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又触碰到逆鳞,虽然没用过,但是他肯定行,每天早上都会起来跟他打招呼呢。可怎么突然扯到这茬上了。“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乌七八糟的问题,你都说得出口。”
“哪里乌七八糟?”宣翎儿疑惑地看他,“我们明明都中了毒,我都好全乎了,你怎么还躺着,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该不是身子骨不行吧。”
宣翎儿倏然想到了更加合理的解释,“可能你年纪大了吧,新陈代谢慢,到底不如年轻人恢复快。”
他不懂什么叫做新陈代谢,横竖从三公主嘴巴里出来的词汇,都跟在茅房里滚过似的,恶臭。
可他听懂了开头,宣翎儿说他老。
他哪里老了,分明健壮跟小伙子似的。心里突然冒出个可怕的念头,扑倒她,让她知道他到底老不老?
宣翎儿又道:“那个徐刚强,你打算怎么处置?”
聂祈风眯起眼睛,问道:“交由你处置吧,你是准备火烤还是油炸?”
宣翎儿觉得不至于,“他又没有杀人放火,犯得着搭上性命么。再说了,他又没有伤到我,伤到了国师的皮肉而已,按理也应该征询苦主的意见。”
处决权就跟绣球似的抛来抛去,聂祈风本就不想搭理渣滓似的人物。但如今又不得不严阵以待,“你不是很好奇么,那个徐刚强到底是不是真的,本座可以告诉你。”
宣翎儿凑过耳朵去细听,聂祈风出声道:“扶本座一下。”
聂祈风没力气,一摊烂泥似的,她拽起他的两臂,使出一身牛力把他扶正坐定。“国师,你要打坐么?”
聂祈风刚说了一句不是,紧接着一口黑血蓬勃而出,洒在车壁上。
“我要……吐血,省得吐脏衣裳。”
宣翎儿真是无语了,矫揉造作的老男人。
她活到这把年纪,真没见过这么作的,这货是极品。
她很快发现了毒性的严峻。“徐刚强在粥菜里下药,我们都吃了,怎么就你这么严重。你到底中了什么毒?”
聂祈风气息奄奄,刚吐了一大口血,损耗了不少的真气。“阴寒之毒。”
“匕首。”
忽然感到背后生凉,幸亏刀砍在聂祈风身上,要是落在自己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慢着,好像本来就是砍她的,是聂祈风替她挡了刀。
这就显得很尴尬了,徐刚强要阉割他之时,她好像没有阻止,任由他下手了。
一瞬间心里翻江倒海,有点心疼他,又自责,突然发现,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她抬起手,想去安抚他,指尖甫一触碰到他的脸,就被聂祈风躲避瘟疫似的让开了。
“你干什么?”
“国师,那个……”
“你闭嘴。”
刚要开口道歉,“对不起”三个字还没有滚出口,就被硬生生踢了回去。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好感,又被他打了个魂飞魄散。
夏凉的声音从前面响起,“座上,再过一炷香的工夫就能看到出云观了。”
他对宣翎儿发号施令道:“你出去。”
宣翎儿一贯跟他对着干,“不出去。”
聂祈风焦躁起来,“快出去,本座要更衣。难道三公主对本座的身形,看得还不够仔细么?”
她灰溜溜地走开,撂下一句话。
“谁喜欢看你的痣。”
只觉得心脏无限膨胀,差点就到爆炸的边缘。他最在乎的,最厌恶的极限,都被宣翎儿踩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