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也想到了当年的事,耳垂泛着红,都不敢抬头看陆知,也没注意脚下的石子,一脚踩上去身子歪了下,整个人踉跄着往前倒去。
陆知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林溪的手腕,再用力往回一拉,结果用力过度又将她搂到了怀里。
林溪一下撞上那硬邦邦的胸口,耳边是强有力的心跳声,她愣住了。
“林溪,你这是……”远处有人喊了一声。
林溪连忙从陆知的怀里挣脱出来,对着那人笑笑:“王叔,出去啊。”
王叔应了一声,狐疑地打量了陆知一番:“这是你男朋友?”
林溪忙摆手:“不是不是,这是后溪果园开发的那位陆总。我刚摔了一跤,他扶了我一把。”
王叔可是出了名的大嘴巴,刚刚那一幕被他一传,再以讹传讹的话,最后的版本就不知道成什么样的了。她倒是无所谓的,就怕马秀梅听了又要伤心了。
陆知看林溪一副急着要和自己撇清关系的样子,心里一阵烦躁,闷着头自己转身走了。
出了这么个插曲,本来想借跑步发泄情绪的,结果回去的时候心情更差。
洗过澡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林溪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自从和陆知重逢后发生的一幕幕,心里酸涩难忍。
“叮”的一声,林溪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看,忍不住低呼一声“啊”,漫大佬竟然给她发微信了。
她没有删漫大佬的微信,对方只要直接添加就是好友了。
没有一句废话,又是一副设计图,上次是院子的,这次是天台的。
他怎么知道自己正愁怎么设计天台呢?
林溪发了个谢谢的搞笑表情包过去,紧跟着又发:“漫大佬,这设计图是给我的吗?”这设计图和上次相比,明显就不是草图了。
“不要?”
“要要要,这么珍贵的设计图,必须得要。”林溪只觉得沉闷的情绪一扫而光,唇角不自觉上扬,“我可以付费的。”
“我很贵的。”
“贵也要付的,设计图可是大佬的心血,哪能白要呢。”
“又和上次一样?”
林溪刚看到这句,对方就显示撤回了,她眨眨眼,和上次一样是什么?
然后“漫时光”就一直没再发过任何信息了。
林溪心情愉悦的很,也没再纠结“漫时光”回不回信息了。
隔天上班,林溪从楼上信贷部下来的时候,没想到在大厅遇到了谢家二伯。
谢家二伯也看到了林溪,“哼”了一声。
林溪主动上前攀谈:“谢家二伯,您是来办业务的?”
谢家二伯手里拿着一本红色的存折,脸色不怎么好看:“难道我是来这逛街的?”
“您需要办什么业务?我帮您。”
“要插队?这么为老不尊的事我可做不出来。”谢家二伯语气不好,“你就是这么做事的?无视规矩,随心所欲?”
林溪知道他对自己有误会有气,也没生气:“瞧您说的,我说帮您的意思,是指如果有不熟悉的地方,我可以帮您解释下,但排队还是要排队的。”
“林溪,吃饭去吗?”有同事招呼一声。
“你们先去,我晚点来。”林溪又看向谢家二伯,看看他手里的号,“还有两个号就到您了,如果只是存款取款的话,很快的。”
谢家二伯只看着柜台,没再搭理林溪。
这里不是商谈的好地方,况且林溪也没想好要再怎么说服他关于河村古民居开放的事,正准备走,听得谢家二伯忽然问道:“你和那小子什么关系?”
林溪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谁?”
“谢临。”
“啊?”林溪没反应过来。
看她那茫然的样子,又想到那臭小子为了她,胳膊肘往外拐气自己,谢家二伯更是一肚子的火:“你竟然怂恿那臭小子来说服我,拿出祠堂来给你们做景区,真当我死了吗?”
“谢临是您的……”她记得谢临父亲早逝啊。
“我是他二伯。”谢家二伯又补充了一句,“亲生的!”
谢临这小子,竟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别以为你现在是他女朋友,我就会在祠堂景区这件事上妥协让步,没门!”谢家二伯瞪着眼睛,“你和他,我不同意!”
林溪有些好笑:“二伯,您误会了,我和他只是多年的好友关系,不是男女朋友。”
“真的?”
“真的。”
“那小子有什么不好的,你看不上他?”
林溪哭笑不得,前一刻还说不同意她和谢临,下一刻又质问她为什么看不上谢临,这老人心,海底针啊。
林溪还要再解释,恰好轮到谢家二伯的号了,两人也就没再说什么。
出了信用社,林溪给谢临打了个电话,后者听她语气有些生气,恰好又在附近,以最快的速度跑了过来。
谢临一看到林溪就抢先开口:“不是我故意不说的,你也没问啊,而且我也不知道你要去找他。”
“我气的不是这件事,二伯说我是你的女朋友。”林溪看着他,“你和他这么说的?”
谢临有些神情飘忽,讪笑着,声音却很低:“迟早都是的。”
林溪神色严肃:“谢临,这玩笑不能乱开。你知道村里有些人总喜欢嚼舌根,你这样不仅对我,对你有不好的影响,还会影响到我们的家人。”
谢临顿时苦兮兮:“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那神情,完全就像个孩子被家长批评一样,一脸的委屈和难过。
林溪还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放弃了:“谢临,你和我之间的事……”
“嘘。”谢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晓得,我都晓得。你给我点时间,这种事不是说放弃就放弃的。”说完还眉头皱着,手摁着肚子那,神情痛苦。
“你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跑的太急,肚子好疼。”说着他向林溪伸手,“又痛了,扶我一把到那边坐坐,缓一缓。”
林溪狐疑地看着他,可看他神情痛苦好像真的很痛一样,还是伸手扶着他往路边走去。
没走出多远,迎面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对着林溪打了两声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