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翎儿正经道:“身为公主,老百姓有难,岂能坐视不理。白衣观的人抓走了婴孩,我们现在就启程去救人。”
聂祈风睨视她,抱着双臂,假惺惺的样子,居然很讨喜。他怀疑自己可能病了,宣翎儿给他下得也许不是蒙汗药,而是催情药。
他清了清嗓子,“北上凄苦,你受得起么?”
宣翎儿连忙表忠心,“吃苦是不怕,就怕死得不明不白。”
内心的小剧场,旅途中最能培养感情,只要感情到位,月黑风高夜,就是为所欲为时。
“国师。”
宣翎儿走在前,突然回头喊了他。
聂祈风措手不及地应了声。
还以为她有什么要紧事。“你走得这么慢,我们怎么赶得上人家,阉人都是用飞的,你会不会飞?御剑飞行,会不会?”
聂祈风很后悔理会她,他是个人,又不是神仙,普通人当然不会飞。
苦求仙道,的确是为了成仙,可究竟有多少凡人修成了仙缘,说不好,反正他不认识。
宣翎儿突然驻足,朝他伸出一只白白嫩嫩的手。“你要是年纪大走不动了,我牵你走。”
如炬的瞳孔里,印着宣翎儿一张软萌可爱的脸。
他慌神了,心慌气促,走得飞快。
“国师,你认识路么?”
“不认识。”
宣翎儿忽然驻足,真受不了这个老头子,非要装出阅遍众生的从容不迫。“你不认识路,凭什么带着我瞎走。”
聂祈风受不住她一惊一乍的,更受不住权威被挑衅。“你敢质疑本座?”
宣翎儿忙说不敢,惹恼了他,怎么跟他商量晚上一起睡的话题。
宣翎儿站在原地,看夕阳西下,两畔青山,无比孤清。
聂祈风回过头,到底也怕弄丢了她。“你别磨磨唧唧的,耽误了大事,再磨蹭下去,那纯阴的孩子活不过明晚。”
宣翎儿诧异道:“你知道去哪里找那个孩子?”
“纯阴祭品应该放在至阴的祭坛中,才能发挥至最大功效。”
她欣赏有本事又古道热肠的人,聂祈风闷骚,起码算是个好人。
不管是出于求生,还是欣赏美色的本能,越来越想一亲国师的方泽了。可惜昨晚被夏凉给打断了,说不定她已经得手了,现在回到她的时空了。
初来乍到,确实有许多困扰。
“白衣观这等邪魔外道,为何没有正义之人除灭,由着他们作恶么?”
聂祈风睁开眼远眺,太阳落山了,山色迷蒙,月华出升,天黑了。
“雪灵山那是三不管的地方,谁犯得着去惹一身骚。”
宣翎儿颔首了然,“就跟灰色地带似的,互相推诿,可以都管,也可以都不管。”
聂祈风看宣翎儿蹙眉紧缩,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你明白?”
真当她白痴么,宣翎儿吐槽道:“这么简单的伎俩,我能不明白么。白衣观在雪灵山上,雪灵山地处两国接壤处,派兵剿灭,万一把握不好尺度,越过了边界,岂不是成了主动对他国发动战争么。好不容易维系的和平,这么一下子可就全毁了。”
“公主是个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