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盖雪嗷呜了一声,显然很不满意对它的揣测,它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猫呀。
猜测了一堆,乌云盖雪一直嗷呜。
“你该不是饿了吧?”
乌云盖雪垂头丧气地唔了声,终于猜对了。
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小脑袋。“本座带你去厨房转转吧。”
天师府是吃素的,身为天师府的野猫,真是沾不得半点油水。
聂祈风蹲下身,递给了它一个白馒头,乌云盖雪喵呜了下,迫于无奈叼起了馒头,撒开腿就跑了。
他很失望,黑白的身影从门口一闪而过。“没良心,也不问问本座过得好不好?”
他阵子过得不太好,跌宕起伏的心态,以前一门心思复国,好不容易等到了庚子元年,可他的心态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次日宣翎儿便能下地遛弯了,莫心和夏凉震惊得下颌都要收不住了。
莫心跟在身后,生怕公主脚步虚浮,磕碰到患处。
“公主,您小心点,仔细扯着伤处。”
宣翎儿也很小心,捋开袖口看小臂,莹白如玉的皮肉伤,泼墨似的伤口暗沉地裹挟其上,惨不忍睹,却也不太痛了。
“天师府的伤药真不错,才不过用了几天,全都结痂了。只是,不知道将来能不能褪掉。”
莫心说能的,养伤关键是心境。
她转头问夏凉,“这两日,国师有没有来过?”
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当然没有。
要是国师来了,谁敢不通传,是不怕国师,还是不怕三公主?
夏凉想了想,道:“两日前今上传国师入宫,之后国师便一直在栖迟阁闭关。”
宣翎儿哦了声,迟迟不悦。
今上急召他入宫,脚底板想想也知道所为何事。多半与祭天大典被她惹祸中断有关。
迈出门口,忽如而来的风吹乱了她的鬓发,抬眼眺望远天,阴郁郁的天气。“恐怕又要下雨了。”
莫心说是,“庚子年有说法,春夏多阴雨,恐怕这一年都不会好。”
宣翎儿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抄手游廊的前路。
“小凉,你随我去栖迟阁一趟,有些事,我要当面请教国师。”
夏凉应了声。
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丝如针,扎在伞面上,沿着伞骨零落在脚畔。
踏上栖迟阁的门槛,门口有小官列位。
冬暖见到宣翎儿一臂拦下了,“公主请回,国师特意嘱咐小官,闭关修炼期间,不见任何人。”
“倒是挺会摆谱的。我今天一定要见国师,要是国师大怒,本公主一力承担。让开。”
冬暖是死脑筋,拦着不肯让步。
宣翎儿让开一步,看着夏凉,气呼呼道:“他不尊重本公主,小凉,替本公主收拾他。”
夏凉脸色开花,这是存心为难他。
直棂门由内打开,黑亮博衣,袍脚泛起星辉似的银光,多么璀璨的一个人,即便在阴郁的光影下,还能自成一段风流。
他寒着脸,并没有温和的声气,“你来了?”
宣翎儿嗯了声,跟随他入内,两人似乎有他们的默契,宣翎儿转身关了门。
只剩夏凉和冬暖面面相觑,这场架看来是不用打了。
冬暖蹙眉打量夏凉,“姑娘,你有点面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