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闪动,掩饰住了暗涌的情绪。
“本座什么都没说,也没觉得好不好,一切随你。”
宣翎儿给他倒了杯凉水。“大晚上的你不在天师府,偷摸进来找我干嘛?”
措辞不够文雅,聂祈风听了很不入耳。“你以为呢。”
宣翎儿托腮看他,春山如笑。
她本就长得好看,一眼不错地看他时,别有天真的风情,让人想爱。
他差点就忘了此行的目的,他是来质问她的。“你要假孕药做什么?”
“药嘛,当然用来吃。”宣翎儿一脸奸笑,“弄到手了么,我就觉得,国师无所不能,不就是假孕药么,手到擒来。”
嘴角微沉,哗然道:“本座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想偷吃假孕药,在今上面前参本座一本,让本座娶你,做得春秋大梦去!”
“啊?”宣翎儿怔愣看他,登时暴跳如雷。“聂祈风,你以为自己镶金啊,我非要嫁给你似的。就凭你炸我两回,我就饶不了你。要不是我素质高,我还能让你翻我的窗子!”
瞧宣翎儿生气的模样,看来是误会她了。
他满腹狐疑,问道:“你不是自己吃的?”
她哼了声,转过头,“你要是弄不到,我就自己去弄。”
他担心道:“你都被禁足了,怎么去弄?”
宣翎儿说不用他假惺惺,“我有夏凉啊,腿脚功夫是差了点,但是在御药房偷药,绑架个把御医,应该不在话下。”
“你千万别捣乱,御医郎玉江刚死,御医局这会儿乱成一锅粥。你再是掺和,要是被人顺藤摸瓜,指不定往郎御医的死,也算计到你头上。到时候你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宣翎儿点点头,复又扬起晶亮的眸子看他。“你不是不问世事么,怎么什么都知道?难不成你在宫里埋了暗桩?”
“……”
聂祈风一时语塞,被她蒙对了,可决计不能承认。
他放下了一尊药瓶,苦口婆心道:“假孕药。希望你可以用在正途上。”
宣翎儿咽了口唾沫,乌丝绒般的睫毛,又黑又密,润玉温和的容颜,尤其柔嫩的唇,看一眼就想咬一口。
内心骚动得很,虽然打定主意不回去了,可还是禁不住想跟他亲近的念头。
“国师。”
他应了声,作势要起身。“本座该走了。”
宣翎儿连忙伸手拽紧他的宽袖,“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被禁足了么?”
宫里埋了暗桩,当然一清二楚,不过还是循例问一问。“为什么?你又闯祸了?”
她叹息,说是。“我跟老二打架了。她使劲打我,我都受伤了。国师,你好人做到底,给我疗伤渡点真气。”
聂祈风憋着笑,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
宣翎儿把宣麒儿揍成了猪头,自个儿不过受了点轻伤,这会儿装腔作势博取同情。
不过他喜欢,就喜欢她软绵绵,在他面前装死装柔弱的腔调。
他又从袖袋里摸出一罐子软膏,“伤哪里了,自个儿擦点软膏,明儿就能好。”
她唉声叹气,嘤嘤喊痛。“我手脚无力,你送佛送到西,替我擦擦,啊?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