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了吧,不要太过分了。”
廖惜若本来吓得脸色煞白,可是看到萧牧之咄咄逼人,心又软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
萧牧之嘴角划出一丝弧度:“如果我不够豪横,我早就死了,尸体不知道在哪里腐烂,发臭。”
“可是这里是淄城。”
“淄城也是江湖。”
“算了,别生气了,反正我也没怎么样。”廖惜若最终还是决定放弃劝说,不过在内心倒是有一种小窃喜。
一个男人甘愿为自己付出到这个地步,还要怎么样?
“你的胳膊没事吧?”
廖惜若心疼的抱着萧牧之的胳膊,轻轻拉开他的袖子,当他看到萧牧之胳膊的一瞬间,心猛然一颤,眼泪夺眶而出。
无数的疤痕,刀疤,枪伤,火烧,刀割,密密麻麻,简直不忍直视。
“你,究竟受过多少苦?”廖惜若心疼的抱着萧牧之胳膊流下泪:“疼吗?”
“活着,才有资格说疼。”
萧牧之露出温暖笑容缩回手:“傻丫头,不疼,走吧,看奶奶去,今天你也该上班了吧。”
廖惜若无奈,只能先去看了奶奶之后,报到上班,被安排到了急诊科。
病房中,萧牧之站在廖惜若奶奶病床前,看着那张苍老慈祥的脸,往事一幕幕浮现心头。
当年进入福利院,自己因为体弱单薄,吃的都被抢走了,廖惜若就把自己吃的分给自己。
而当时在福利院厨房忙碌的奶奶,总是在没人发现的时候塞给自己一个热腾腾的馒头,或者偷偷给自己做衣服,那时候慈祥的笑意也深深印在萧牧之的心头。
苍老,痛苦,憔悴……
萧牧之眼皮微微一跳,心中怒火涌动,她受尽了苦楚,被人推来推去。
天不公斗天,地不平砸地,人间不平,自有萧牧之!
本来,这点小事放到往常,根本不算狗屁的东西,可是现在牵扯到了自己的挚爱,那就是天大的事!
“有意思!”萧牧之凝视窗外,露出冰冷笑意。
廖惜若被分配到了急诊科。
可是她很快发现被孤立了,因为根本没有人敢去安排她工作。
就算是主动上手,也很快被别的医生接走,带着一丝阴阳怪气:“您身子娇贵,好好呆着不添麻烦就行。”
廖惜若无奈的退到一旁,此时接起一个电话:“喂,姑姑。”
“惜若,我被工厂辞退了。”电话对面,廖红梅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说我年级大,做得活慢,人家不用了。”
廖惜若听到廖红梅被工厂辞退,微微皱眉安慰道:“没关系,我的卡里还有钱,你先拿着用,以后等过段时间再想办法。”
“嗯,对了,我还有鞋垫厂集资的三千块,厂子说是年底打到卡里,需要一个卡号……”
“卡有,卡在客厅挂着的包里,你自己拿去拿吧,密码是XXXXXX。”
廖惜若安慰道:“先别着急,奶奶医院费用全免,熬过这段时间我就发工资了,卡里有钱。”
萧牧之走过低声:“姑姑需要钱,要不要我先去提一些给他?”
“不,不用,我的卡里有钱,你花的够多了。”
廖惜若微微一笑,挂断电话将萧牧之推出急诊科:“你去忙吧,没看到我要工作么?”
“你忙,我就这么陪着你好了。”萧牧之依靠在门口,帅气俊朗的外形引得来往的小护士低声惊呼,窃窃私语。
此时,廖家,焕然一新。
廖红梅被辞退,红着眼匆匆回家,拿起钥匙开门来到客厅摸出廖惜若的钱包,此时一张黑卡映入眼帘,不过没有多想,直接拿了另外一张工资卡。
可是他顿了顿,又反身直接拿了廖惜若的钱包,骑着电动车匆匆来到红星鞋垫厂。
门卫保安鄙夷的瞥了一眼廖红梅,呵斥一声:“外人把车放到门外,登记进厂。”
“我是刚辞职。”
“我们不管,规定就是规定,不扯别的。”一个保安冷冷一哼。
廖红梅无奈,只能将车停下,办理登记走进厂子财务科。
此时财务科之中传过一阵阵说笑:“我都跟沐少爷说过了,开除个把人,一句话就办了。”
“沐少爷估计还没出气呢。”
“哼,我还扣他集资款呢,不让她跑几十趟拿不走,放心吧。”一个得意的女声带着炫耀道:“沐公子说改天送我一个LV呢!”
“真好啊,羡慕你。”
廖红梅挤出一丝笑容走进门将卡递过去:“麻烦您登记一下卡号。”
刚刚说笑的几个女孩对视一眼,露出一丝鄙夷诡笑,一个马尾辫女孩带着傲气咳嗽一声:“叫什么名字?”
“廖红梅!”
“曾经那个车间的?”
“二车间,小马,咱们认识啊,你怎么会这么问?”
“卡是那个东山银行的?”
那女孩带着厌恶冷哼:“别套近乎,公事公办。”
“那,我不知道,你给看看。”廖红梅抽出廖惜若工资卡递过去。
“这是邮政卡,不知道我们只用大银行的卡号吗?”
马尾辫女孩看了一眼,随手扔了出来揶揄:“换一个,没有就回去拿。”
四周发出一阵鄙夷的轻笑。
“哦,你看看这张。”
廖红梅老实憨厚的点头。抽出黑卡递了过去。
“卡里还有钱没有,必须清楚,否则你怎么知道我们给没给你打钱?”
“额,不清楚,有一万多吧。”
“不清楚?”
马尾辫女孩带着鄙夷打量廖红梅:“不清楚那究竟是不是你的卡呢?”
“这是我侄女儿,我知道密码,要不你帮忙看看余额。”
廖红梅老老实实的回答。
马尾辫女孩鄙夷的随手刷了一下POS机:“穷逼一窝,估计也没多少钱。”
滴滴滴,滴滴滴!
忽的马尾辫女孩的目光凝固了,屏幕显示余额999999……可随意支取,
全球通用的黑卡,号称无限透支?
“这是你的卡?”
马尾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让其他几个女孩来看,她们震惊的无以复加。
“假的吧,有钱还来鞋垫厂上班?”
一个短发女孩震惊过后表示怀疑。
“会不会是她捡的,或者偷得?”
另外一个眼镜女孩带着鄙夷冷哼:“一个穷鬼,一个月三千,怎么可能有这种卡!”
确实让人怀疑至极,廖红梅全身上下的衣服加起来没有一百五十块,虽说四十多岁,脸庞苍老无比,骑着破电动车的妇女,能有这么多钱?
“就是,就算是沐少爷估计也用不起这种卡吧?”
马尾辫顿时心花怒放,本来还没有机会表功,这下机会来了,顿时抓住黑卡:“快,给我找人控制住她,她是一个贼。”
“我不是贼,你们搞错了!”
廖红梅听到说她是贼,顿时惊慌失措。
很快五大三粗的保安来到,抓着廖红梅的胳膊一个翻扭,疼的廖红梅眼泪都出来了:“别这样,好疼。”
“马上通知东山银行,冻结这张卡,把人送派出所。”马尾辫姑娘此时觉得心花怒放,这个功劳大了。
“我们是不是通知厂长?”
“这是财务问题,我是财务科长,我说了算。”
马尾辫女孩带着冷漠寒意嘲讽:“老孙,把她弄保安室,好好让她交代问题,是好好的问,用点脑子。”
“得来。”一
保安狞笑着,一把采住廖红梅的头发用力一拽:“跟我来,你这个贼,我早就看你不是个东西。”
廖红梅踉跄被撞到墙上,老实巴交的她早就蒙了拼命喊:“我不是贼,这是我侄女的。”
“闭嘴,走吧!”
几个保安架着廖红梅传过走廊,所有工人看到窃窃私语:“怎么回事,廖阿姨怎么会是贼?”
“对啊,平时多老实一个人啊,很厚道。”
“哎,人不可貌相,谁知道呢。”
廖红梅心中悲愤交加,这种被冤枉让她心中憋得说不出来,脑袋嗡嗡作响,凭什么?
“坐下!”
保安老孙本来跟财务马尾辫就有一腿,更是吃了沐天豪的好处,极为卖力,踩着头发扔到椅子上,得意狞笑:“说,偷得谁的?”
“我侄女的!”
啪,一个耳光重重闪过,打的廖红梅口鼻流血。
“你妈的狗东西不说实话。”
老孙狞笑抓起一本书垫在廖红梅胸口,一拳打了过去,直接差点儿把她打的晕厥过去,头后仰撞在墙上,鲜血流下。
“你凭什么,打人?”
廖红梅悲愤交加,奋力站起伸手要去抓老孙:“你凭什么打人?”
“给我坐下!”旁边一个保安挥动橡胶辊抡在廖红梅胳膊上,疼的廖红梅惨叫一声,随即噗通趴到了地上。
“给他坐土飞机,看他不说。”
老孙狞笑一声一摆手,几个保安上前,找来两根木棍交错在后面,将廖红梅的胳膊反绞困住,随即两只手的拇指用细铁丝困住一拉。
此时廖红梅只能痛苦的背着手,站不起来蹲不下,痛苦不已。
“这狗东西不说是吧。”马尾辫女孩走进门,看着眼前惨状竟然有些解气的举起手机拍照,然后对着镜头自拍甜甜一笑:“沐少,您看人家做的你满意不满意呢?”
“我再给您表演一个。”
马尾辫抬起尖锐的高跟鞋后跟,用力踩着廖红梅的脚不断揉捏:“您这样满意吗?”
“我说!”
廖红梅疼的浑身颤抖,悲愤流泪:“给我侄女打电话,她会证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