自个儿去。”
宣弗凌问道：“你长本事了？”
软磨硬泡一通，没辙，穿着灰扑扑的太监官服，垂肩耷脑跟着宣弗凌出宫了。
混出了宫门，开始说风凉话，宣翎儿呲达道：“咱们这大梁宫禁可真不行，看门的禁军跟摆设似的，一点都不醒神，这要是遇上江湖高手，溜进来跟玩儿似的。”
宣弗凌尴尬，错开眼看她，捞起半幅车帘。“要不然你还是回去？我好不容带你出宫，倒是被你说起风凉话了。”
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感谢您呐。”
安车往皇驿赶，一路上宣弗凌交代了一车注意事项，归根到底一条，不要暴露身份。
午后落雨，落箭似的，地上一溅起三丈高。
谢澜怏怏不快，大梁国表面上奉为上宾，实际上置若罔闻。眼下这摊子污水，全泼他身上了。
倒不如痛痛快快问清楚，他也好分辨个清楚明白。
现如今臭名远扬，都丢到大齐国去了，擎等着择日回国，被兄弟们笑掉大牙。
“谢兄。”宣弗凌抱拳拱拱手，“别来无恙啊。”
难得来个说得上话的活人，他起身相迎。
他自嘲道：“哪里能无恙。”
宣弗凌问道：“启程的日子定下了？”
谢澜说定不下，“一身脏臭，没去也没意思。你要是不着急，咱们坐下说话。”
宣弗凌说好。
“喝酒么？”
“呃？”
谢澜如今口碑败坏，宣弗凌也咬不确实。
怕谢澜真是走歪门邪道的，这小脆身板，被他灌了酒，怕是要变成后庭花开了。
谢澜察言观色也是好手，一瞅他犹豫，就知道他担心。“你也信那些传闻？”
“不……我不信，我要信了，还能来给你践行么。”
明间里熏了塔子，解乏的香，淡淡的。
“连驿臣都死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谢澜道，“那些人明面上不敢为难我，可一个个躲了老远，不是怕我要非礼人，就是怕我要杀人。”
宣弗凌至今闹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别说他不明白，谢澜自个儿也想不通，连始作俑者宣尚煜也看不懂，驿臣是怎么死的？
谢澜掠过宣弗凌看背后太监圆帽遮住大半张脸，宣弗凌让开半个身子。
“你们聊吧。”
谢澜来不及惊讶，圆帽摘下，露出一张霞光四射的脸。
脑袋上的几绺毛湿哒哒的，更见纯质。
谢澜大喜过望，“翎儿，你怎么来了？”
她搁下帽子，自来熟地往圈椅里一坐，全然不怕那些个劳什子忌讳。“知道你受了委屈，我来瞧瞧你。”
委屈二字扣在他心上，大有知音难求之感。“你信我？”
这世上恐怕没人比她更相信谢澜清白了吧。“二哥，你去外面看看雨，我想跟谢家皇子单独说会儿话。”
宣弗凌如有深意看了眼，八成妹子看上人家脸了。
谢澜犹如怀璧般满心欢喜，一扫连日来心头的阴霾。“你信我，真的信我？”
她点点头，“我信你。”
谢澜一脸释然，“你信我就好，我多怕你以为我是那些乌七八糟的人，以后再不跟我来往了。没想到你肯来看我，证明你心里有我。”
都到了这幅光景，她也不打算藏着掖着。“我同你说实话。”
“你说，我且听着。”
他嘴角含春，估摸着患难见真情，怕是要告白了。
“你心脏好不好？”
越听越像，他忙不迭颔首，“一应都好，你说，我受得住。”
他还在考虑，是他先说喜欢她，还是等宣翎儿告白之后，他再补充个，也喜欢她。
肚里文章还没做好，耳畔传来，“你这事儿都怪我，是我易容成你的模样招摇过市，撞上了宣尚煜，他想讨好你，我就顺水推舟，摆出色眯眯的样子。他这才误会你喜好男色的。始作俑者，是我。”
晴天霹雳，闷雷在头上噼里啪啦响了透，差点把他给震聋。
真真是半晌没说话，唇缝被粘搭住似的。
“你怎么不说话，你是气死了，还是打算去告发我？”
她想过坦白的后果，大不了证明都是她干的，让她背一回黑锅，反正三公主的口碑烂大街，只不过再烂一点而已，虱多不痒嘛。
“为什么？”
“嗯？”
“为什么要假扮我？”心下凉透，他是个聪明人，起个头就能想清楚全貌。“你不想嫁给我，就要搞臭我的名声。这事儿干得漂亮，没人怀疑你，做什么巴巴过来坦白？”
“我，内疚了。”
沉默，又是良久。
“喝酒么？”
他没事儿人似的笑了笑，再艰难也要自己吞。他看上的女人，就是坑蒙拐骗陷害他，上回迫他娶宣麒儿，这回又让他难堪，总之是层出不穷，可还是没法子讨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