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仲殊剑眉锁紧,若有所思:“这些事情为父不是没有考虑,可当下新帝持掌生杀大权,岂是我们说防便能防的,柳氏也只是耍了些表面的小聪明,还伤不了云家根基。”
云轻歌轻声一笑:“父亲可有想过,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云仲殊神色黯淡。
“父亲,觉得宸王如何?”云轻歌试探的问。
“宸王?”
云仲殊剑眉蹙的更紧,半晌,缓缓松下:“轻歌,目前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掌控的地步,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云轻歌微微摇摇头,不以为然:“父亲,若真是到了无法掌控的地步,我们便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先发制人,才能保全其身,如今大越的势力已很明确,分为两股,父亲这就要看我们怎么去选了。”
云仲殊轻轻抚着胡须,将她的话思虑一番,缓缓道:“宸王乃先帝最为看重的儿子,不仅聪慧,更是英勇,只是现如今他久病缠身,恐怕时日已不多,到时自身恐都难保。”
云轻歌微微笑了笑:“那父亲可有想过,新帝登基,为何宸王一病不起,在昏迷两年里,宸王为何还能保全自己?”
云仲殊缄默不言,这个问题他何尝没有想过,只是顾虑太多了而已。
云轻歌继续道:“父亲,若是你心中已经定下,女儿自有女儿的法子,若是父亲信得过女儿,女儿定当保全云家上下。”
如此大的口气,还说的如此自信,云仲殊再次打量的看向她,此时此刻的云轻歌,让他竟有几分的陌生。
那种魄力,竟让他都自愧不如。
“好了!”云仲殊缓缓起身:“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对她刚刚的话,并没有表任何的态度,虽举止已不复重前,但在他心中,依旧是闺中女子,话岂能全当真。
“父亲,女儿的话,希望你能深思,还有柳氏,父亲更应多加小心才是。”云轻歌叮嘱。
云仲殊凝视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兰院
云雨莹愤恨不已,母亲失势禁足,父亲自觉对云轻歌愧疚,便到其院中安慰,从始至终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从小便自认为样样都要比云轻歌出类拔萃,可父亲对她总是不温不火,却视云轻歌为珍宝。
“云轻歌,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的。”云雨莹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半响,双拳才缓缓松开。
“荷香!”
“小姐!”
云雨莹递上手中的信:“将这个交到常公公手中。”
“是!”
云雨莹嘴角勾起阴冷的笑,早在上次常公公来宣云轻歌进宫时,她便就暗暗给常公公使了银两。
“云轻歌,你不是攀上宸王了吗?不如我们看看,谁更胜一筹。”
——翌日一早
玲珑铺的张管事便匆匆赶到云府,云轻歌正陪云仲殊在用早膳。
“老爷,不好了,玲珑铺新到料子出了问题,料子遇上水便全部褪色,已有商客上门反应。”
云仲殊眉头骤然一紧:“什么?料子是谁负责的?”
张管事抬眸看了一眼云轻歌,只见她泰然自若,小声道:“是……是……大少爷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