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弗凌汗颜道:“国师在上,我便如实相告。朝中的情况,相信国师也有耳闻。不管大哥如何结党营私,阳奉阴违,他始终是父皇最属意之人。而我,心忧天下,勤勉为公,却始终得不到他的欢心。一来我不是长子,更重要的是,我身子骨太弱,父皇认定我难当大任。国师既然有办法治好翎儿,还请国师也救救弗凌吧。”
目光森然扫过宣弗凌的脸,他等的机会到了。
宣弗凌开口求他,他正好趁势而为。
这个庙堂太寂寞了,宣尚煜一人独大,还有什么趣致?
扶起宣弗凌成为一柄割裂皇室亲缘的利剑,岂不是更加畅快。
他佯作深思,等到宣弗凌面露焦急之后,缓缓颔首道:“二皇子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许是根子里就不妥。”
宣弗凌说是,“药石无灵,每天汤汤水水伺候着,可略微走两步就发汗,骑马就头晕,更别提……房事上面亏空。”
他脸色微微黯淡,宣弗凌的话题真是不避讳,当着未出阁的姑娘就谈房事,也不怕带坏宣翎儿么。
“开牙建府之后,母妃就往我房里添人,可本事总归是欠缺火候。”宣弗凌站久了腰酸,兀自坐下了。“今上子嗣不丰厚,更看重孙辈儿,大哥的孩子撒欢儿满地跑,可我府上一点动静都没有。母妃顾着我的颜面,对外宣称伺候的人不得力。可我自个儿清楚,没有雨露播种,地里怎么长苗呢。”
聂祈风越听越尴尬,宣弗凌是不是脑子缺根弦儿,他是国师,又不是送子观音,怎么能找他求子。
“二皇子,你要生子秘方,恐怕本座帮不了你。”
宣翎儿附和道:“二哥,你房事上缺斤少两的,怎么能请教国师。国师比你还不如,别看人家年纪大,可也是个雏儿。不对,老雏儿,荤腥不沾的,他哪会呀。”
国师听了就置气,什么话,他好歹是个男人,说他不如宣弗凌?
宣弗凌不举,不如宣弗凌,那得埋汰到什么程度?这话太伤自尊了,还用上了老字,老雏儿?
“本座。”他狠狠剐了宣翎儿一眼,“本座确实不会。”
宣翎儿嗯了声,抱着双臂,“你看吧,我就说嘛,国师不会,不能人道。”
饶是聂祈风再好的修养,可经不起宣翎儿言辞激烈的羞辱。“本座几时不能人道?”
宣翎儿笑嘻嘻问道:“你能么?”
“本座……”他索性不管了,抛开国师身份的枷锁,为自己是个正常男人正名。“能。”
宣翎儿故意激怒他道:“胡说,你不能。”
聂祈风重申道:“本座说能。”
宣翎儿挑关键的问,“怎么证明呢?”
“本座不想证明。”
他品尝到了失败的味道,他能也好,不能也罢,又能怎么样。
修道之人安守本心,难不成还找个姑娘练练本事,生个儿子,证明他有多么健全么。
宣弗凌自觉插不上话,待他俩互不理睬,才逮到机会说道:“国师,我只是想求些固本强精的秘药,还请国师赐赠。”
敢情宣弗凌是有备而来的。
聂祈风笑起来带着一丝诡秘,让人瘆得慌。“二皇子似乎是做了功课来的。”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他点了点头,说是。“国师,我听说岱宗禅寺的粹魄金果对于固本强精有奇效,尤其是对男人那方面效果尤为卓著。”
聂祈风认可道:“确有一说。”
宣弗凌诚恳征询,问道:“国师可否相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