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祈风上车之后就闭目养神,宣翎儿耽耽虎视,擎等着放倒国师。
从头到脚打量他,真是精致到头发丝的人物,肌肤细腻柔润,一点褶皱都没有,简直是保养达人。
没有一丝丝防备,蓦然心动。怎么这么好看,这么妖孽,这样的男人要是拐带回去,每天虐待,人生也算圆满了。
就是年纪么,有点大,不知道体力好不好?
宣翎儿突然捂着脸,骂了自己一声,“真不要脸。”
聂祈风耳听八方,蹙了蹙眉头,“嗯?公主骂谁?”
她忙解释,“没谁。”
“那就闭嘴。”
她凑过去看,呵气如兰,“国师,你困了么?昨晚我一动不动,睡相这么好,根本没有影响你睡觉。难道你半夜做贼去了,是偷香窃玉的那种么?”
恨不得给她天灵盖来一掌,他心如止水这么多年,昨晚上冒出蠢蠢欲动的念头,差点让他羞愧求死。
宣翎儿就跟长他肚子里似的,非要说出让他难堪的话。“宣翎儿,你够了,信不信本座踹你下去?”
宣翎儿让他息怒,如今跟他上路,吃喝拉撒睡都得靠他,不能得罪金主爸爸。
他没好气道:“今晚你别缠着我,回你屋睡去。”
宣翎儿应不下声,道:“我屋里有闲云。”
“你过去没少跟他睡,不光是他,还有一群少年,如今到是忌讳起来。”聂祈风阴鸷一笑,徐徐睁开眼,眸子里寒潭幽深,看一眼就能沉溺。“你承认了吧,你根本就不是三公主。”
“嗯?”她矢口否认,“国师你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宣翎儿死而复生之后,他心里一直犯嘀咕,行事做派与原先迥异。他见多识广,观察了这些天,有个念头在心里盘旋许久,夺舍!
她自然是不能承认。
夺舍上身的事情恐怕瞒不住了,聂祈风要是识穿了她,没准儿当面就能拍死她。
她纳闷了,他明明喝了两碗粥,这会儿还能颐指气使骂人,蒙汗药的药效太滞后了!
她一口咬定自己是三公主,“我被贱人打伤了脑袋,被打伤了脑袋行事做派自然跟过去不同。怎么说呢,就相当于打通了任督二脉,发生了质的变化,比过去更加通情达理,更懂得人情世故,更悲天悯人,说白了,就是更加善良和可爱。亏你还是见多识广的国师,连这点都看不透。”
聂祈风最受不住她自吹自擂,吹嘘一堆优点,楞是一个没看出来。
“荒谬。”
宣翎儿沉默了会儿,软下语气,道:“我今晚上还跟你睡,好不好?”
刚顺出的那口气立刻打了个回马枪,差点噎死自己。“本座何时跟你睡过,不过是……碰巧挨靠一处。”
“我不是要打扰你清修。只不过……上回假扮婢女的那个贱人差点要了我的命,不知道这回的闲云是不是假扮的,要不这样,国师帮我忙呗,偷偷去看一看闲云。”
聂祈风撩开窗帘子,闲云一袭青霭色袍子,衬托出秀丽的身影。“你没眼睛,不会自己看?”
宣翎儿脸上腾云驾雾似的,表情骤变,“我怕闲云是假的。如果闲云是真的,他就是个阉人。那……劳烦国师跟闲云一块儿上茅房之时,顺便刮上一眼。”
“你当本座是什么?”聂祈风震怒,宣翎儿背门夹过吧。“让本座去偷窥,亏你想得出来。”
他怒目而视,却看到她脸色惨白,捂着肚子抵在角落里,头涔涔,泪潸潸。“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