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瑶持续的搪推着云罄的靠近,甚至是有些无奈的躲开了。
“好了,别闹了。那些人都在等着呢,我要是再不起来,只怕是真的让人笑话了。”
沐瑶叹了一口气,如果可以,她也不是想要起床的人,所以云罄再耽误她,只怕是就要到下午了。
“阿瑶,理她们作甚?倒不如你多陪陪朕。”
这才是她应该做的事情好不好?
毕竟他出去上朝那么长的时间,就没有一点的想他的嘛。
“别闹,你要是再闹我,那你今晚就睡书房。”
沐瑶眉头一皱,脸色一冷,竟然是威胁起来。
他简直是变了一个人的样子,没见过那么粘人的,讨厌鬼。
沐瑶好不容易脱离了云罄的魔爪,叫了青鸾继续帮着上妆梳头。
她简直是要困的直接睡过去了,还得强打着精神去见命妇,这皇后果然是不好当。
云罄被沐瑶打发出去以后,只能去书房批阅奏折,脸上还带着幽怨的目光。
简直就是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那么狠心的抛弃他。
沐瑶一身正红的立领长衫,没有任何的刺绣,只有若隐若现的暗纹让她更显得高贵大方。
外面罩了一件明黄绣凤的比甲,彰显她皇后的身份。
头上的发冠只是简单的一个小凤冠,没有任何的流苏和步摇。
“皇后娘娘到!”
沐瑶走到门口,内侍就扯开了嗓子,就怕人听不到一般。
沐瑶环视一周,看了那些恭敬站着的命妇夫人,还有一些有品阶的贵女。
“皇后娘娘千岁!”
一群人对着沐瑶拜下来的时候,她硬生生的侧了半个身子,不会平白的受了她们的跪。
一旁的女官自然是看到了沐瑶的动作,还以为哪里出了差错,连忙战战兢兢的跪下趴在地上。
“殿下恕罪!”
这礼都不受,自然是有原因的。
可那些人里,都是礼部和内宫一起操办的,若是有差池,自然是他们的责任了。
听到女官的声音,一旁的命妇更加跪得忐忑,甚至有些都微微的发抖起来。
“你们起来吧。”
沐瑶知道这是规矩,所以并没有苛责,但是自己就因为侧了半个身子,这就被误解了?
“殿下恕罪!”
女官不敢起,依旧是趴在地上发抖。
沐瑶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到底啥时候那么可怕了?
“本宫让你们起身。”
沐瑶无奈的再说了一句。
她的耐性快用完了。
主要是,她现在只想坐下来,然后应付了这些人,好让自己再睡个回笼觉。
有人大胆的微微抬头看了沐瑶一眼,发现她眼神平淡,多了几分的不耐。
这次也不敢再推辞,谢了恩后纷纷站了起来。
那女官也摸不准沐瑶的性格,只是站在那头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今日是本宫成为皇后的第一天,让大家久等了。”
沐瑶坐到凳子上,随口的说着。
形式而已,不需要太刻意。
“臣妇等应该的,不敢说久等。”
那些人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说着又要跪了下去。
“停……你们不用跪,坐下吧,就是平常的说说话。”
沐瑶实在是头疼。
她幽怨的看了一眼站在众人前面的虞芷柔,外婆也不帮她。
虞芷柔嘴角淡淡的笑容,其实内心是真的憋得难受。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这样的皇后了吧?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虞芷柔顿了顿,点了点头,带头坐了下去。
她若是再逗她,只怕是要不高兴了,只怕是一会儿很难哄。
虞芷柔坐了下来,其他人也就对视一眼,连忙恭敬的坐下。
沐瑶这才算是好好的能和她们说一会儿话了。
她这赶鸭子上架,头一遭的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干脆的就喝茶。
“皇后娘娘今日可是有什么吩咐?”
虞芷柔叹了一口气,这丫头分明就是不知道该干啥,这就打算把她们晾在那?
沐瑶挑了挑眉,用茶碗掩盖自己的笑意。
“咳,本宫初来乍到的,以后还需要你们多多辅佐才是。”
最好能够那种她啥也不用做,你们都帮忙做完那种。
沐瑶的本意就是这样的意思。
但是打死也不能说出来的,毕竟要是让她们知道了,以后她的安稳日子就没了。
“殿下请放心,臣妇等自当尽力。”
又是一轮的寒暄,那些命妇似乎个个都是恪守宫规的,半个多余的字都不肯说。
“殿下,明日就是使臣进宫的日子了,不知道殿下有什么安排?”
虞芷柔心里叹了一口气,差点忍不住要用手戳戳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外孙女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就算是刚刚成为皇后,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吧?身边的人又不是死的,没人给她说吗?
沐瑶果然是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一旁的嬷嬷。
所以,所有人都把她当成傻子?想要看她出丑?
最怕空气中突然沉默,最怕空气中突然的安静。
很不巧,现在的凤仪殿中就是这个情形。
“奴婢该死!”
突然间,一阵噗通的声音,那膝盖和地面的摩擦感让人精神一振。
沐瑶依旧淡淡的表情喝着茶,看不出是生气还是愤怒。
看起来,不想让她好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还挺多的。
既然这样,那她更要好好的,稳稳的坐在这儿了。
“殿下……殿下奴婢知错了。只是殿下一醒来就是在沐浴,奴婢还没……”
“住口!你是指责殿下没有给你禀报的机会吗?”
青鸾连忙呵斥。
这些人,确实是没有规矩,这样的事情也能瞒着的?更何况还试图挑衅少主。
“来人,拖出去杖毙。”
沐瑶终于放下了茶杯,淡淡的开口。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沐瑶会一开口就是杖毙,毕竟今天还算是她的新婚第二日,怎么也不应该见血的。
“殿下开恩,今日是您大婚的第二日,实在不宜见血……”
“怎么,本宫的话,你们没有听到吗?”
沐瑶并不打算接过那命妇的话,只是淡淡的再问了一句,却已经足够震慑所有人了。
谁会和眼前的这个煞星一般?新婚第二日就直接杖毙了身边伺候的嬷嬷,只怕是有史以来第一人吧?
不过虽然如此,却没人敢说什么。
她是皇后。这个身份已经足够了所有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