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没法聊,自恋自负自我感觉爆炸,皮相是不错,可也不看看自己的年纪,都能当他曾祖父了。
要不是原主的小目标,她才犯不着勾搭他,还屡次未遂,伤自尊。
宣翎儿裹住褥子蜷缩起来,放话道:“国师,熄灯。有亮光我睡不着的。”
“前两天你怎么睡着的,也没见你这么讲究。”
嘴上不饶她,行动上还是服从性很高,吹熄了油灯,和衣钻到地上的褥子里。
甫一钻入,棉花发酸的臭味直冲天灵盖,聂祈风结结实实打了三个喷嚏。
“三公主。”
宣翎儿正要睡去,含糊应了声。
夜风吹打窗棱,扑棱棱的声响,窗缝不严,那风见缝插针就进来了。
聂祈风打了个寒噤,又喊了声,“宣翎儿。”
宣翎儿忍着一肚子坏笑,道:“你想上来睡,还是想睡我,你就直说,别含含糊糊的,都这么大年纪了,想要什么就大胆说出来。就算我拒绝你,你也别觉得丢面子,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
“你住口!”他生气地转了个身,可地上阴冷,从薄泛泛的棉褥上透上来,又冷又臭,那滋味绝无仅有的难受。“我跟你换床褥子。”
她说不换。“你什么爱好,想用我睡过的原味褥子,老不羞。”
“你住口!”
她说好,还真不说了,转头管自己睡。
阴冷固然可以承受,可酸臭实在让他如临大敌。
男人嘛,有时候还是能屈能伸,何况宣翎儿多次邀约,就算承了她的好意吧。
宣翎儿只觉得背后骤然一阵寒冷,倏然之间,又撞上一个人。
她心中一震,很快明白过来。死要面子的聂祈风,居然爬上了她的床。
倏然转过头,借着依稀的视线,彼此交换了眼光。
她笑了笑,“国师怎么爬上我的床,就不怕被我玷污么。”
聂祈风肃然道:“本座不杀生,那是从前。你若是对本座有非分之想,就别怪本座下手无情。”
言尽于此,强上没意思,只能再觅良机。
宣翎儿原本已经体力透支,倒头就睡,冷不防被聂祈风叫醒,如今两人又卷起一张薄褥,顿时困意消失了一大半。
聂祈风怕碰到宣翎儿,便努力往床沿靠,宣翎儿就往内侧滚。褥子统共就这么点方寸,两人扯了一头互相角力不肯撒手。
宣翎儿率先出声道:“你能不能让让我?”
聂祈风显然并没有谦让的想法。“我是国师,你不能尊重本座么?”
又是一轮角力,宣翎儿的实力不够瞧,聂祈风安心地卷起褥子睡觉。
她不甘心,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他不是最怕被玷污么,索性要让他难受害怕,向她求饶。
咽不下这口恶气,还是得干。
聂祈风只觉身上一沉,睁开眼,月光如水潜入夜,宣翎儿居然撑着双手停在他上空。这是什么诡异的姿势。
“放肆!你下来!”
宣翎儿自觉占了上风,不论从气势上,还是从位置上。“你不把褥子让给我,我就要抱你了!到时候你被我玷污了,看你怎么修道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