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起裙角,快步进去,沿着羊肠小径,在春日繁花最盛大的地方,看到了木质凉亭。
在百花尽处,朱颜锦绣,活得流丽又灿烂。
不过,眼下她没有欣赏美的趣致。
呜呼哀哉一声叹,“国师,你怎么不跟我说清楚,那两颗不是金橘是粹魄金果,能壮阳的。”
聂祈风最受不了她反戈一击的说辞,“本座根本来不及说。你偷吃了粹魄金果,如今还有脸来质问本座。本座没有向你赔偿,已经是大人有大量了。”
他的话没毛病,的确是她偷吃的,怪得了谁。
可转念一想,又发现了这件事古怪的地方。“岱宗禅师是佛寺,为什么要种壮阳的水果?方丈是和尚,国师是道长,和尚为什么要送道士壮阳的水果?国师,难道你真的不能人道,要用粹魄金果来壮阳?可你壮阳之后,那些精力发泄到何处去?你的天师府里,该不是藏了女人吧?”
白瓷茶盏甫一碰到唇畔,霍然搁置在手边,嘴唇颤抖道:“信不信本座撕了你的嘴?”
宣翎儿看他脸色沉郁,似乎是生气了,赶紧讨饶。
“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就随便问问。国师清正光明,肯定是个安守本心,清心寡欲之人。”
“你给本座闭嘴。”似乎是越描越黑了,怕她在想歪的路上越走越远,也怕她误会他有别的女人。“粹魄金果效用万千,俗人才把它当壮阳之物。修身之人用了,可以增进修为,体虚之人用了,固本培元。像你二哥这种人用了,倒确实有效,让他可以在房事上大展宏图。”
宣翎儿感叹,真是当今少有的神药。“这么神奇么,缺哪儿补哪儿。”
他刻薄道:“也不一定吧,本座看你缺心眼,吃了两枚,照样缺。”
日常抬杠很难分出胜负,今日所见,聂祈风难得胜出。
宣翎儿是来求助的,不能惹毛国师,耐着性子道:“国师,眼下怎么办,二哥逼着我,非要我问出来粹魄金果的下落。”
他讥笑道:“你问我做什么,粹魄金果去哪儿了,你比我清楚。”
宣翎儿一屁股坐下,大脑袋往国师眼里钻,“那我不能说实话,要是被二哥知道被我偷吃了,他会不会对付我?”
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当然会。放你的血,喝你的血,把你养肥了杀,你的肉一块块割下来往冰窖里储存,闲来无事就炖汤喝,大补。”
宣翎儿哭丧着脸,一下子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千难万险的时候,唯有聂祈风是最可靠的人。
“国师,你能不能替我保密?”
宣翎儿的命格惊人,再辅以粹魄金果的威力,几乎成了世上最奇绝的补品,打个生动又浅显的比方,相当于化了人形的千年人参,谁不想吃,不想吃的是傻子,可他就成了傻子。
他已经无法袖手旁观了,最初知道粹魄金果被她偷吃了,动过一丝要吃了她的念想。
“本座要是出卖了你,你以为你还有命活到今天?”他警告她道,“这是秘密,你最好烂在心里。”
她痛不欲生地叹息,“我真成了唐僧了,妖魔鬼怪都想吃了我补身子。国师,你想不想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