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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布烛火演阴阳

我跟申重一起办过的案子并不算多,他这么一问,我立刻反应过来,说:“是不是瓦浪山?”

申重点头,说就是那儿。先前刘老三布阵设局,散去阴气,然而后来因为无人看管,又被人给破坏了。没想到那儿不压制还好,一经压制,反弹得更加厉害,附近的好几个村庄都说一到夜里就听到有阴鬼哭泣的声音,还有田间路上总是有黑色的、白色的影子飘来飘去,一会儿蹲在路边看你,一会儿又藏在了林子中。村子里人群聚集,阳气鼎盛,还没有怎么觉得,但是倘若有人胆敢夜行,必定深受其害。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事,按理说民不举官不究,之所以上报到了我们这儿,是因为在瓦浪山附近,连续有十一人死亡,这些人或者车祸而死,或者掉入粪坑淹死,或者上吊自杀,死法不一而足。最恐怖的四个,是瓦浪山下孟家村附近的龙旺庄,一个新婚小媳妇将自家的公公婆婆、丈夫和小叔子全部杀死,挖心掏肝,然后将四人藏在水缸下。后来邻居闻到了腐肉的气味,心生怀疑,趁着这新媳妇外出的时候翻进屋子去,才发现了这一档子事。

更恐怖的是,村子里的人翻他们家厨房的时候,发现锅灶里面煮着香喷喷的肝脏,用八角、大料等香料一同炖着,让人口水都流了下来。

然而这一家人平时的日子过得并不算好,就算是过年都未必会有这么好的伙食,再一联想到那发烂发臭的尸体,好多人当即就将隔夜饭给吐了出来。

是的,申重告诉我们的疑点在于,今年以来,瓦浪山附近死亡的这十一个人,无论是如何死亡的,共通的一点都是心脏不翼而飞。

这心脏,除了先前说的那个新媳妇煮熬的几个之外,要么就是下葬之前不翼而飞,要么就是发现的时候胸口就空了。也正是这样诡异的场景,使得瓦浪山附近的村庄都在传言,说这瓦浪山上面出了一个妖怪,专门吞食人的心脏,借以维持自己的性命。

这是迷信传说,鬼鬼怪怪的,本来没多少人信。不过去年的时候,出了孟家村的那档子事情,那两米多长的巨型鲶鱼,以及村支书家二小子莫名被煮的恐怖情况,被乡野之人传得绘声绘色,南郊那一带都有些人心惶惶了。

按理说这些都是冤有头、债有主的案子,该结就结了,不过加上这样的传言一起,很多人便都坐不住了。于是省局这边受到了压力,便由申重牵头,带着我们下去看看。

我们一行五人,申重牵头,戴巧姐为副手,而丁三、我和蒋纯则在这两个月的集训活动中也算熟悉,所以彼此间也都没有什么隔阂,当天便乘车赶往南郊的凌云镇,当地江宁分局接待我们的同事正好就是老孔。老熟人见面,自然有许多话语要讲,谈了一下近况,老孔问申重要不要去看一看那个叫王亚楠的新媳妇儿。

申重问在哪里,老孔说在看守所。沉思了一会儿,申重点头,让老孔带着我们前往。

在路上的时候,申重跟我们一起研究,说虽然老百姓的传言有许多漏洞,但出现了这么诡异的“掏心案”,说不定还真的有一些诡异的事情,如果是上一次那鲶鱼精的延续,只怕到时候真的要弄个比较正式的祭祀来消解亡魂了。

老孔同意申重的说法,对我们讲,他这边已经提前去瓦浪山水库那儿查探过了,发现当初刘老三布置的锁阴之阵已经被人为地弄开,这行为绝对是有古怪。

我想起一事来,问申重:“当初杨大侉子亲口承认,说这瓦浪山水库的聚阴邪阵是他弄的,所为的是提炼亡魂,铸就一把犀利宝剑。虽然后来此事败露,他也落了个身死魂消的下场,但是这瓦浪山的事情,说不定被他集云社的同党给知晓了,才会出现这么些个祸事。”

我的猜测是有根据的。当初刘老三曾言,江阴省不敢说,但是这金陵的地界,但凡发生了跟我们挂钩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那集云社弄出的事情。

对我的这个猜测,申重表示了一定程度的同意,跟旁边的戴巧姐吩咐说:“一会儿打电话回省局,查一查集云社这几个月的行动,看看是否跟我们这边有关联。”

我们很快便来到了当地看守所。这里看外表一派森严,一打听才晓得,这建筑根本就是几十年前日本人留下来的,后来被改造成了看守所。相关的手续自然由老孔这识途老马来弄,不过我们这儿六个人有些多,申重决定带上我、蒋纯和戴巧姐三人,去会面室与那个疯狂杀人犯接触。

那个时候的看守所条件非常差劲,会面室是一间黑黝黝的房间,申重和两个女人都有位子坐,而我只能蹲在角落里。传讯没多久,便有两名彪悍的女管教将王亚楠押送了过来。

门开,我抬头看去,瞧见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子被人蛮横地推搡进来。

她脚上戴着脚铐,一步一瘸。旁边的女管教是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使劲儿一推,她便倒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喊疼,那管教便像一头暴怒的母狮子,朝着她大声吼道:“装什么装,赶紧自己爬起来!”

那小女子勉强爬起来,愤恨地瞧了她一眼。那女管教蛮横惯了,还待发作,旁边有人劝她,这才将女犯的双手铐在了审讯台前的椅子上,关门离开。

我蹲在角落里,仔细观察女犯王亚楠,发现她是一个很清秀的女子,年纪估计还不到十八岁,柔柔弱弱的,很难把她跟先前我们所说的那个重案要犯给联系到一起去。

申重对照了一下档案,然后开始中规中矩地询问起来。在此之前,王亚楠对自己杀人害命的行为供认不讳,不过一问细节和杀人动机,她就以沉默来对抗,实在逼急了,就疯狂地叫喊,像发癫了一般。这事儿我们已经听老孔说过了,所以没多久,那小媳妇儿便陷入了沉默中,抿着两张淡薄的嘴皮子,垂下头来,将自己埋在了阴影之中。

这样的情形,说配合也配合,不过用正常的手段实在难以撬开她的嘴巴。在僵持了一阵后,申重扭过头来看向了新人蒋纯,试探性地低声问道:“小蒋,我听说你家学渊源,懂一些通灵走阴的法子?”

蒋纯点头,说勉强懂些。申重很高兴,低声商量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看看能不能通过走阴的方法,给她一点刺激?”

蒋纯苦笑,说:“申队,你想得太简单了。我这所谓的通灵走阴,可不是前往幽府勾魂,而是跟留在这人世间、心存执念的阴灵交流,代它说出心声而已。现在既然不能判断那四名死者的亡魂是否已经离去,我哪里敢跟您在这儿打包票呢?”

申重摆摆手,看了一下那双眼发直的王亚楠,然后跟蒋纯解释道:“老孔先前已经给这女犯做过检查,并没有从她身上发现什么邪门的东西,可见应该不是被邪灵附身。那么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就需要一点技巧了——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通过‘通灵’的方法,弄出对方的亲人回来的样子?”

蒋纯还是表示不行,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时,我突然想起了白合,便凑上前去跟申重说道:“申头儿,如果蒋姐将那气势做足,我倒是能够请个‘演员’过来。”

申重大喜,跟我确认之后,几人轻声商量了一阵。然后蒋纯去外面拿了随身的包裹,里面有诸等香料,分撒四周,接着在审讯台上将香烛点燃,线香袅袅,烛火幽幽。蒋纯和戴巧姐拿出一张白布,遮在了烛火之前,而申重则蹲在了女犯王亚楠的跟前,沉声喝道:“王亚楠,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肯跟我们说,那便让被你杀死的亲人过来问你吧!”

他这一声厉喝使死气沉沉的王亚楠一愣,抬起头来。我从蒋纯手中接过白布,而蒋纯则直接口中持咒,往冰凉的水泥地上坐了下去。

蒋纯是易学世家,因为体质特殊,故而跟老孔一般能够走阴。不过与老孔不同的是,她弄这事远比老孔来得轻松。然而一阵癫狂之后,她朝我看了一眼,显然是没有从王亚楠的身上感受到任何眷恋不去的亡魂。

没有阴魂,我们制造阴魂也要上。我悄不作声地摸了摸随身小宝剑,白合就抱着胳膊走了出来,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一扭身,朝着那白布扑了上去。

一阵阴风袭来,背后有着香烛作为光源的白布之上,突然浮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来。 uj/tm8yvhHhXm6WoX0lX2qwq6CyspZ9tHyDqqlwrZ6rxr1N5b4CTlV7pM4nfq31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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