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山被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陆知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沙发上看动画片的李强,继续道:“是李之印怂恿你们开口要一百五十万的,而你们之所以会按照他说的做,一是为了你们儿子,二是为了李叔的病,对吗?”
李山脸上全是震惊之色,看着陆知,结巴了几句:“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住院时,我让秘书去缴费用,顺便去主治医生那问了你的病情。”陆知向秦朗点点头,后者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
“这是一份治疗计划,省城有名的肿瘤医生根据你的情况指定的。”陆知声音不急不缓,给人一种安抚镇定的感觉,“你的病是早期,治疗了还是有很大几率能控制住的。你放心,治疗产生的费用都由我来负责。”
李山和李家大婶面面相觑,有点弄不明白陆知这是什么意思了。
一旁的刘支书开口了:“你们赔偿金还是十五万,这个陆总公司会出的。但你治病的费用,是陆总私人出。关于你养猪的事,你尽管放心,我们镇上和村里都会安排妥当的。”
谢家二伯也开口了:“这事这么安排最好了,李之印那家伙的话你能信?以后不让你家强子养他就很不错了。”
李山忐忑不安地看着陆知:“我也不是故意想要讹你一百五十万的,实在是……”他自觉无颜再说下去,本就贫困潦倒的家,儿子只有七岁孩童的智商,他又患了肝癌。当初李之印怂恿他要这一百五十万,他咬牙应下,也是想给老婆孩子留一笔费用,后半辈子不至于过苦日子。
“那你是答应了?”
“答应了,答应了。”李山如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陆知起身:“你哪天方便去省城了,到工地找我秘书,他会带你去医院的。”
李山要起身,被刘支书阻止了:“你好好养着吧,不用送。”
李家大婶把陆知等人送到了院子门外,一个劲地道谢。
这桩事妥善解决,谢家二伯心情也好了不少,还约着刘支书去自己那喝点小酒。
“我就不去了,下午还要去雪峰山一趟。”刘支书摆摆手,指指陆知,“这件事还多亏了陆总。”
谢家二伯点头,他也没想到陆知会在这件事这么尽心尽力,道过谢要分道扬镳的时候,陆知叫住了他。
“不知像李山这样的人家,河村还有多少户?”
谢家二伯虽然不是干部,但对村里人的情况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还有十来户,还有些比他稍微好一点,但日子也不好过。”
“清水镇都在积极寻求推动乡村建设的办法,都在想办法脱贫致富,河村没想过吗?”
“怎么会没想过。”谢家二伯叹了口气,“但河村不比其他村镇,一没有广阔地方可以建厂,二田地也有限。虽然不少村民都在山上种了果树,可这两年天气不好,果树的收益也不怎么样。”
“既然这样,有人提出最适合河村的脱贫方法,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谢家二伯一愣,脑海里想起林溪说的古民居开放,皱眉:“不行,老祖宗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破坏?”
“故宫也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为什么人家可以让人进去参观,河村就不可以?”陆知站在那,环顾一圈,“我说句实话,这些老祖宗的东西,会不会在放开参观后就遭受破坏,关键还是在于怎么管理。”
“清水镇现在的目标是争取在五年十年内,打造有特色的旅游小镇,后溪果园景区建设完成,但一个镇上只有这么一处景区吸引不了多少人的,你们河村要开放,刘支书刚提到的雪峰村,也在尝试能否走旅游路线。”
“对对。”刘支书连忙附和着,“我下午去就是和那边干部商量着,城里人不是喜欢避暑吗?还有什么漂流,冬天还有什么滑雪,雪峰山那边若是合适,都可以开发起来。二伯,你好好算算这笔账,若是景区建设起来了,门票住宿这些都是钱,而且还本村人还能上班,这多好的事啊。”
谢家二伯沉着眉没说话,许久后忽然看向陆知:“你和上次来的那个丫头什么关系?”
陆知没回答,刘支书倒有些尴尬了,:“陆总和林家丫头以前同一个大学,认识的。”
“没其他关系?你做了这么多事,就是想让我同意开放古民居,用心良苦啊。”
陆知礼貌的笑笑,先行一步离开。
谢家二伯冲陆知的背影喊了句,赌气一般地喊了一句:“那丫头是我家小子的女朋友!”
下班后,林溪绕到水果店买了点水果回去,二婶晚上烧了一桌子菜,她就买点水果去。
“二婶。”跨进院子,林溪喊了声,“好香啊,我闻到红烧肉的味道了。”
满满从厨房门口探出头:“妈妈,叔婆蒸了地瓜条给我吃!”
“少吃点,那东西吃多了屁很多。”林溪笑着跨进二婶的客厅,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陆知气定神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还磕着瓜子。
“你……你怎么在这?”林溪有些尴尬,她刚刚说的那句话,他听到了吗?
贺邦拿起茶几上干果盆里放着的地瓜条,看了陆知一眼:“听到没有,这东西吃多了屁会很多,我晚上要被你熏死了。”
满满从外面走进来,端了刚洗好的葡萄过来:“叔叔,吃葡萄。”
陆知没说话,贺邦接过果盆,揉了揉满满的脑袋:“小公主,今年几岁了?”
“六岁。”满满下意识地看了陆知一眼,看到陆知瞧了她一眼,又慌忙躲到林溪背后,又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陆知。
马秀梅和樊爱月在厨房忙碌着。
樊爱月回头往客厅看了一眼,手肘轻轻碰了马秀梅一下:“嫂子,小溪认识这两个男的吗?”
“没听她提起过啊。”
“那穿西装的男人,我瞧着和小溪挺熟的。”
马秀梅停了手里的动作,二婶不是多嘴的人,这么说肯定有她的理由:“你怎么知道?”
“我昨儿个起夜,瞧到他和小溪在廊下聊天。”樊爱月似是在斟酌怎么用词,“两人离得有些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