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腑里好似打斗了一场,痛得飙泪。“肚子疼。国师,你不困么?”
聂祈风又好气又好笑,自己痛得死去活来,还关心他困不困。
好似突然领悟了玄机,聂祈风眉峰拧紧,体内骤然牵痛,“粥菜里有毒。”
宣翎儿大感讶然,她让闲云在粥里下蒙汗药,聂祈风却还醒着,可两人却腹痛如绞,这是……下错药了?
“闲云!闲云!你给我进来!你到底下了什么药?”
轻飘飘的声音传入,“公主只管与国师逍遥自在,闲云一定会把车赶得稳稳的。”
聂祈风眉头打成结,“你让他给本座下药?”
要不是他痛得没力气,可能真会把她踹下车去。
她捂着小腹,讨饶道:“国师息怒呀,我不是故意的。我就让他下了一点点蒙汗药,谁知……他可能下错药了。”
他呵斥道:“你给本座下蒙汗药,你到底是何居心?”
“我……”宣翎儿痛得就地打滚,也顾不上形象了,索性坦白认了吧。“我就想睡了你。”
“……”
聂祈风气得倒噎气,骂都骂不出口了。
马车骤然刹停,宣翎儿重心不稳向前跌撞,眼瞅着这张脸跟烙饼似的贴上去。
登时心凉,估摸这么撞上去,鼻子可就凹陷了。
千钧一发之际,聂祈风伸出一臂,手掌抵住宣翎儿的额头,把她抱在怀里躲过毁容一劫。
虽然生她的气,可本能还是护着她。
闲云冷漠地站在车外,冷眼看聂祈风扶着宣翎儿从马车上下来。
双脚甫一落地,两人都瘫倒在地。
聂祈风打坐运气,血脉砰砰撞击,逆流不畅,此毒凶险。
宣翎儿纳罕地看闲云,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你到底下了什么毒?解药呢,还不快把解药拿出来!”
闲云收起那张媚笑的脸,换回了冷肃阴毒的真面目。
手法利落地把两人五花大绑。“自然是要杀你,你该死,你们全家都该死。”
宣翎儿顿时目瞪口呆,“你果然是个叛徒!”
“你毁了我一生,我恨不得剁死你!”
此时不应该激怒他,打嘴仗显然没有半点好处,她设法让闲云平静下来。
宣翎儿点头说是,讨价还价道:“三公主罪大恶极是该死,但国师是无辜的,你拿出解药放了国师。”
闲云冷笑道:“你是不是当我傻,我救了国师,国师还不灭了我,随便挥挥手,就能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反正该不该得罪,都已经得罪了,也不差这一回了。公主与国师相好私奔,真是抹黑了大梁国皇室的脸面。”
乡野村道本就没什么人,故而闲云并不着急,他计划小刀割肉,让他们死得其所。
宣翎儿记得闲云的出身并不好。
“本公主待你不好么。从贫民窟里把你捡回来,对你宠爱有加,吃穿用度无一不精,你居然还要杀我,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闲云从蹀躞带上抽出一柄匕首,蹲下身,匕首尖利之处抵着宣翎儿的脸。“你待我好么?难道让我吃饱穿暖,就算对我好么?可你问过我,我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