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小莲花峰,洪松的住所。
嘭的一声炸响,一座茅屋七零八落。
待烟尘散去,现出灰头土脸的小道士。
衣衫破破烂烂,整张脸乌漆嘛黑,头上顶着一块铜片残渣。
傻里傻气,外人看了,一定以为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洪松咧嘴傻笑:“嘿嘿,草药太霸道,居然连续炸炉三次。”
草药是辰渊从山洞里带出来的小树,抱着节约不浪费原则,送给了洪松。
洪松如获至宝,当天晚上连夜实验炼丹,出现了眼前的一幕。
辰渊一头雾水:“这次连房子都炸了,你还能笑的出来。”
洪松笑意不减:“你懂啥,失败乃成功之母,距离炼化小树越来越近。”
“丹药如果成了,提升实力,中品境可连破两品。治病救人,足可生死人肉白骨。”
辰渊也来了兴趣:“好,等你炼成了给我留五颗?”
“滚你丫的。”洪松爆粗口:“能不能炼制五颗都两回事,你狮子大开口。”
“哎哎哎,怎么说你也是方外高人,能不能有点儿形象。”辰渊苦口婆心。
然后面对现实道:“说吧,今晚在哪睡觉。”
洪松看着夷为平地的茅屋,笑容渐渐没了。
“这样吧,去小师叔住的舞仙壁。到了地方你别乱看乱问,小师叔性格怪异,惹他生气你我都没好果子。”
“舞仙?难道有仙人跳舞?”
“不知道,反正我没看到过。”
洪松在武当山的辈分很高,有些刚刚入门的小弟子,都要称呼其为师叔祖。
张九阳和洪松也是师兄弟相称,背洪松上山的人,也就是张九阳和洪松的师父,现在已经坐化。
能让洪松称为师叔的人,在武当山属于老古董级别的人物。
然而辰渊来到小师叔吴小平的地方,下巴差点儿被惊掉。
比张九阳还高出一个辈分的人物,看着比洪松还要年轻。
不穿现代人服装,一袭青衫背负古朴厚重长剑,整个一古代人装扮。
正盘膝坐在湖边,盯着对岸光洁如镜的峭壁。
辰渊本想上前打招呼,被洪松拦住。
小声提醒:“小师叔在练剑,不喜欢别人打扰。”
辰渊茫然:“剑明明在身后,练的哪门子剑。”
洪松解释道:“小师叔一直这样练剑,坐在这里一动不动,足有三十年。”
辰渊声音小倒微不可闻:“是武痴还是剑痴?”
话音刚落,辰渊汗毛倒竖,只感觉周身冰冷,仿佛置身于冰冷的寒流冲刷下。
寒意刺骨,比之夜晚的零下二十度冰冷十倍不止。
辰渊下意识调集周身战力抵御。
体内还有果实残留的星辰之力,化作点点星辉溢出体外。
就在此时异变凸起,不可照耀进入大地的月光,突然洒下一道银色光柱。
光柱笔直照射星辉,没有穿透,而是折射向湖面。
月光照射湖面依旧没有没入,再度折射向光滑峭壁。
“嗡”峭壁之上光滑一圈圈荡漾开来,如同石头落入水中泛起涟漪。
涟漪当中,一道身穿白衣的身影飘飘起舞。
谪仙人下凡,手中三尺青锋可与皓月争鸣。
说不清到底是舞剑还是武剑,辰渊和洪松看的眼花缭乱。
饶是辰渊开启火眼金睛,也无法细致观察清每一个动作。
然而人儿却如痴如醉,手中无剑,依旧照葫芦画瓢。
洪松还好,手里本就没什么东西,幻想有剑耍起来。
辰渊干脆组合起风嘴大刀,拿刀当剑跟着照做。
大刀太长,辰渊忘我,几次差点砍中旁边的洪松。
湖边盘坐的吴小平突然大喝:“多感悟剑意。”
而后,吴小平自己轻闭眼眸,全心全意投入其中。
小道士洪松,起初时还和石壁上的人影相似几分。
然后练着练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练的到底是什么。
只感觉这么练没错,跟着感觉走就是。
辰渊斜眼撇见洪松的动作脑门发黑,好家伙,越练越慢,两只手掌划圆。
辰渊自己无知无觉,风嘴大刀开始时,还有几分剑的意味。
也不知是熟练了还是怎么回事,速度越来越快,反而和影壁的招式驴唇不对马嘴。
就这样,负剑青衫男子一动不动,轮大刀的辰渊龙蛇乱舞,赤手空拳的洪松像是在做老年操。
一个小时后影壁画像消失,辰渊和洪松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吴小平难得转过头,满是笑意:“你们二人收获不小吧。”
要不是吴小平辈分太高,辰渊和洪松俩人想跳脚骂娘。
哪来的收获,停止动作后,俩人都忘记了刚刚在耍些什么。
吴小平似看出了二人的想法,意味深长:“以后你们会慢慢明白。”
而后,吴小平突然瞳孔倒竖,两只眼眸如同两柄锋锐的飞剑。
辰渊就像面对山洞里的真神一样,身体膨胀好似炸开。
“小师叔,您这是……”洪松察觉不对,开口询问。
吴小平无动于衷,死死盯着辰渊。
辰渊感觉自己濒临死亡,努力握住风嘴大刀。
半晌,用尽全身力气,手臂始终抬不起来。
唯有运转星辰霸体诀,不断转化战力游走周身,抵御无形中的压力。
片刻后,吴小平眼眸恢复正常。
辰渊像是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冷汗湿透衣衫。
吴小平却是满脸失望:“怎么没有星辰之力了?”
辰渊想吐血,原来压迫自己为了星辰之力,这叫什么事儿。
苦兮兮回道:“晚辈实力尙浅,无法随意运用体内的能量。”
吴小平点点头:“星辰霸体,一万KG的力量,战力中蕴含星辰力。”
辰渊暗自惊骇:“我滴个乖乖,除了系统和火眼金睛,身上的东西都被看穿。”
“原来武当山最强的不是张九阳,而是这位吴小平。”
“不对,张九阳未必没看清自己的虚实,只是不愿意说罢了。”
嘴上客气道:“前辈慧眼如炬。”
“观您现在的气势,比刚刚锋锐许多,前辈突破了吗?”
吴小平惊诧:“咦,居然能看出来。不过没突破,只是剑道有所精进。”
“恭喜前辈。”辰渊抱拳。
吴小平依旧盯着辰渊:“力量储存在体内,毫无秘密可言,真正强者一眼便可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