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翎儿问道:“国师,你觉得本公主好不好看?”
聂祈风哼了声,“不好看。”
宣翎儿一手抵在床架上,“我不信。我好不好看?”
他推出一指,推开宣翎儿与他的距离。“注意分寸。”
“你老实回答我,我就走开。”
“好看。”
宣翎儿满意地颔首。“实话。”
趁她回头,连忙捂着乱蹿的胸口,佯装镇定。
“问这个做什么?”
手指搁在桌面上,漫无目的地轻敲,掩饰她此刻的不安。“在我府上这么俊俏的男人,每晚上都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怎么能做到规规矩矩地躺着,不对我有非分之想呢。”
四方大榻上游戏项目很多,喝酒吟唱无乐不作,但是十几个面首,对上三公主娇俏可爱的容颜,居然没人想过要对她下手。“难道是我不够漂亮么?”
聂祈风看她就来气,对着他这个大老爷们谈论这种话题,也不知道害臊。
不过碰巧,这个尴尬的问题,他知道答案。
他扫了扫喉咙,一副要替她排忧解惑的模样。“公主应该知道,男人是不能入宫的。”
宣翎儿说知道,但她也知道有例外。“那你为什么能入宫?难道你不是男人么?”
聂祈风懊悔,干嘛要理她,给自己找不痛快么,三公主几时能说出像样的人话。
他一脸不悦,愠怒道:“本座是国师,尊贵非凡,是今上的座上宾,自然能入宫。”
宣翎儿哦了声,“你跟我说的,男人不能入宫,怎么还怪起我来了。”
抱起手臂,闷声不响。
宣翎儿忽然明白了其中的症结,“这么说,我强抢入宫的俊哥儿,都成了阉人太监。”
回头剐她一眼,眼皮子上下一翻,算是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公主。”闲云托着菜碟子就进来了,身后跟着小厮端着一小瓮粥罐,“这山野小镇的没什么能入眼的,您多担待。”
方桌上摆开了阵势,蓑衣黄瓜、香菜豆干、香油拌榨菜碎,配上一盆绵密的白粥,谈不上高级,却十分暖胃。
闲云朝宣翎儿抛了个眼风,她立刻领会,白粥里面下了药,聂祈风要是喝了粥,那清白可就保不住了!
“闲云,忙活一早上了,坐下一起吃吧。”
闲云震惊得无以复加,一向都是玩物,“闲云不敢,闲云一边伺候,看您用膳,就心满意足了。”
宣翎儿竖起竹著,敲了敲桌面。“坐下吧。”
闲云惯会看脸色,靠着三公主坐下,谄媚笑道:“还是公主会心疼人。”
聂祈风最看不惯闲云腻歪,翻了个白眼,坐到另一边。
闲云给公主布小菜,贴心地挑了碟子里刀工厚薄最适宜的,然后得意道:“公主是精致人儿,就算吃小菜,也得吃最漂亮的。”
宣翎儿对闲云多了一层内疚,不自觉就纵着他一些,由他自卖自夸,连他靠在自己身边也不再抵触,就当是姐妹呗。
“国师,喝粥。”她殷勤地盛了满满一碗白粥,“有劳国师照料我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