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萱收好那折子,看着已经到了跟前的莫玄。
“你要用笔墨?”
沐萱说着还让开了身子,把一旁早就写好的药方给了莫玄。
这个时候,莫玄的侍卫去弄这些药材应该是最合适也是最快的。
莫玄也没问,只是给了一旁的侍卫。
他想了想,展开一张空白的宣纸。
沐萱看清楚他写的内容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莫玄几眼。
这种办法都能让他那么快想到,果然是受到严谨的教育的人。
娘亲说过,爱学习,聪明的人值得称赞。
不过……
沐萱看了看自己拿在手中的折子,淡淡的笑了起来。
“莫玄哥哥,给你。”
沐萱淡定的把手中的折子递给莫玄。
莫玄正好收了笔,就差用上他郡公的印鉴就能送出去了。
这个时候被沐萱打断,倒是没有责怪的意思。
反而是拿起沐萱递给他的折子,打开看了起来。
内容看得他一阵心惊。
只是看到最后的印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掉了。
这……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这个东西你哪里来的?”
看得出来,那印鉴绝对是真的,而且那娟秀的字迹,只怕是还是那个长公主亲自写的。
他虽然远在边疆,但是对于皇室中人的字迹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
沐萱无辜的眨巴自己的大眼睛,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
莫玄再仔细看了看其中的文字,明显就是新写不久的。
字迹虽然干了,但是上面的墨香和纸张都显得格外的新。
“不管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可谓是帮了我大忙了。”
“嗯,不过是随手弄的,你要是用得上就用了呗。
不过你这个需要盖个章,然后给我。”
沐萱指了指那桌子上的折子,说道。
虽然她无所谓,但是这个东西还是留着有用的。
给自己留点底,也是给别人留一线,万一以后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这个保不齐就是证据。
“行。”
莫玄眼睛深了不少,看向沐萱的眼神也是带着探究的意味。
最终还是盖了章,然后递给沐萱。
整理好了郡守府的事情之后,莫玄就特别的忙,很快的着手接管南平郡。
沐萱也是很忙,一直在提郡守稳定中毒的情况。
终于,三天之后,莫玄再次踏进了郡守府。
“萱儿,我们可以去郡王府了。”
他虽然是郡公,但是并没有自己的府邸,还是用的他父王的郡王府。
反正也没有什么差别,索性就不弄郡公府了。
莫玄带着一群人到了郡守府,不知情的人都对着郡守府指指点点。
那些百姓现在还算是好一些,虽然一天只有两餐,但是总比饿死强。
就是莫玄显得格外的憔悴。
“快走。”
沐萱指挥人把郡守抬上了带来的软轿,没有惊动任何人就直接朝着郡王府而去。
等到沐萱彻底整理好了之后,在郡王府中的大厅见了莫玄。
看他来去匆匆,正要出去的样子。
“等等,莫玄哥哥。”
这阵子一直都没怎么见到他,应该是很忙的吧。
“有事?”
莫玄正要去处理一个反对的官员,如今还要去找证据,忙的不可开交,暂时没有什么精力去顾及沐萱了。
“你很累了,应该歇一歇。”
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刚刚看到他的模样?
“我没事,你若是没有事情做,可以和府中的下人聊天。”
莫玄挤出了一抹笑容,却依旧来去匆匆。
沐萱咬了咬嘴唇,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
“师尊,该请替萱儿帮忙看顾。”
说完了这句话之后,追着莫玄的脚步跑了出去。
隐身在暗处的若泠不由得嘴角微微的抽搐。
所以,她这是被自己的徒弟给奴役了?
虽然有些皱眉,却还是看了一眼后院的位置,淡淡的丢出了一枚黑褐色的丸子。
那是昆仑山的结界,被人浓缩在丸子之中,要用到的时候,直接丢出去,就会形成结界,给予保护。
本来是弄着玩的,没想到这下子还有用上的时候。
沐萱的脚程很快,不需要多久,就直接追上了正要去县衙的莫玄。
“你怎么来了?”
她不是应该在郡王府中提郡守治病吗?出来做什么?
“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过来一起去看看。你放心,郡守大人没有什么事情。”
知道莫玄是怕自己不在郡王府,郡守大人病情会有变化。
最终看着沐萱已经过来了,这个时候若是让她回去,也是在耽误时间,干脆由她去了。
“去了之后,莫要胡乱说话。”
就怕是言中有失,到时候又会成为那些人的把柄了。
沐萱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容。
莫玄打马继续朝着县衙去了。
等到莫玄和沐萱到县衙的时候,已经有很多的人在那等着了。
“小郡公爷。”
莫玄进门的时候,那些人还是十分懂礼数的问了安。
“嗯,这次让你们把各县的账本拿上来,账本呢?”
莫玄也不废话,直接的切入主题。
那些人一个个在交头接耳的之后,有一个穿着青色官服的人站了出来。
“小郡公爷,您虽然是南平郡王的世子,可南平郡的政务按照我朝律例,您是没有资格插手的。”
那官员说得理直气壮,也是在说莫玄在违抗朝廷的制度。
“本郡有长公主殿下的手令,你们觉得是假的吗?”
莫玄从怀里掏出沐萱的那份折子,丢在了案桌上。
若是不是他知道那是沐萱写的,只怕是也要认为是长公主亲手所写了。
这几个酒囊饭袋的芝麻绿豆小官,也能分得清楚真假?
有几个老一些的官员倒是真的上前去看了那手令。
字迹十分的娟秀,确实是女子的手法。
不过谁也没有见到过长公主的亲笔手书,所以一时半刻的也没办法鉴定真假。
一个个的盯着那印鉴看了老半天。
“好像是真的。”
“长公主的亲笔手书我们没有见到过,可是这印鉴可是十分的相像。”
“这个纸的质地怎么那么像是我们南平郡的?”
一个个的就这么当众讨论了起来,丝毫不避讳莫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