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崇烨不以为然,说是。“可我不答应,世界这么美好,姑娘这么妖娆。如今我府上一人独大,爱玩什么玩什么,到时候娶个当家主母管束我,可怎么办?我是没有脚的小鸟,注定只能在天上飞的,别人休想管我。”
宣翎儿呸了声,“你还嫌弃人家呢。嫁给你的人不倒霉么,你整个儿花花太岁,整天吃喝玩乐,不思进取,就是个蛀米大虫。你可别祸害人了。”
宣崇烨掂了掂鸟笼,笑道:“不然怎么的。我就是个害人精,你也是害人精,原本你行三,我也行三,咱俩凑一对儿挺好。可谁让咱俩算是个兄妹,这就没辙了。”
宣弗凌正色道:“你俩可别胡说了。”
宣翎儿嫌弃地瘪了瘪嘴,“你再胡说,仔细我二哥撕了你的嘴。”
“你二哥?”宣崇烨呵呵笑了两声,“怪我嘴碎,不说了。”
鹦鹉学舌道:“扎心了……扎心了……”
宣翎儿莞尔,这鹦鹉讨喜,红扑扑的一身羽毛,看着就喜庆。“你这鸟儿什么名字?”
宣崇烨道:“如意。”
宣翎儿问道:“你把这如意送我,成不成?”
宣崇烨蹙眉说不成,“我的如意送了你,我岂不是不如意了。”
宣翎儿当即浮起薄怒,“好歹一场兄妹,不过就是只鹦鹉,我都开口了,哪怕给我点面子。你这都不愿意割爱,可见咱俩的交情不过如此,以后你可别再来我这凤梧殿了。”
宣崇烨把鸟笼往后一挪,站起来人高马大,睨视道:“你可真不讲道理,我好心好意来探你,你看中了我的心头好,我就非要给你么。”
宣翎儿啐了声,“小气。”
宣崇烨一张脸铁青,龇牙道:“不来就不来,下回你就是请我,我也不会踏入你的凤梧殿,谁稀罕。”
“不稀罕就滚。”
宣崇烨拎着鸟笼,咋咋呼呼走了。
宣弗凌前后张望,这两人真是孩子气,为了一只雀鸟值得撕破脸发震天的脾气,看不懂。
宣翎儿笑道:“瘟神可算走了。”
宣弗凌试探问道:“你是故意跟他闹别扭的?”
宣翎儿说当然,“难不成我还能真要他的扎心鹦鹉。不过么,他这回来倒是提醒咱们了。你这亲事得尽快了,要是让他越过了次序,大家表面上不说,心里总归会有所怀疑,疑心你有暗病也好,不得今上宠爱也罢,都不好看相。人活一张皮,庙堂上的官员一个个都是道貌岸然之流,指不定怎么编排咱们。到时候支持你的人,可就更少了。”
宣弗凌认真地看着宣翎儿,嗟叹道:“翎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自从上回摔了马,你真是换了个人,怎么这么懂事,看问题也很长远,让哥哥自惭形秽。”
这还真提醒她了,原主并不喜欢骑马,为什么非要去驯马?
兄妹俩絮絮说了一程子话,宣翎儿打了个哈欠,宣弗凌腰痛坐不住了便散了。
夏凉端药入内,正巧碰上宣弗凌离开。
宣弗凌回身问道:“你换了新的近身?”宣翎儿说是,他好奇道,“敏月那丫头哪儿去了,好一阵子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