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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撂下话，“朕不管此事与你有没有关系，横竖你记得，你是四妃之首，莫要让朕失望。你要是有空，别老盯着别人，自己的儿子多敲打敲打。身为长子，要有长子的样子，别胡乱结交些鬼祟苟且之人，贪图蝇头小利，仔细毁了一身道行。”
贤妃诺诺应是，眼里衔着泪花，屈膝恭送今上迈出殿门。
彩琼从外面进来，看到自家主子失魂落魄。
“奴婢瞧着今上一路上一言不发，便觉得古怪，敢情来清和宫不是跟您叙旧，而是兴师问罪的。”
贤妃一叠声叹气。“这回真是撞上晦气祖宗了，老三被人刺杀那事，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事儿阖宫上下都当奇闻似的，传遍了。要细论出处，恐怕很难逮到头。”她又较真回想了下，“这股风似乎是宁德宫里传来的，娘娘可还记得？”
贤妃颔首，确实有这么回事，她愈加心奇，“今上在乎老三那丫头的名声，三令五申不许外传，怎么就传出来了。难不成有人脑袋别裤腰上了，不要命了。”
彩琼拿不准，“今上就一个，三公主呼呼喝喝横着走，今上见了还会拍手赞一句活泼。旁人见了指不定多嫉妒。也亏了三公主是女儿身，若是个男儿身，其他人哪里还有前程念想。”
贤妃越想越憋屈，转念又笑出了声。“幸亏是女儿身，有个半截入土的哥子，自个儿又是个闯祸祖宗，保不齐哪一天就把小命给闯没了。今上越是爱护，高看一眼，将来她闯了大祸，就更是恨透，会为过去的百般疼爱后悔莫及的。”
彩琼点了点头，“用不着您收拾，自然有不少人要对付她。树大招风，仔细闪了腰。”
贤妃唉声叹气，始终郁结难舒。
窗外雨霖霖，栏杆外的凹道里积满了雨水，沉沉好眠的午后。
宣翎儿打了个哈欠，缓缓醒转，胃里空落落。
宣弗凌轻捺眉头，“你总算是醒了，老三也是的，明知道你身上有伤，还劝你饮酒，这事儿要是被母妃知道了，非要絮叨不可。”
宣翎儿锤了锤脑袋，喝酒误事断片了。
“二哥，你带我回来的么。”
宣弗凌说不是，看她龙精虎猛，语带羡慕道：“都是一个娘胎生出来的，我走两步就喘，可你却出奇，明明受了外伤，不过养了两天，就敢跟人拼酒，喝成一滩烂泥，醒过来照样老虎都能打死三只。”
宣翎儿听出他的羡慕，更看出他的消极，道：“二哥，你怎么了，上回跟你说的事儿，行了么？”
屋里就兄妹俩，没什么事不能摊开来说。
他垂头丧气，摇头说不行。“火候不到，可能这辈子都到不了。”
宣翎儿让他别消极，“一定会有办法的。”
宣弗凌随口问她有什么办法，她隆起眉头想了想。
她倒是听说过一些神药，不知道有没有用，反正深夜的小街小巷，亮着白炽灯牌，上面贴几个红字，某某神油，某某哥。“什么神油吧。”
宣弗凌感兴趣，似乎灰败的人生即将开启新生的大门。“什么神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