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在他心口打圈,犹如狗尾巴草,往他心上挠痒痒。“私下里,你能不能别总是摆谱,本座本座的,好做作。”
“……本座,我……”顿时口干舌燥,“我已经很久没有说这个字了,我都忘了我是我。”
宣翎儿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身上。“你当然是你,私底下,你要放下国师的身份,在我面前,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手掌下是松软的。
“我以后,也不喊你国师了,好不好?”
他说好。“我叫聂祈风。”
宣翎儿犯愁,“风风?祈风?都不够腻歪,你有没有小字什么的?”
他艰难地点了点头,理智已经快撞破天灵盖了。“春阅桃花始知春,我是春天出生的。”
“所以,你的小字是春阅。”
“阅春。”
宣翎儿笑道:“那我就喊你小阅阅。”
“小阅阅?”
她得意道:“好听么?”
“不好听。”
宣翎儿踮起脚,咬在他耳边。“小阅阅,小阅阅,你是我的小阅阅。”
实在受不了她花样挑衅,宣翎儿猝不及防地被推到大榕树旁,聂祈风到底是怜香惜玉的,怕粗糙的树皮磨疼了她娇嫩的背脊。用手掌托住,夹在宣翎儿和树干中间。
“我不是小阅阅,我不小。”
宣翎儿倏然一笑,她想歪了,低头望着他腰线之下。,“也是,你不是小阅阅。”
呼吸骤然变得浓重,一手捧住她的侧脸,“翎儿,万一你发现我背叛了你,你会不会原谅我?”
宣翎儿憋着嘴,好一阵紧张失措。“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出轨?养小三?抛弃我?”
聂祈风忍不住摩挲她的头,“你的小脑袋都装了什么,都是草么?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觉得你在给我打预防针,为你将来做对不起我的事情铺路。”
聂祈风没听过这个说法,“预防针?”
宣翎儿解释道:“就是防患于未然,未雨绸缪的意思。”
聂祈风认可地颔首,他确实有这么个意思。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宣翎儿翘起嘴唇,“你不说实话,我就不让你亲我了。”
欲火烧到了心坎上,以蓬勃之势,骤然爆发。
可他却温柔地低下头,印上一吻。
宣翎儿惊呆了,忍不住叹了声。“你第一次主动的正经地吻我。”
聂祈风有点害羞,“还有不正经的么?”
宣翎儿点头说是,“上回我受伤,你借口给我喂水,可不就是吻我的么。不过我觉得那回不算,如今这次才算。”
聂祈风愣头青似的停下了,难得掌握一回主动。
他的唇弯成好看的弧度,“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宣翎儿摸了摸她的唇,食髓知味。“非要我主动么?”
聂祈风怔了怔,包袱太重,还是有些放不开。
“我……僭越了……”
“你要是喜欢我,就不算僭越。要是不喜欢,就是耍流氓。那你僭越了么?”
他会心一笑,“不算僭越。”
宣翎儿心满意足了,即便绝口不提喜欢,但她能感应到。“阅阅,我很高兴。”
“嗯。我也高兴。”
“你明天还来么?”
他挠了挠头,“你说的。”
“这事儿也有风险,万一所托非人,就跟筱兰遇上方俊似的,没有感情,只不过是纵欲工具,着实可怜。至于我嘛,礼义廉耻还是懂的,我认准你了,就跟你一个人好,不给你戴绿帽子。你也得记着,眼里心里只有我。”
“只有你。”
聂祈风引着她回寝殿,把她送进了门槛,自己站在外面目送。
“你怎么不进来?”
“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宣翎儿一脸愁苦,“咱们的事情也有风险,万一靠得太近,你的手串又得发光发热,把我给炸飞了。”
他心疼她,猝不及防炸飞两回。换个姑娘都该打退堂鼓了,可她不是一般人,有铆钉似的精神,非要在他心里钻孔,硬生生把自己给塞了进去。然后无限膨胀,占领了他这颗心脏。
其实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但他还是安慰道:“下回,我们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