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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虎眨巴着因为咳嗽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楚令姜，似乎在消化楚令姜这话是什么意思，过了片刻，他圆圆地眼睛朝人群里看过去，刷地一下，指向柳兮兮，声音还有点沙哑绵软道：“四（是）她给，给小斧（虎）的……”
徐大海猛地扭过头，瞪着柳兮兮，“是你把这么大的枣子给我们家小虎的？柳兮兮，你这是存心想要害死我们家小虎啊！”
小虎虚岁才四岁，人也小小的，哪里能吃这半个拳头大的冬枣？
柳兮兮白着脸，往柳杨氏身后缩了缩。
柳杨氏没想到事情是这样，但她护短，连忙护着柳兮兮，朝徐大海赔着笑：“大兄弟，我们家兮兮怎么会害小虎呢，肯定是小虎记错了，是不是小虎？这枣子不是兮兮给你的吧？”
小虎会说的话不对，只盯着柳杨氏，“四她四她（是她是她）……”
说着，他还连手带脚的比划出，是柳兮兮硬是把他抱过去，非要把枣子往他嘴里塞。
徐大海是庄子上有名的能干的人，大家还都是庄子上的佃户，难免会互相帮衬，柳兮兮的爹娘早逝，只剩下柳兮兮和柳杨氏，两个女人干活，哪有徐大海干活利索？
柳兮兮就时常去陪小虎玩，借着小虎讨好徐大海，让徐大海能够帮她们家干干活。
可是小虎却喜欢楚令姜，不喜欢柳兮兮。
柳兮兮心里一直不痛快，今天小虎又去缠着楚令姜，她气急之下，就把小虎抱了过来，小虎刚要哭喊，她顺势把冬枣塞到了小虎嘴里。
这冬枣直接到了小虎喉咙里，小虎直噎得翻白眼。
柳兮兮害怕极了，等到徐大海来之后，就趁着楚令姜说话之前，说是楚令姜害了小虎，原本看到小虎快没气了，楚令姜也被打的昏迷，她以为这件事就那么算了。
谁知道，楚令姜没死，小虎也没死。
小虎还非说是她塞的冬枣，她再辩驳也没用，急得她直接哭了起来。
徐大海气的跳脚，“你这个小丫头，心肠也太坏了！害了我家小虎，还跟我恶人先告状！”
“大兄弟，你……你先别生气。”柳杨氏看到柳兮兮哭的厉害，就知道这事八成真是柳兮兮做的，只好硬着头皮赔礼道歉：“兮兮年纪还小，她也是一片好意，想着给小虎吃冬枣，没考虑那么多……”
“年纪还小？”楚令姜将小虎还给了小虎娘，用尽力气撑起肥胖的身子踉跄地站起来，盯着柳杨氏和柳兮兮，面皮耷拉下来，“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她和我同岁吧？”
柳杨氏一噎。
柳兮兮哭得更大声。
楚令姜嗤了一声，“跟我同岁，害了人之后，就能面不红心不跳的，把杀人罪名推到我头上，这叫年龄还小？”
柳杨氏眼神飘忽，“我们家兮兮刚才只是被吓坏了，才……”
“吓坏了，就能随便栽赃别人？”楚令姜骤然打断了柳杨氏的话，“她明明可以说出实情，说自己不是故意的，早点救了小虎，却始终不出声，这不是故意谋杀？对了，方才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害人的灾星，怎么没说我年纪小，说我不是故意的？敢情是事情落在别人头上，你就能落井下石，落在你自己孩子身上，就有了各种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