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罗关穆昆组织与祭祀活动

穆昆是满族传统社会组织的名称，早在满族的先世女真人建立金国时就设立了猛安谋克制度，猛安谋克组织作战时就是军事单位，平时为行政机构，是一种军民合一的行政组织，类似于清朝时的八旗制度。“穆昆”就是“谋克”音译的汉字不同转写，关于穆昆的称谓和解释在历史文献中多有记载，《满洲源流考·国俗》条，“穆昆”注曰“满洲语族也”；《金史国语解·职官》条，亦作“族也”；而《钦定金国语解》曰“谋克百夫长也，谋克即墨由克，索伦语谓乡里为墨由克”；在《御制清文鉴》中对穆昆的解释是“同姓兄弟称为族”，也译作“氏”。

当代学者富育光指出，穆昆是“一个氏族组织，很原始很初级的血缘群体，是为生存、生产以及种族的繁衍集合在一起的组织。在这个组织当中，人们平等相处，没有财富上的贫富之分”。穆昆达则是“在氏族组织的基础上产生的，具有凝聚作用的领导人”。他同时指出，穆昆达这种角色必备的条件是：第一，由氏族选出，威望最高，众望所归，生活经验丰富；第二，生产技能高于他人，生产积极性高，帮助成员创造和夺取生产资源；第三，多数穆昆达还兼任萨满，和神职祭祀相关，主持祭祀等。前两条是必要条件。

宋和平先生指出，穆昆是一种氏族组织，是以血缘性质为主的组织，但是穆昆中已经包含了地域因素。穆昆达则是这个氏族组织的领导者。萨满教尤其强调氏族性，比如各个姓氏都有各自不同的神灵，不同姓氏之间的神灵是不能越过自己的姓氏而发挥作用的。

穆昆的族规、族训是必不可少的，罗关家族1994年的族规、族训是这样规定的：

哈什玛屯“瓜尔佳氏罗关”家（族）规

一、遵守旧例，每逢龙虎年敬修宗谱一次，以希本固支荣。每次修谱，均将族中大事记载下来。

二、凡我关姓，一律延用本族“尊卑歌（诗）”20个字，依次排行，不得任意命名，以乱次序。

三、凡本族关姓男儿，赶上烧香祭祖（一般12年一次），均可上谱。如有过继、顶支的，可在续谱时双方到场。

四、各支族长（穆昆达）掌管合族兴革事宜及一切事务。

五、定于每年古历正月初十日召开各支穆昆会议，若逢寅、辰年，可提前开会，布置续谱烧香的准备工作。

六、各屯穆昆达、萨满，务于每年的正月初十日到祭祖堂子焚香叩拜。本屯罗关家族人在每年的三十晚上，大年初一日，都要到祭祖堂子焚香叩拜。平时遵守族训，遵纪守法，扶弱济贫，共同致富。

七、祭祖神器，除非有烧太平香，经本族穆昆达同意，方可一用，任何人不准随意乱动。

八、凡我罗关族人，都要参加祭祖仪式。所需费用资财，照拿不误。如有不愿捐款者，可在祭祖时清理门户，开除族籍，不认族人。不交款者不上谱。

九、凡我罗关族人，不论工作何地，回乡探亲祭祖必须到祖爷前焚香磕头，以表不忘祖宗根基。每到龙虎之年，要和家族联系烧香事宜，届时资助参加。

罗关家族订
一九九四年二月十日

族训

祖上以来皆以渔猎耕读为业，勤俭持家，教训子孙，旗营当差，忠心报国。睦族教宗，恤孤济贫，在家以孝悌为本，出外以礼让为先，亲厚九族，和睦乡里。又宣廉耻自操，切勿触犯律条。特定“六要、六勿”，望关氏子孙遵照执行，方觉光耀门庭，则祖上之训教，亦云至矣。

要孝亲。劬劳之恩，极罔难报，养生送死，各尽其道。

要敬长。长幼有序，详于经典，隅生随行，古训是戒。

要祭先。祖德宗功，念昔先人，忌辰是荐，洁乃芯芬。

要睦族。叔伯兄弟，皆吾同宗，恩明义正，谆此古风。

要耕读。学圃学稼，谆诗说礼，箕裘相承，克肖家子。

要勤俭。生财有道，开源节流，淡泊自由，早夜以求。

勿比匪。亲身为恶，君子下人，与之同居，有损无益。

勿戏谑。戏言戏动，狎侮必生，积渐成习，是为恶风。

勿斗狠。小忿不惩，忘及其身，以危父母，不可为人。

勿凶饭。荒饭于酒，废事失时，禹有明训，尚其戒之。

勿赌博。终身局戏，仇于家室，千金产业，只在一掷。

勿宿娼。无耻娼妓，非人所亲，凡我同姓，漫与为辟。

编谱委员会订
一九九四年二月十日

现在，这些族规、族训在族众的日常生活中，在家族成员乃至邻里之间的相互沟通中，都或多或少发挥着作用。

按照满族传统社会组织、习俗的延续，在九台市近属的满族聚居区里，仍然有属于自己的民间权威——穆昆达，他们作为民族文化的代言人，组织全族祭祀祖先。

罗关家族的穆昆达不是世袭，而是经过若干年由各地族人召开家族的穆昆会议选举产生的。被选出的穆昆达德高望重，办事公道，深得族众信赖。

罗关的第5任族长关凯出生于1912年，30多岁起担任家族的穆昆达，直到1982年去世。关凯在世时，除了主持家族的祭祖活动，也负责协调组织家族成员的日常生活琐事，买房子、典地、兄弟分家、夫妻失和，他都出面协调，方圆百里有很高的知名度。

与乌拉地区的其他满族家族相似，罗关家族的萨满信仰及其习俗活动在“文革”期间也曾遭到摧毁，经历了一个消歇过程。面对外来压力，罗关家族的穆昆达（族长）关凯老先生仍将家族的祖爷匣子和神器保留了下来，并存留至今。据罗关家族成员回忆，穆昆达曾经两次在关键时刻保护了家族的祖爷匣子及祭祀神器。在1948年的“土改”中，罗关家族的祖爷匣子和祭祀神器在当时的地主关瑞家里 ，被当时的工作队当成分产物品抬到农会，时任穆昆达的关凯找到了工作队的领导，说明祖爷匣子和神器不是属于关瑞家的私有财产，而是罗关家族的公共财产。在关凯的协调下，工作队领导同意将祖爷匣子和祭祀神器归还罗关家族。

“文革”破四旧时，红卫兵挨家挨户地翻，将当时被视作“封建迷信”的家谱、祖爷匣子和萨满神器统统没收并毁掉。在这一过程中，该地区的一些满族家族将自家的家谱和祖爷匣子等物都上交了。当时，有的家族成员害怕承担政治风险，要将本家族的这些物品交出去，该举动遭到了穆昆达关凯的反对，他对家族成员说：“这些东西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不能交出去，我不怕。”于是，关凯冒着风险，承担起了保护家族祖爷匣子和祭祀神器的重任，他和家族的锅头关云闪将这些东西藏到了高粱地里，后来因怕阴天下雨对器物有损坏，又转移多处，待“运动”过去之后，他将祖爷匣子和祭祀神器藏于自己的家中。1982年，关凯先生去世，祖爷匣子和祭祀神器转由其四子关云德保存，延续至今。

1986年，时任家族穆昆达的关云毕主持了家族的“烧官香”以及4个小萨满的“学乌云”活动。1988年，关云德主持家族萨满的“抬神”活动。1998年是虎年，关云德为了主持家族“烧官香”活动，到长春去“敛钱”，拜访了家族成员关长玉。在关长玉的帮助下，罗关家族与长春电视台合作，录制家族的烧香活动，电视台的赞助作为家族的烧香费用，减轻了族人的负担。随后，关云曲给有关部门写报告，将罗关家族所在的九台市其塔木镇刘家村申请为“满族村”。2000年，罗关家族的“堂子”正式建成。

为祖先神建堂子在当地满族中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为了修建这个专门祭祖的堂子，1999～2000年两年间，关云德奔走于长春、九台之间。2000年罗关家族成员在长春国际饭店召开会议，一致同意建这个公共祭祀用的堂子屋。关于这次会议还形成了会议纪要，纪要说：

2000年2月20日，在长春召开了其塔木镇罗关家族在外地人员联谊会。刘家村、西哈村在长春、吉林、九台的本族同胞及家乡代表共20余人参加了会议。长春市民委王主任、金处长和九台民委金科长应邀出席了会议。

会议由关长玉、关长福主持……关长玉讲：这次会议是由关云德、关长福、关长祥、关连久、关连平和我本人共同发起的。这次会议主要研究（一）修建罗关家族祠堂集资问题；（二）今年龙年是否烧香的问题；（三）建立刘家满族村，帮助家乡建设问题；（四）修改上家谱办法。

会议经过讨论，决定了如下事项：1.一致同意大家集资今年修建祠堂，改善家谱存放条件。2.一致同意今年龙年烧香。3.同意今后女孩可以上谱。4.提议刘家村改为满族村。5.倡导罗关家族在外人员要为发展家乡的民族经济做出自己的努力。

在家族会议的推动下，2000年开始盖房，地址选在关云德家老宅房址。在这个过程中，吉林国际合作公司董事长关长玉和长春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关长福起了很大的作用，出力最大，捐款也最多。堂子建成后，家族的“家谱”和“祖爷”告别了在各家各户轮流存放的状况，有了固定的安放处，家族成员也有了固定的祭祀、议事公共空间。

作为一个家族的穆昆达（族长），要以身作则，在全族中起到模范作用，要为全族事务操心，关云德认为这是应尽的义务和责任。虽然现在族长不如从前有影响力，但罗关家族的人有事情还是会先来找他商议，发生家族、家庭纠纷的时候都是先找族长协调，如果实在不行再采取行政手段。

探讨办谱祭祖仪式的相关事宜时，从关云德严谨认真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这件事在他心里有多重的分量。在处理村落事务时，家族的影响力仍以各种方式表现在村落的权力结构中，族长作为隐含的族权代理人，在协调各方利益和维护家族团结、凝聚家族力量方面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每次祭祖办谱之前，族长都要召集各支穆昆达开办谱会，安排好专人负责具体事务，摊派采办各项用品和整个活动的费用开支等事项，通知各支所属之人办谱日期和应承担的义务等。

例如下面这张1998年2月2日的满族镶红旗呼伦瓜尔佳氏罗关家族祭祀活动的组织表 ：

从这张组织表可以看出，整个家族对祭祖活动都要全力以赴，穆昆组织会议对每个环节、过程都有详细而周密的安排，接待、后勤相互协调工作、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关长德先生热心家族事务，在1998年的祭祖活动中也担当重要的职务，作为家族事务管理的核心成员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

穆昆达作为民间组织的领导人，在民间自发组织的祭祖活动中能发挥重要作用，同时也是展示自己领导才能的绝佳机会。2012年，为了让更多族人知道家族的祭祖活动消息，关云德把办谱祭祖的事情早早发布在几个网站上，其中包括“九台市网站”、“吉祥满洲”等几个满族文化网站。罗关家族成员主要分布在其塔木镇的西哈什玛、东窑、腰哈什玛、刘家窝堡屯4个地方，各分支的穆昆达为关云曲、关长旭、关长昆和关长生。关云德和几位分支穆昆达商讨后，决定于2012年正月初二亮谱，正月初七烧香（祭祀）。家族会议结束后，几位穆昆达负责通知各自负责区域的家族成员参加烧香祭祀活动，并统计罗关家族自上次烧香祭祀活动以来的已故成员、新出生成员数目。需要说明的是，这次会议同时决定，罗关家族新出生的女孩也可以上谱。由于罗关家族有一定的公共积蓄，加上外界的赞助，几位穆昆达决定这次烧香活动不从户下“敛钱”，但可自愿捐赠。

穆昆达作为组织者、管理者、领导者也要接受大家的监督，整个祭祖活动的前前后后都会有人评头论足，因此责任重大。关云德的上一任穆昆达就因为在操持祭祖活动中没有很好地处理各种人际关系，财务上也不透明，有中饱私囊的嫌疑，被族人所诟病，自动辞去穆昆达职务，后选举关云德接任。

如今的穆昆会议并非以穆昆达的权威作为象征，它更像一个生活交流会，或称家族联谊会议。

第一天祭祖的晚上，罗关家族代表在关云德家召开了家族的小型会议，主要参加人员是关长玉、关云蛟、关云德，还有一个从长春赶来参加祭祖的企业家，关云德的家人也参与了讨论，但没有坐下，只是站在圆桌的外围，偶尔插几句话。

首先，关长玉对这次活动的前期准备工作给予了肯定，对今后的工作提出了几点意见。

关长玉说：“大家都在为家族做贡献，现在取得的成绩已经不错了，但我们不能满足于这个，还要改进，越改进越好，是不是？改进哪些地方，我们也议论一下。我们这几个哥们研究一下。咱们的组织接待工作还要改进一下，建立一个小组，你（关云德）也得挑头了。东哈、西哈这些地方也都招来，有什么事儿都共同研究，每次烧香之前都开会研究，费用怎么搞，形式怎么搞，怎么样能够搞得更好，是不是？任何一个机构都要有一个组织，这样便于研究、便于改进工作。我今天讲这个，代表我们几个哥们的意见，他们也来了，我讲完你们再说一说啊。另外，这个组织司仪很重要，你看今天你也指挥、他也指挥，有时候就有点乱。这个司仪有一个也好，两个也好，三个也好，轮流值班，今天如果你负责，别人就不要乱指挥了，有司仪有组织，这是很重要的一条。”

“第二条就是接待，要有接待小组。每次祭祖我们要请客人来，包括宣传媒体、上级领导部门，怎么把他们接待好，人家来是帮我们宣传的，要热情接待，包括食宿，给他们的采访提供方便。这是第二条，再一条呢，工具上要用喇叭，给司仪用，买个喇叭，钱也不多。”

关云德插话：“咱不是没那个条件嘛！”

“没条件创造条件。这一条，再一条，震米、做打糕也是一个重要内容，过去不是这么讲究，现在社会经济发展到这个程度，文明程度也提高了，比较讲究，桌子要好一点的，打新的，钱不够吱声儿。再一个呢，擦桌子抹布一定要用新手巾，不能用旧抹布。这些你（关云德）都要记住。震米期间打鼓，但做打糕时就没有击鼓。这时放些神曲也好。总之，气氛要热烈，哪怕在外边敲打鼓也可以，总要有点气氛。另外，鼓点能不能改改，总一个点，当……当、当，要改进，大家听见以后，感觉新鲜，振奋人心。”

关云德：“你要早点来，这回不就改进了嘛！”（众笑）

关长玉：“怨我了，来晚了。再一条，来的外宾，包括媒体都要有个牌。人多的时候，往屋里挤，都挤也不行。”

关云德：“明天有牌的进屋，没牌儿的不让进屋。”

关长玉接着说：“另外一个，服装也要改进。人家一看服装很新颖。锅头的服装这回感觉好多了，过去穿白大褂。好的要发扬，有些地方要改进。账目清楚，捐钱的都记下来，到时候公布。”

“这次环境布置得不错，该贴横幅就贴横幅，该挂彩旗就挂彩旗。”

关云德：“彩旗是跟学校借来的，现在国家重视。”

关长玉：“过去那时候烧香啥样啊，太寒酸了！那个小土房，想要请人照相都进不来屋。”

关云德：“俺们家族一烧香，这些小年轻真都过来帮忙，干这干那的，能干啥都伸手。”

关长玉：“光这么伸手不行，得有组织，有任务。”

关云德：“这回又培养了四个锅头，老锅头都70多岁了，干不动了，这会又选出4个，这得他们愿意干，这个活埋汰呀！煺猪啥的，我给整了一人一副套袖，一人一条围裙，省的埋汰衣服。”

关长玉：“将来吧，都得有点报酬，咱有钱了。”

关云德：“那事儿不能打这个底儿，打底儿都要报酬了。家族的事儿就是义务，不能打这个底儿。咱这钱来的都挺不容易，谁挣钱也不容易，都要付出一定的艰辛。咱不让他摊钱，就是最大的照顾了，这就不错了。义务干他们也愿意干，咱有钱的拿点，没钱的就拉倒了。”

旁边有人问：“这次经费怎么筹集上来的？”

关云德：“这次不是维修房子，长玉、长富他们给整的钱嘛，连给老祖宗立碑，做秧歌服，还剩一万多块钱，这回没让大家摊钱，家族有人回来再捐献点，这些考察学者的再资助点就够了。有的来上谱，还交了三百、二百的。”

关云德：“这次单有立账的，有出纳员、会计。以前，不是有收完揣兜不吱声，最后算账时没有了，人家说，来了的人，不能不拿钱呀，这不就整出不好来了嘛！我经手的我都上墙，谁交给我都上墙，这样他说不出啥来。咱们不缺这钱，我卖一张剪纸就好几千块钱，能扯这事儿吗？”

关云德老伴儿说：“某人还说，关云德这回不发财了嘛！”

关云德：“他们爱说啥说啥，咱们走得正。”

关长玉：“挣这钱的话，老祖宗也不让。”

关云德：“我72年入党，公社让当书记我都没干，我宁可出大力，我个人干去。”

关云蛟说：“我接着谈，第一个就是我们搞这个活动，成立一个罗关家族烧香祭祖领导小组，穆昆达负责领导小组常务工作，再吸收其他成员，因为四个屯子有四个穆昆，有四个萨满，有一个总穆昆，总穆昆主持全面工作，由他发起召集小组成员来开会决定相关事情。这个领导小组可以是临时性的，在举行重大活动的时候，这个小组就启动。再一个，成立一个协会或研究会性质的组织，名称可以再商量，由它来组织日常的各种文化活动，选出来领导，这个领导必须是满族人，以后所有的活动以组织的名义来进行，写出章程，在民政部门登记。国家有条例，按这个组成，受法律保护。”

关长玉：“这个还要再推敲一下。”

关云蛟：“我再说下一个问题，开展旅游文化项目，我们屯属于乌拉文化圈，乌拉文化圈最大的优点，是清代唯一给皇族提供贡品的基地，老常家也好、老石家也好、老杨家也好，都是这圈里的人。我们镶红旗的旗主尔胡里是我们老关家，老关家是那时狩猎的头领。为什么我把事儿说这么大，发展旅游要形成一种气候和一个大环境。现在满族文化最突出的也是最大的亮点就两个，一个是萨满文化，一个是鹰猎文化。现在打渔楼养鹰的就有60多户，我调查过，如果我们村有60多户就可观了，到时候开会都架着鹰来，玩鹰（众笑）。发展旅游，应该看到前景在这儿。”

从罗关家族办谱会议可以看出，穆昆达处理家族事物时没有绝对的权威，更多时候，家族内部事物都是在穆昆达主持下，众人合议，穆昆达只是在其中协调各方的意见和利益诉求，尽可能争取到更广泛的赞同意见。罗关家族组织制度结构比较松散，对族人还没有形成很强的约束和管制，其团结性和凝聚力只限于祭祖仪式当中。对此，族人可以按照自己的好恶决定参加与否，支持的力度也因人而异。因为办谱对普通人的意义或许没那么重要，也不能给他们的现实生活带来多大利益，因此，部分人参与的积极性不高。 yiHW2IOhXN0b/8hez5IaA0ijiixOvz/xiCv0cdNIaAhrXySq6GrmyS1KzAsC3TY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