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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翎儿单纯从技术角度，与林森探讨，盗版谢澜人皮的可行性。“那脸型有没有难度？长得好挺好看的。”
林森心中锐痛，少年公子，清隽朗秀，谁能比得上他的明光。
主仆四人回到殿中。
宣翎儿问道：“谢澜的面具什么时候能出膜？”
林森如实道：“奴才尽快，短则三天，慢则七天，得看老天爷给不给脸。”
制作人皮面具，最后出膜要靠太阳晒。幸亏运气好，后两天难得晴天，晒了两天，大概成型。
她把玩谢澜的人皮面具，赞不绝口。“你这手艺真不错，要不是我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
林森面有难色，“公主，您该不是又要溜出去？您这回能不能带我出去？我不想再假扮您了，万一容妃娘娘来了，怕是糊弄不过去。”
莫心也是一脸尴尬，上药的经历不太美好。
宣翎儿盘算了下，“小林子，易容你是行家里手，莫心在殿里张罗，小凉跟我出去就行。”
莫心向往道：“您能不能雨露均沾，给大伙儿匀匀，不能每回出宫的好事儿都只让小凉去。”
宣翎儿笑道：“你别吃味儿，等我回来，给你买零嘴。”
过了会儿，莫心冲出殿门外，拉着禁军小督头，“将军，公主在宫里哭闹，死活不肯用膳，想不开用头撞墙，这么关下去，怕是要作病的。您快去劝劝公主呗。”
“我？属下怕是不合适。”
“哪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紧要的事救公主的命。”
门外禁军进了殿门，宣翎儿带着夏凉，趁着交班的工夫闪身出去。
十步一值岗的禁军，好奇道：“大齐国的皇子怎么又来了？他对咱们的三公主真是痴心一片呐。”
“咦？大皇子是什么时候来的？你看到了么？”
“没看到。”
“我也没看到。”
面面相视，无解。
主仆二人蒙混出宫，宣翎儿得意道：“瞧见没，哪怕再来一个营的禁军，也管不住我想出宫的心。”
“公主，您有什么打算？”
宣翎儿抬手就是一记爆栗，“什么公主王子的，喊我公子，没瞧着我的翩翩少年郎的打扮。我现在是谢澜！”
夏凉小心觑她脸色，从她脸上看出了不怀好意。“您这是要去哪儿？”
“朝都纨绔子弟一般去哪儿玩？”
夏凉如实道：“左不过赌和玩，赌钱、赌鸡、赌蟋蟀，还有玩鸟、玩妞、玩男人。”
宣翎儿诡异一笑，“你倒是懂挺多的，不知道你的，以为这是你混迹的地方。”
“哪能。”夏凉连忙解释道，“小时候家里穷，沿街要过饭，赌场门口蹲过点，但凡赢钱的豪客，总免不得在门口撒钱打发叫花子。”
她灵机一动，“那今儿就让你当回爷。”
“奴婢……”夏凉意识到此时男装示人，“奴才不敢。”
瑞福隆，朝都最大的赌坊。
宣翎儿大摇大摆走进去，唯恐旁人看不到她。
夏凉压低声音道：“公子，咱们为什么来赌坊？”
“自然是玩。”她回头正色道，“你看我的脸，用谢澜的名义玩遍朝都，搞臭他的名声，谁让他大言不惭想娶我，做他的青天白日大头梦。”
夏凉替谢澜感到前途迷茫。
赌场老板是人精，看到精致到头发丝的贵客，笑脸迎上去。“哪里来的贵公子，头回来玩呀。”
宣翎儿指着自己，扬声道：“连本公子都不认识？本公子，我，大齐国皇子，谢澜！”
掌柜瞠目结舌，皇室中人来玩的不少，头一回遇到这么高调的。
“谢……皇子？”
“正是在下！”
掌柜忙不迭躬身引路，“有失远迎！小的这就给您开天字房，您这边请！”
不知道是宣翎儿赌运亨通，还是赌坊掌柜考虑两国邦交，坐庄赔大发，宣翎儿一人赚得盆满钵满。
她瘪了瘪嘴，“没意思，咱们走。”
夏凉兴奋不已，“公子，挺有意思呐。”
她嫌弃道：“老是赚钱有什么意思，没有高低起伏，悬念迭起的赌局，毫无意思！”
夏凉扛着一袋银子，紧随宣翎儿出了赌坊。
掌柜抹了把汗，“总算把祖宗送走了！什么大齐国皇子，根本就是个无赖！”
旁人安慰道：“您就当花钱消灾。”
掌柜纳闷道：“大齐国皇子看面相仪表堂堂，没想到，居然是个矮子。”
“夏凉，你当大爷的时候到了。”
夏凉往边上一看，一群叫花子蜂拥而上。
幸福来得太突然，是一刹那的措手不及。
“都别挤，一个个来！”
站在街角看夏凉撒钱，她浑身上下，那叫一个舒坦。
宣翎儿问道：“做公益的感觉怎么样？”
“公益？”
他没听过这个说法，脑子发空。
“就是撒钱给穷人，做好事的意思。”
夏凉提溜着钱袋子，“过瘾。不过现在有点后悔，我离家这么些年，也没给家里捎点银子，不孝。”
她忽然驻足，接过夏凉的钱袋掂了掂分量，“这些别撒了，拿家里孝敬长辈去。”
宣翎儿边走边盘算，“不过是赌钱，也不算什么劣习。得彻底抹黑谢澜才好。”
夏凉慌了神，“您可千万别再去春风楼惹事儿了，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座上三令五申，那地方不能去。”
“你家座上懂挺多么。”
“可不。”
她愤愤不平道：“别忘了你的主子是我，跟着我，你才有钱途。跟着你家座上，你只能吃草。”
倾身上马，潇洒凌厉的动作本该一气呵成，无奈腿不够长，翻不上去。只好一步一蹬，上了马直奔下一个地方。
“去胭脂胡同。”
夏凉打起退堂鼓，“公子，使不得。您不能再去哪种地方了，要是再惹起事端，我可救不了您。”
她说不要紧，笑道：“你放心，眼下不是我去，是谢澜去。”
快马在朝都大街上狂奔，风声呼啸而过。
“且慢！”
“嗯？”
宣翎儿蓦然回首，只见雕花宝车在旁停下，撩开车帘子，探出一张笑脸。
“大皇子，哪儿去？”
“呃？”她赶紧意识到，大皇子喊她，对上宣尚煜假笑的脸，“玩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