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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聂祈风无意中问起，她几乎忘了与沈致逸的往事。之所以会暗恋沈致逸，是因被他见义勇为，勇救落水少女的行为所感动。
她不敢隐瞒，露怯道：“那你……躺下。”
聂祈风眉头一拧，“躺下？”
哪怕百般疑问，他还是躺平，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宣翎儿一下子坐在聂祈风的肚子上。
他的语气冷涩，明明很生气，还要劝自己保持冷静。“你确定当时沈致逸是这样坐的？”
“我当时晕过去了嘛，我不记得了。”宣翎儿忽然换了个位置，跪在聂祈风旁边，“应该是这样的，不好意思，我刚记错了。”
莫名高兴了些，起码沈致逸没有坐在宣翎儿肚子上。那样的肢体接触，真让他头皮发麻。
紧接着宣翎儿的双手交叠，往他胸口上按下，使出牛劲往下压。
聂祈风冷面道：“你……你确定是放这里的？”
“胸外压，不放胸上，放肚子上？”
聂祈风问到了关键，“他的手放在你胸上了？”
宣翎儿嘴角一沉，装作一脸无辜，泫然欲泣。“我……我晕过去了嘛。再说了，那也是以前的事了。”
“那人工呼吸呢？你做给我看。”
“唔……你确定么？”
他果断说是，眼神不善，狠狠盯着她。
宣翎儿叹了口气，一手盖住了聂祈风的眼，生怕被这凶狠的眼神生吞活剥。
唇上一湿，温软的唇贴上来，缝隙中传来了兰草芳香。
太阳穴陡然一震，他刚要伸舌头，霎时发现不对，震惊地推开她。
“这是人工呼吸？”
宣翎儿硬着头皮点了点，“你问我的嘛。”
“你们……你们已经好成那样了！”
宣翎儿连忙说没有，“我们那里救人就是这样的。”
整个人都不好了，霍然起身陷入暴走状态。在明间来来回回踱步，情绪如同装了高速马达似的。
半晌，没有回过神。
宣翎儿站在角落，“你可千万消消气，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血压一时飙升，容易爆血管。这儿也没有什么降压药，你可悠着点。”
聂祈风背对着她，“你还在乎我生不生气？”
她忙不迭说在乎，“我只在乎你嘛。哎呀，你要听我唱歌么，任时光匆匆飞逝我只在乎你，心甘情愿那啥……我给忘了。你别生气啊，那也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事情了。再说，我也是被迫接受，又不是心甘情愿的。”
聂祈风之前气糊涂了，不光生气，更是酸楚，吃了一腔子的镇江陈醋，五脏六腑都给酸化了。
指尖传来一阵温热，宣翎儿牵起他的手。“不管我跟沈致逸过去种种，那都是我少不更事。你别生气嘛。”
聂祈风回过头，抚了抚她的额头。“我不是生气，我是心疼你。你这么好，沈致逸怎么舍得伤害你。”
宣翎儿扬眉一笑，“只有你觉得我好，沈致逸可一点也看不上我。做人还是现实点好，找个有钱的女人少奋斗二十年，在那个地方，男人和女人一样，都爱走捷径。”
聂祈风蓦然发现，“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似乎截然不同……”
宣翎儿溘然醒悟道：“我明明是个穷光蛋孤儿，来到这里不仅父母双全，而且权势滔天。而沈致逸，明明是校草，在这里却无人问津，连宣麒儿都看不上他，难道两个时空是互补的？”
“真如你所言，那么谢澜与沈致逸，或许是同一个人。也许你们两人都与通灵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
聂祈风摇头，“我还没有想到。”
直棂门上叩了两声响，秋牧低着头求见。“座上，二公主已经安排在华兰园。”
“本座知道了。你随本座来。”坐在案台前，提笔写下了药方。“照这方子抓服，再去取些祛除淤痕的药。”
秋牧点点头，“属下这就去。”
宣翎儿靠坐在旁，“这么就能好全乎么？”
“好不了。”凤眸斜睨，“性命可保，至于其他，无能为力。”
宣翎儿好奇，问道：“你故意不救她？”
聂祈风冷嗤道：“她加害你，我没有百倍奉还已经是仁慈。性命留下，至于容貌，必毁。”
两人很有狼狈为奸的况味，可宣翎儿大为感动。“我活到了现在，终于有人给我出头了，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我了。”
“欺负你的，本座都会料理。”
话音刚落，宣翎儿已经倾身而上了，“你说话可是算话的？”
“嗯？”
顿时有种踩雷的错觉。
两手环住他的脖子，犹如藤蔓似的缠着他。“你说过的，欺负我的人，你都会料理。春风楼的那个林森骗了我的钱，还把我的消息出卖给了宣尚煜，你替我出头。”
聂祈风安抚她道：“帮你出头。”
宣翎儿雀跃道：“既然如此，那今晚去一趟春风楼。”
“今晚？”
“坐言起行，立竿见影，我就是这么有效率。”
聂祈风耳根子软，架不住她可怜兮兮的碎碎念。
在栖迟阁用了晚饭之后，便从后山腹地偷跑出去。
“等拿回我的银票，我请你去品珍楼吃席面？”
聂祈风说不必。
宣翎儿贼兮兮笑道：“怕什么，色戒都破了，还怕开荤么。”
似乎也真是破罐子破摔了，与她在一起随心所欲，走到哪一步算哪一步吧。
入夜，春风楼。
廊下的风灯扑棱，犹如若明若昧的萤虫，潜伏在夜色中闪烁。
“你要找的林森，找到了么？”
宣翎儿底气十足，聂祈风牵着她，轻手轻脚踩在屋梁上。
她一耸肩，“没找到。林森会易容，甚至连林森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聂祈风也觉不可信，“既然是易容高手，随意换个恩客的脸，便能畅行无阻，何苦在这里做皮肉生意。”
宣翎儿发狠道：“这我哪里知道，得找到他，严刑拷打。”
聂祈风倏然笑道：“你呀，就是嘴皮子厉害。”
宣翎儿两颊浮红，忽然想到了限制级画面。
他好奇道：“你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