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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目的何在

我这人就是山里人的性子,吃软不吃硬,最受不了别人强迫,虽说副司长跟我说此事与一笔巨大的无息贷款有关,不过拿我当猴儿耍,这事儿我绝对不能做。再说了,这一回我倘若低了头,那个仁丹胡指不定后面怎么“编排”我呢。

咱多年抗战都打过来了,何必此刻又当奴才呢?

如此一想,我不卑不亢地冷冷一笑,说:“这本事长在身上呢,不是拿来耍的,你若要看,咱们戏园子给你伺候着,多的是;我的手艺是拿来杀人的,特别难看,小心溅大家一身血。”

我说得淡定,而林翻译则一脸震惊的样子,赤松蟒催了他两回,他都没有将我的话翻译过去。第三回的时候,他才考虑了一下语气,作了转述。赤松蟒一听,眼睛眯了起来,刹那间,我感觉这个矮个儿日本人真的就如同蟒蛇一般危险。

副司长说他们三个都是日本的修行者,如今一看,果然不假。

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原来一直表现得听不懂中文的赤松蟒突然笑了,站起来说道:“陈桑,你这么不配合工作,就不怕我们投诉你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将你赶回去吗?”这个仁丹胡说的中文依旧十分怪异,不过跟他先前表现出来的莽夫模样有着很大的差异。林翻译没想到他会讲中文,我却不慌不忙地笑了:“赶回去?正好,我就可以放假了,你知道的,这几天春节,咱们都忙着过年呢……”

我一副油盐不进的滚刀肉作态,赤松蟒的眼睛反倒是亮了起来。他一边鼓掌,一边说道:“有骨气,有原则,看得出来,陈桑在中国修行界是个不错的人物。原来以为会派和林翻译一样的人过来应付我们呢,没想到竟然有陈桑这般的人。不错,很不错,请坐!”

气氛本来十分沉重,结果赤松蟒嘿嘿一笑,顿时便化解了,只是林翻译被这般轻蔑提及,有些尴尬。

我感觉面前这个日本人当真是贱骨头,别人曲意奉承,他看不起,反而对我这样跟他顶杠的家伙另眼相看。既然他热情地招呼我,我也不拒绝,一屁股坐在餐桌的对面,福原香立刻递过来一杯牛奶。接着赤松蟒询问我:“据我所知,陈桑供职的地方是中国专门处理修行界事务的特殊部门,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着一定背景的,不知道您是来自哪儿?”

没有当场翻脸,而是试图探我的底细,这人外表看起来嚣张跋扈,没想到心眼藏得这么深。我心中盘算着,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哪里有什么背景啊,我祖籍黔州,之前当过兵,后来退役了被安排工作,就到了这里,啥也不是。”

我信口编了几句,赤松蟒将信将疑,又盘问了几句,比如说在哪儿当的兵,都是什么部队之类的,这日本人心眼多得跟筛子一般,说多错多,我立刻以军事机密为由将他的嘴巴给堵上了。

聊了几句,赤松蟒开始谈及此番前来中国的目的。他们并非是过来做商业或者政治考察的,说白了,他也是托关系混进考察组的,主要是因为一直想来这边走一遭,好圆他的中国梦。说到这儿,旁边的眼镜加藤一夫开口了,说赤松蟒的父亲曾经参加过五十年前的那一场战争,要不是那个时候他父亲被一个中国人救了性命,说不定就没他了。

赤松蟒说他老父亲时日不多了,一直想知晓那位恩人的消息,如果活着,就想见上一面;倘若是死了,他就代他父亲,去坟前烧一炷香。

我有点儿奇怪,问:“到底是何方人物,这事情有没有什么线索呢?”

赤松蟒左右一看,说出了两个字:“屈阳。”

屈阳?

我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人我听说过,他曾与李师叔祖并列为当世最天才的阵王。当年在天下第一大派邪灵教中,屈阳是右使,号召教众前去抗日,结果被左使王新鉴设局杀害,从此邪灵教分崩离析,至今没有起色。

邪灵教的左使我曾经有缘见过两次面,天神一般的人物,便是在我师父面前也面不改色,卓然而立,那右使屈阳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人物。

不过问题来了,屈阳可是号召抗日的精神领袖,他又怎么会救这赤松蟒的父亲呢?

当然,陈年往事不可追,说也说不清楚,我不管这赤松蟒到底是因为什么来华的,我只要看住他,不让他出事就好,能尽快回去就尽快回去,免得耽误我过年。这般一想,我便直接告诉他:“你说的那个屈阳,倘若是我知道的那人的话,恐怕你是找不到他了——他应该已经死了,这件事情不难打听得到。”

赤松蟒抬起头来,询问道:“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个屈阳吗?”

我平静地说道:“天下间鼎鼎有名的‘屈阳’不过一人,那就是邪灵右使、阵王屈阳,你说我讲得对吧?”

赤松蟒和我对视了好一会儿,脸上突然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哈哈一笑,说:“跟你这样的明白人讲话最舒服不过。你讲得对,就是他。不过他那般强大而骄傲的人到底是怎么死的?病死的,老死的,还是死在了哪位名门正道之手?”

这事儿不是秘密,我便将我所知道的事情,平静地跟赤松蟒和盘托出。他静静地听完之后,闭上了眼睛。过了很久,他突然开口说道:“陈桑,我有点累了,今天早上就不出去了,您和林翻译先回去吧。对了,加藤和福原想找个道观烧炷香,你觉得哪儿比较合适?”

道观?

我看了旁边的林翻译一眼,摇头说不晓得,我来首都的时间不多,哪里晓得这些。林翻译插话了,说:“如果说道观,附近的吕祖宫就不错,还有什刹海旁边的火神庙、地安门、东岳庙、鲁班祠、平谷药王庙和龙王庙也都不错。诸位倘若想去,什么时候都可以,我们可以帮忙安排……”

他七七八八列举了一大堆,那赤松蟒低头不说话,旁边的加藤一夫则说道:“白云观,可以安排吗?”

我眉头一扬,心中也有些疑惑,这伙日本人的言行着实有些奇怪。白云观什么地方?那可是全国道教协会的总部。林翻译说了这么多,却偏偏漏了白云观,自然是有理由的,结果他们仍然执意前往。我默然不语,林翻译说可以帮忙联络一下,接着,我们离开了钓鱼台国宾馆。

我回到总局,副司长便找我过去问话,我将今天的疑点对他说起,他沉默了几秒钟,问我的看法。

“我觉得这伙日本人之所以前来此处,除了赤松蟒所说的那个目的之外,恐怕是想打探一下我们国家修行界的虚实吧?”我回答。

副司长听了我的分析,当着我的面给上面挂了一个电话,嗯嗯啊啊一番之后,转头对我说:“你说得很有道理,这些年来,很多日本人借着投资、开矿或者寻人的由头,深入地对我们国家的政治、经济、地理和社会人情进行了调查,这些都是他们战略部署的一部分。不过和平年代,一切都以发展和稳定为主,你接着陪,有什么消息,及时反馈上来便是了。”

我一脸无奈,到了中午又有电话打过来,说日本客人准备前往白云观,让我陪同。

我无奈,苦着脸到钓鱼台国宾馆去跟他们会合,接着又前往白云观。

我来首都已有些时日,但是到这传闻中的白云观倒是第一次。这道观是清代建筑,跟故宫的景色差不多,行走在里面,除了游人之外,倒是很少看到道士。瞧见这副场景,赤松蟒显得有些不耐烦,四处看了一会儿,突然冲着东北角的一处阁楼走了过去。那阁楼大门禁闭,赤松蟒伸手去推,结果旁边走来两个年轻道人伸手来拦,说:“这儿是观中禁地,游客不能随意进入。”

这话使得赤松蟒勃然大怒,一字一句地冲那两个道士喊道:“不就是瞧一下你们的镇观之宝吗,这么小气?”

这话一出,他伸手一推,那两个年轻道士竟然不敌,身子轻飘飘地朝着大门砸落而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 eMLqL/0Oh1BG0EhcJwd4fgIcMFmU3Iton47e/EQFSld5xM1hCvs3laW9D4qT3E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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