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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戴楼芮耶的父亲,原先是常备军的队长,一八一八年辞职,回到劳让结婚,然后拿陪嫁的钱,买了一个执达吏差事,几乎不够他敷衍日子。长远的不公道让他忿懑,他旧日的创伤让他痛苦,永久想念皇帝 ,他把哽噎自己的怒气吐向他的近亲。没有小孩子比他的儿子挨打挨得再多的了。任凭拳打脚踢,孩子并不屈服。母亲想法子居中调停,便和他一样遭殃。最后,队长把他安插在事务所,一天到晚伏在书几誊抄法院的记录,结果他的右肩膀比另一肩膀显然结实多了。

一八三三年,因院长先生的邀请,队长卖掉他的事务所。他女人害癌肿死了。他来到第戎过活;其后,他在特鲁瓦做招兵的掮客;他给查理弄了一个半官费,送到桑斯中学读书,福赖代芮克在这里认识他的。然而,一个十二岁,一个十五岁;再说,还有性格和门第的万千差别把他们分开。

福赖代芮克的柜子有种种应用的东西,好些讲究的物什,例如,一套梳洗匣子。他喜欢早晨晚起,看燕子,读剧本,而且,留恋家庭的舒适,他觉得中学生活严苦。

执达吏的儿子倒觉得好。他十分用功,临到第二年末尾,他就升到第三年级。不过,由于他穷,或者由于他脾气坏,一种无声的恶意围住了他。有一次,一个茶房在中等科的院子叫他小叫化子,他跳过去搿住他的咽喉,要不是三位级任教员干涉的话,他会弄死他也难说。福赖代芮克钦佩他,把他抱在怀里。从这一天起,他们变成知己。不用说,一个“高年级”的友爱扇起低年级的虚荣,而高年级也就把这种送上来的忠尽看做一种幸福来接受。

放假的时候,父亲把他留在中学。他偶尔打开一册柏拉图的译本,引起他的热心。于是,他爱上了形而上学的研究;他的进步是快的,因为,他用他少壮的力量从事学习,带着一种自行解放了的理智的骄傲;茹福卢瓦、库辛、拉罗米给耶尔、马勒柏朗士、苏格兰学者 [1] 图书馆收藏的书籍,他全看了。为了把书弄到手,他需要偷图书馆的钥匙。

福赖代芮克的消遣就不那么认真了。他描绘那刻在三王街一根柱子上的基督谱系,随后又描绘礼拜堂的门道。读完中世纪戏剧,他就着手那些实录:弗鲁瓦萨尔、科曼热、彼得·艾杜瓦耳、布朗道穆。 [2]

这些著述引起的种种意象,把他的心灵牢牢占住,他感到有表现它们的需要。他的野心是有一天做法兰西的瓦尔特·司各脱 [3] 。戴楼芮耶思考一种浩大的哲学体系,无往而不可。

休息的时候,他们在院子里面对钟底下着色的校训,谈着这一切;他们在小教堂,当着圣·路易 的胡须,低声说着这个;他们在对着一座坟茔的寝室,梦着这个。散步的日子,他们排在别人后面,不断地谈论。

他们谈论将来离开中学的时候,他们要做什么事。他们先来一趟遥远的旅行,用福赖代芮克法定年龄 提出来的钱。随后,回到巴黎,他们会在一起用功,并不分手;——工作疲倦,他们的消遣会有:在张挂缎子的内室和公主们谈情说爱或者同名妓们举行辉煌的宴会。疑惑继热烈的希望而来。谈吐淋漓畅快,之后,又坠入深沉的缄默。

夏天黄昏,沿着紧挨葡萄园的石子小道,或者旷野的大路,他们漫步行了许久,麦子迎着太阳荡漾,同时当归的芬芳在空间散开,一种窒息的感觉侵袭他们,他们仰天躺倒,晕了,醉了。别人脱掉衣服,不是在做赛跑的游戏,就是在放风筝。学监呼唤他们。他们走回来,沿着小溪流过的花园,随后沿着老墙荫住的马路;荒凉的街巷在他们步子下面响着;栅栏开了,大家走上楼梯;他们是忧郁的,好像大大荒唐了一阵。

学监先生以为他们在互相誉扬。其实,福赖代芮克在高级班用功,全靠他的朋友鼓舞;在一八三七年的假期,他带他来见母亲。

毛漏太太不喜欢这年轻人。他吃得特别多,他拒绝参加礼拜日的祈祷,他发些共和党的议论;最后,她相信他把儿子领到些不名誉的地方。她监视他们来往。他们因而越发要好了;第二年,戴楼芮耶离开中学,到巴黎研究法律,他们难分难舍。

福赖代芮克计划好了在那里和他相会。他们有两年没有见面了;抱吻完了,他们走到桥头,为的更好倾心谈话。

队长如今在维耳路克斯开了一所弹子房,听到儿子要清算他保护中的财产,他气得脸也红了,甚至老实不客气,断了他的生活费。他愿意以后竞考到一个法科教授的讲座,不过,没有钱,戴楼芮耶就接受了特鲁瓦一个律师的首席见习生的位置。拼命省钱,他总会积出四千法郎的;即使他不动用母亲的遗产,他挣来的钱也该够他自自由由用上三年功,谋一个位置的。所以他们必须放弃他们往日要在京城一同过活的计划,至少目前必须放弃。

福赖代芮克低下了头。这是他的第一个梦崩溃。

队长的儿子道:

——宽心吧,生命长着呐,我们年纪还轻。我会找你来的!不要再往这上头想了!

他摇着他的手,同时,为了排遣他的苦闷,问他一路的情形。

福赖代芮克没有多少话讲。但是,一想起阿尔鲁夫人,他的悲痛也就消失了。因为不好意思出口,他没有说起她。他拿阿尔鲁来找补,讲起他的语言、他的举止、他的故事;戴楼芮耶鼓励他和这位朋友好好来往。

福赖代芮克最近什么东西也没有写;他文学的见解改变了:他如今最重视的是热情;维特、勒内、弗兰克、拉腊、莱莉亚 [4] 和其他比较凡庸的人物,几乎同样引起他的热心。有时候,他觉得只有音乐能够表现他内心的纷乱;于是,他梦想制作交响乐;或者事物的外表抓住了他,他愿意画画。不过,他写了些诗;戴楼芮耶觉得这些诗美极了,然而没有再要一首看。

至于他自己,他不再弄形而上的哲学了。他专心于社会经济和法国大革命。如今他是一个二十二岁的大小伙子,瘦瘦的,一张大嘴,果敢的模样。这一晚,他穿着一件粗糙的毛呢大衣;尘土把鞋染白了,因为他一路从维耳路克斯走来,特意为看福赖代芮克。

伊西道尔走到他们旁边。太太请少爷回去,怕他着凉,把他的一件披风也送了来。

戴楼芮耶道:

——停一停好了!

他们继续散步,从架在河同沟渠形成的窄窄小岛上的两座桥的这头走到那头。

走到劳让这边,他们对面是一堆有点儿倾斜的房屋;往右,在好些水门关了的木头磨房后面,露出教堂;往左,沿着河岸,灌木篱笆伸向好些望不清切的花园。不过,在巴黎那边,大路一直往下伸开,草地在夜雾之中远远隐掉。夜是沉静的,发出一种淡白的光辉。湿叶子的气味一直冲上他们的鼻端;百步以外,汲上田塍的河水,呢呢喃喃,应着黑暗之中波浪的沉浊柔和的声音。

戴楼芮耶止住步,道:

——这些大人先生静静在睡,多滑稽!忍耐些吧!一个新的“八九” 在准备着哪!宪法、约法、巧言、谎语,全招人厌!啊!我要是有份报纸或者一座讲台,看我不把你们这一切摇晃下去!可是,不管做什么事,全得有钱!做一个店家的儿子,把青春浪费在糊口上,多大的不幸!

他低下头,咬住自己的嘴唇,在他单薄的衣服下面打冷战。

福赖代芮克拿他披风的一半扔在他的肩上。两人裹在披风里,搂住彼此的腰,并肩走着。

福赖代芮克(他朋友的辛酸重新引起他的忧郁)道:

——没有你,你怎么能够要我住在那边?有一个女人爱我的话,我也许做得出点儿事来……你为什么笑?爱是天才的粮食,或者好比说空气。激情能产生卓越的作品。至于寻找我所需要的女子,我放弃!而且,就是我找得到她,她也会拒绝我的。我属于那继承权被剥夺了的子孙,我要用一件宝物毁掉自己,是假金刚石,是真金刚石,我就不知道了。

一个人的影子伸到石路,同时他们听见这句话:

——有礼了,先生们!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矮个子,穿着一件宽大的棕色外衣,戴着一顶便帽,帽檐底下露出一个尖鼻子。

福赖代芮克道:

——罗克先生吗?

声音接着道:

——正是!

这位本地人,解释他走过的缘故,说他才到水边查看他花园里面的狼阱回来。

——你又回到咱们家乡了吗?好得很!我的小女孩子告诉我知道的。我想你身子一向好吗?你不再出门了吧?

但是他走开了,不用说,福赖代芮克的应对扫了他的兴。

说实话,毛漏太太不到他家走动的;罗克老爹和他的女仆姘着住,他虽说是选举的助理,党布罗斯先生的管家,人人看不起他。

戴楼芮耶继续道:

——住在昂茹街的银行家?你知道你应当怎么样做吗,我的好朋友?

伊西道尔又来打断他们。他奉命把福赖代芮克领回去,一定要领回去。太太不放心他在外头。

戴楼芮耶道:

——好了,好了!就来了;他不会在外头过夜的。

听差走开了,他接着道:

——你应该请这老家伙把你介绍给党布罗斯;没有比到一个阔人家走动走动更有用的了!既然你有一身黑礼服,一副白手套,就得利用利用!你必须到这个社会走走!以后你还要领我见识见识。一个有百万家私的人,试想想!想法子讨讨他的欢喜,还有他太太。做她的情人好了!

福赖代芮克喊了起来。

——我给你讲的也不过是些古话,不是吗?你想一下《人间喜剧》里面的拉斯蒂涅!你会成功的,我相信一定会成功的!

福赖代芮克极其信从戴楼芮耶,他觉得自己动摇了,于是忘掉阿尔鲁夫人,或者把她算进另一位的预言里面,他禁不住微笑了。

见习生继续道:

——末一个忠告:考试要及格!有个头衔总是好的;而且,老老实实,放下你那些天主教和撒旦诗人,他们的哲学见解,再进步也进步不过十二世纪那点儿玩艺。你的绝望只是愚蠢。好些了不得的伟大人物,开端还要艰难,米拉波就是一个例子。 [5] 再说,我们的别离不会太长。我有法子叫我那扒手父亲吐出他吞没的东西的。如今是我回去的时候了,再见!你有一百苏给我付饭钱吗?

福赖代芮克给了他十个法郎,早晨向伊西道尔要来的剩下的钱。

左岸离桥二十杜瓦思 ,有亮光从一所低房子的天窗映出来。

戴楼芮耶望见了。于是,他一边摘下帽子,一边繁文缛节道:

——维纳斯,诸天的女皇,有礼了!不过贫穷是智慧之母。慈悲吧,你为贫穷没有奚落够了我们!

这段话点到一段共同的奇遇,把他们逗乐了。他们在街上放开嗓子大笑。

随后,算清他客店的账,戴楼芮耶重新把福赖代芮克送到公共医院的十字街口;——长长抱了一阵,两位朋友这才分手。


[1] 茹福卢瓦(一七九六年——一八四二年)是哲学家库辛的弟子,生在汝拉省的彭代。一八三〇年在巴黎大学讲授哲学,自一八三一年到一八三八年,当选为众议员。他把苏格兰哲学介绍到本国,作品有《哲学杂论》(一八三三年),《自然法讲义》(一八三五年——一八四二年),《美学讲义》(一八四三年)等。
库辛(一七九二年——一八六七年)是哲学家,生在巴黎,一八一五年在大学讲授,介绍苏格兰哲学。一八一七年游历德国,结识黑格尔等哲学家,因思想自由于一八二〇年被政府停止讲授。一八二四年,他二次游历德国,被人目为烧炭党,拘禁半载放回。一八三〇年,革命爆发,他以基佐的力量插入政治活动。他是参议员、国家学会会员;一八四〇年,就在这部小说的开始,他做教育部部长。他赞助一八四八年革命,次年退出政治生涯,以讲学终老。在哲学方面,他的主张是折衷的,一种笛卡儿、康德与苏格兰学派的拼凑。他要他的哲学具有实际价值,反对物质的看法,恢复唯心论。这里是选择的,实际是妥协的、让步的,和当时的政治相为表里。他的渊博和热情激起哲学的研讨。他的才学是多方面的,主要的著述有一八二六年的《哲学摘录》,《哲学史讲义》和他著名的《真美善论》(一八五三年)等。他和他的弟子茹福卢瓦完全不同,后者是严肃的、沉穆的、偏于内心的。

拉罗米给耶尔(一七五六年——一八三七年)早年在高等师范学校讲授逻辑,著述有《形而上哲学原素观》(一七九三年),《哲学讲义》(一八一五年——一八一八年)等。作品以语言正确,风格纯洁见称。他不赞同当时盛行的生理的心理解释。据说库辛做学生的时候,去听他的讲演,深为感动,立即献身于哲学研究。

马勒柏朗士(一六三八年——一七一五年)生于巴黎,身体残弱,从事私人研究神学,无所成就。一六六四年,他无意中读到笛卡儿的《论人》,转向哲学,十年之后,发表他著名的《真理的探讨》。他把笛卡儿的理论介绍到神学里面。

苏格兰学者的主脑是赖德(一七一六年——一七九六年),著述有《人类心灵的探讨》(一七六四年),《理智力》(一七八五年)等。他把外在观察用在内在观察,一八二八年,茹福卢瓦把他的全集译成法文印行。给常识寻找一个哲学的根据。承继他这一学派的,有司徒瓦特(一七五三年——一八二八年)和汉密顿(一七八八年——一八五六年)全是苏格兰人。一八二九年,后者曾经在《爱丁堡杂志》发表文章,批评库辛的“无限”学说。他们的先驱是哈切孙(一六九四年——一七四六年),最重要的作品是《道德哲学的体系》(一七五五年),同样有影响的是他的《美与道德的观念的来源》(一七二〇年)。苏格兰学派,犹如苏格兰的小说家司各脱,在法国十九世纪前半叶具有甚大的影响。

[2] 弗鲁瓦萨尔(一三三七年——一四一〇年左右)是法国十四世纪著名的《编年史》作者。同时他模仿时尚,写了若干诗歌。他是中产出身,然而酷嗜武士的作为,欢喜贵族的烜赫,所以终年旅行,出入各国宫廷,陆续写成他的四卷《编年史》。兴趣和生活集中在各国君主之间,虽说自己是一个平民,他并不注意人民的情况。
科曼热(一四四七年左右——一五一一年),他是路易十一的宠臣,对政治外交有深切的体验。他的《记事》( Mémoires )大部分记载路易十一,小部分记载查理八世,着眼在事变的前后因果。

彼得·艾杜瓦耳(一五四六年——一六一一年)生于巴黎,著有《日记》,是一五八四年到一六一一年之间巴黎的重要史料。

布朗道穆(一五三五年左右——一六一四年)和弗鲁瓦萨尔一样,放弃僧侣生涯,随军出入于各国之间,晚年从马上坠下,退养家中,开始他的著述事业。他写了若干部《传记》,有的关于军人,有的关于命妇,全是在他死后问世的。

[3] 瓦尔特·司各脱(一七七一年——一八三二年),英国十九世纪初叶的文豪;他的历史小说仿佛狂风暴雨扫过法国,一下子征服了老少读者。从一八二〇年到一八三〇年,法国没有一位文豪抵得住这位外国小说家的名声。年轻的雨果把他看得比本国的勒萨吉还高,部部小说值得赞美。一八二一年,《蜜蜂》( L'Abeille )记载司各脱小说的出版道:“瓦尔特·司各脱的小说!瓦尔特·司各脱的小说!快呀,先生们,特别是你们,太太们;是神奇,是新颖;快呀!初版卖完了,二版预定完了,三版还没有出就要不见了。跑吧,买吧;好或坏,管它哪!上面有瓦尔特·司各脱的名字,就够了……英吉利和英吉利人万岁!”司各脱把法国人迷住了,诗人歌颂,批评家恭维,剧院改编他的小说上演,画家从里面寻找材料,木器衣服全是“司各脱式”。模仿他的小说是平常而又平常。历史小说成了一时的风尚。巴尔扎克在他的《人间喜剧》的序言,指出他们的联系。司汤达比较理智,说司各脱的作品是小孩子的读物,但是也承认“法国爱疯了瓦尔特·司各脱”。在这样热狂的膜拜之下,我们也就难怪福赖代芮克想做“法兰西的瓦尔特·司各脱”了。

[4] 维特是歌德的《少年维特之烦恼》的主人公。在这部书札小说里面,维特恋爱朋友的未婚妻绿蒂,悒郁多感,终于失望自杀。这部小说盛行于十八世纪末叶,据说拿破仑时常带在身边。一七七六年,博纳维尔译成法文,收在一个选集里面。一七九七年,由欧布里正式译出,分两册印行。一八〇〇年,无名氏重译。同年,德·萨斯重译,次年德柔尔重译。一八〇四年,又有两种重译本。
勒内是法国文人夏多布里昂的同名小说的主人公。《勒内》原来是他一八〇二年发表的《基督教真谛》二卷的第四章,一八〇五年剔出,单独印行。犹如维特,勒内是一个天生孤独的青年。他唯一的爱姊阿梅丽,撇下他,入了修道院。就在她入院的时节,他听见她皈依宗教的秘密——恋爱她的兄弟。他离开法国,在美洲流浪。勒内的寂寞忧郁,无所为而为,变成此后浪漫主义作者的圭臬,结晶而为所谓“世纪病”的典型。

弗兰克是缪塞的剧诗《杯与唇》的主人公。查理·弗兰克是一个年轻的猎户,早年和一个天真的少女戴伊大米亚相爱,中途遇见一个妇人白尔考劳尔,因醉心功名,弃乡他适。不久他厌倦了,回来仍然和在等候的戴伊大米亚团聚。白尔考劳尔却在暗中把她刺死了。

拉腊是拜伦的同名故事诗的主人公。拉腊是一个武士,多年在外,忽然带着一个叫做喀莱德的书童,回到家堡。在邻居奥陶的夜宴上,有一位叫艾斯林的人,识破他们的隐秘,说在第二天当众宣布。到时他失踪了。奥陶为他的客人复仇,纠众把拉腊射死。大家发现他的书童是一个女孩子。他们爱情的经过,喀莱德不说,因而始终是一个谜。

莱莉亚是乔治·桑的同名小说的女主人公。莱莉亚是一个性格奇特的美女子,没有人清楚她的举措。一位年轻的诗人斯泰尼奥爱她,遭了她的拒绝。他一生气,和她的妹妹皮耳谢里来往。他染上喝酒的习惯,最后自杀了。莱莉亚进了修道院。她违法把他埋掉,因而入了监狱,死掉。

[5] 戴楼芮耶劝福赖代芮克放下他的浪漫派诗人,说:“你那些天主教和撒旦诗人,他们的哲学见解,再进步也进步不过十二世纪那点儿玩艺。”这里指的是那些十九世纪初叶的浪漫派诗人。
米拉波伯爵(一七四九年——一七九一年)是米拉波侯爵的儿子。父亲是一个农学家,主张以农立国,著有《人民之友》,外号叫做“人民之友”,实际是家庭的暴主。米拉波一脸麻子,黑头发,从小表示强烈的性格。十七岁,他进了骑兵队,放荡不羁,被他的父亲拘在监狱。出来之后,被派到科西嘉岛,随后他离开,结了婚,欠了债,父亲又把他下到牢狱。他同一位贵族夫人逃到荷兰,用笔墨维持生活,写了一篇惊人的《专制论》。他在荷兰被捕,递解到巴黎,坐了三年半的监牢。出来之后,他以各种方式苦苦度日。他有许多爱情故事。一七八九年,议会改选,他被贵族拒绝,参加第三阶级(资产阶级),竞选胜利。他激昂的演说受到群众热烈的拥戴。一七九一年,他当选为议会主席。他的政治主张比较倾向王党,但是,因为他对革命有功,所以死后,议会通过盛大的殡典。 VuMtgKtUJ+3Gz5D8dhNRsfedY5J2wFuhUNX2Wi8jWpg9tp03Ur1OtyYnlcvUnl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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