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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

资本用自己的不变部分即生产资料吮吸尽可能多的剩余劳动。资本是死的,它像吸血鬼一样,只有吮吸工人的活劳动才有生命。资本吮吸的活劳动越多,它的生命力越旺盛。

我们假定,劳动力是按照它的价值买卖的。劳动力的价值和其他各种商品的价值一样,是由生产它所必需的劳动时间决定的。按照这个假定,如果工人生产一天生活资料的时间为6小时,那么,工人每天就要劳动6小时来生产他的劳动力,或者说,再生产出他出卖劳动力所得到的价值。这样,他的必要工作时间就是6小时,因此,在其他条件不变的情况下,必要工作时间是一个定量。但是,由此还不能确定工作日本身的量。

寻找 玛格丽特·伯克—怀特 摄影 1945年

第二次世界大战极大地耗损了世界经济的元气。除了美国以外,不管是反法西斯同盟还是战败国,经济都迅速滑入了低谷。许多工厂停业,失业人数一直居高不下。图为失业工人在告示牌前寻找工作的情景。

我们用a————b线表示必要劳动时间的持续或长度,假定劳动时间是6小时。再假定劳动分别超过劳动时间即ab线1小时、3小时、6小时,那么,我们就可以得到3条不同的线:

工作日1 a————b—c

工作日2 a————b——c

工作日3 a————b————c

这三条线分别表示三种不同的工作日:7小时工作日、9小时工作日和12小时工作日。延长线bc表示剩余劳动的长度。其中,ab是必要劳动时间,bc是剩余劳动时间,ac为工作日即ab+bc。在这里,工作日ac随着变量bc的变化而变化。因为必要劳动时间ab是已知的一个定量,所以,bc与ab之比是可以计算出来的。即工作日1中bc与ab之比是1:6,工作日2中bc与ab之比是3:6,工作日3中bc与ab之比是6:6。由于这个比率决定剩余价值率,所以,知道这两条线段之比,就可以计算出剩余价值率。以上三种工作日,剩余价值率分别为 %、50%和100%。但是,仅仅知道剩余价值率,并不能确定工作日的长度。比如,假定剩余价值率是100%,但工作日可以分别为8小时、10小时、12小时等。因此,这个剩余价值率只能表明工作日的两个组成部分即必要劳动和剩余劳动是同样大的,而并不表明每一部分有多大。

工作日或劳动日是指劳动者在一天内劳动的时间。工作日由必要劳动时间和剩余劳动时间构成。工作日不是一个定量,而是一个可变量。虽然它的一部分是由工人再生产所必需的必要劳动时间决定的,但是,它的总长度则随着剩余劳动时间长度的变化而变化。

虽然不是固定的量,而是流动的量,但是,工作日却只能在一定的界限内变动。只不过,它的最低界限是无法确定的。当然,假定剩余劳动时间等于零,我们也可以得出一个最低界限,即工人为维持生活的需要而在一天中必须从事必要劳动的那部分时间。但是,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下,必要劳动始终只能是工人工作日的一部分,而不是全部,否则,资本家就无从榨取剩余价值了。因此,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工作日绝不会缩短到这个最低限度。可是,工作日却有一个最高界限。它绝不能超出这个最高界限。这个最高界限取决于两个方面。第一是劳动力的身体界限,即生理界限。在一天24小时内都占有雇佣工人的劳动,从生理上来说是不可能的。因为,一个人在24小时的工作日内只能支出一定量的生命力。正像一匹马每天不停地干活,一天也只能干8小时。工人每天必须有一部分时间用来休息、睡觉、吃饭、盥洗、穿衣等,以满足身体的其他需要;第二是道德的界限,即社会界限。工人必须有一定的学习文化、照顾家庭以及参加社会活动的时间,以满足精神的和社会的需要,这种需要的范围和数量由社会的文化状况决定。因此,工作日的长度是在身体界限和社会界限之内变动的。但是,这两个界限有极大的弹性和变动余地。例如,我们看到有8小时、10小时、12小时、14小时、16小时、18小时的工作日,也就是说,工作日的长度是多种多样的。

日本汽车工厂一角 资料图片

20世纪80年代初,日本提出“科技立国”的长远发展战略,“要努力推进走在世界前列的革新基础研究”。1986年,日本的研究和开发投资为620亿美元。日本工业高度发达,其劳动力中的三分之一在工业部门工作。汽车工业在经济型汽车的生产上居世界第一位。图为日本汽车工厂一角。

断掌工业 罗伯特·杜瓦斯诺 摄影 1956年

太多的人只是注意到工业革命给人类带来的巨大进步,极少有人注意到工业时代带来的恶果。从18世纪的最大奇迹“热力机”的诞生之日起,早期的工业社会算得上是疯狂的食人机器,图中夸张的浓烟蔽日的工厂和触目惊心的断指,是对18世纪以来“人类的进步”最为直接的控诉。

繁忙的电话交换台 资料图片

1876年3月10日,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发明之一——电话诞生了。1877年,第一份用电话发出的新闻电讯稿被发送到波士顿《世界报》,电话从此被公众采用。这是人类迈向信息时代的重要一步。它改变了人类的沟通方式,把世界变小了。图为电话普及之后变得十分繁忙的电话交换台。

资本家按照劳动力的日价值购买了工人的劳动力,在一个工作日内,劳动力的使用价值便归资本家所有。因此,资本家有权消费他购买的劳动力,即强迫工人在一日之内为他做工。什么是一个工作日呢?一个工作日肯定比一个自然生活日短。但是,短多少呢?对于自然生活日和工作日的必要界限,资本家有他自己的看法。作为资本家,他已成为人格化的资本。资本家的灵魂就是资本的灵魂。而资本只有一种生活本能,那就是实现增殖,获取剩余价值。资本用自己的不变部分即生产资料吮吸尽可能多的剩余劳动。资本是死的,它像吸血鬼一样,只有吮吸工人的流动劳动才有生命。资本吮吸的流动劳动越多,它的生命力越旺盛。

工作日长度的界限弹性很大,我们暂且撇开不谈。就商品交换的本质来说,它本身并没有给工作日规定任何界限,因而也就没有给剩余劳动规定任何界限。作为劳动力的买者,资本家要坚持使用他消费劳动力的权利,他总是最大限度地延长工作日,如有可能,他恨不得把一个工作日变成两个工作日。另一方面,作为劳动力的卖者,工人也要坚持他的权利,要求把工作日限制在一定的正常量内。于是这里出现了二律背反,买者的权利同卖者的权利相对抗,而这两种权利都是被商品交换规律所承认的。当买卖双方权利平等的时候,力量就起决定作用。所以,在资本主义生产的历史上,工作日的正常化过程,就表现为工人阶级为反对延长工作日而进行的斗争,这是整个资产阶级和整个工人阶级之间的斗争。

渔船 摄影 20世纪初

20世纪初,世界资本主义逐步进入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原先的老牌资本主义国家英国的发展依旧十分迅速。铁路和空中航运的发达,加大了对各种新鲜食品的需求量。图中是英国某港口正要出海的渔船。

资本并没有发明剩余劳动,只要是在生产资料被少数人垄断的地方,所有劳动者,无论是自由的劳动者还是不自由的劳动者,都必须在维持自身生活所必需的劳动时间以外,追加超额的劳动时间来为生产资料的所有者生产生活资料。不论这些所有者是雅典的贵族,还是罗马的市民,也不管这些所有者是美国的奴隶主,还是现代的地主、资本家,只要生产资料被少数人所垄断,这种现象就必然存在。

三等车厢 杜米塔尔 油画 19世纪

本图是杜米塔尔最著名的代表作。他选取一个日常生活中极为平常的画面,给真实加上幻想、夸张,人物表情平静淡然,几近麻木,寂寥落寞,使人感觉到底层劳动人民生活的沉重;而贫困、窘迫正如刚刚开始的漫漫旅途,无休无止。18世纪,法国大革命让劳动人民雪上加霜。

工业化 海报

1922年,由俄罗斯、乌克兰、白俄罗斯和外高加索联邦四个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组成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简称苏联。斯大林上台后,全力推进工业化,实行一系列五年计划去增加煤、钢和能源的产量,使苏联由落后国家成为现代化工业国。图为鼓励人民努力劳动的海报。

在商品经济还不发达,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在社会经济形态中占优势的时候,生产资料的垄断者是以获取使用价值为目的的,因此,剩余劳动就会受到需求范围的限制。但是,一当社会经济发展到资本主义阶段,剩余劳动产品采取交换价值形式的时候,资本主义的生产性质本身就会形成对剩余劳动的无限制的需求。例如,美国南部各州盛产棉花,当生产的目的主要是为满足本地需要时,黑人劳动还带有一种温和的家长制的性质。但随着棉花以交换价值的形式出口,直接为这些州带来经济效益时,资本家追加的超额劳动就会使黑人喘不过气来,过度的劳动使有的黑人只工作七年就把生命耗尽。在这个时候,资本家已经不再是从黑人身上榨取一定量的有用产品,而是要榨取剩余价值本身。

实质上,历史上的生产资料垄断者,他们共同的特点都是占有生产资料,强迫劳动者为他们提供剩余劳动,只不过他们榨取剩余劳动的形式不同而已。我们可以把多瑙河各公国对剩余劳动的贪欲和英国工厂对剩余劳动的贪欲作一个比较:

假定英国工厂工人的工作日由6小时必要劳动和6小时剩余劳动组成,那么,自由工人每周为资本家提供的剩余劳动就是6×6小时即36小时。这等于他每周为自己劳动3天,又为资本家白白地劳动3天,只是这种情形将剩余劳动和必要劳动融合在一起,一般情况下是觉察不出来的。而多瑙河各公国的徭役劳动就不是这样,在徭役劳动中,农民为维持自身生活所完成的必要劳动和他为领主所完成的剩余劳动在空间上是分开的,农民在自己的地里完成必要劳动,在主人的领地里完成剩余劳动,因此,这两部分劳动时间是各自独立的。但徭役劳动形式中剩余劳动和必要劳动截然分开,丝毫不会改变剩余劳动和必要劳动之间的量的比率。这每周三天的剩余劳动,无论是叫做徭役劳动还是叫做雇佣劳动,对劳动者来说都是无代价的超额劳动,只不过资本家对剩余劳动的贪欲表现为无限度地延长工作日,而领主的贪欲则直接表现为追求徭役的天数。

在英国的一些工业部门,资本家贪婪地延长工作日,无限度地压榨剩余劳动。这正如一个英国资产阶级经济学家所说的那样:工厂主贪得无厌,他们追逐利润时犯下的罪行,同西班牙人征服美洲追逐黄金时犯下的买卖黑奴、鞭笞黑奴、贩卖人肉的暴行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资本家对剩余劳动的疯狂掠夺,引发工人运动不断高涨,迫使国家制定工厂法来节制资本的无限度扩张。但是,在英国的另外一些生产部门,直到今天前,毫无拘束地压榨劳动力的现象依然存在。如苏格兰斯泰福郡的陶器业,就是因为压榨劳动力的现象十分严重,三度成为议会调查的对象。我们可以从议会的调查报告中摘录一些受剥削的儿童证词,根据儿童的情况也就可以推知成年人特别是少女和妇女的情况。

卖水果的少女 穆立罗 油画 1670年

商品是用来交换、能够满足人们某种需要的劳动产品。它除了要有使用价值,还必须要有交换价值,它首先表现为一种使用价值同另一种使用价值相交换的量的关系或比例。两种使用价值相交换的比例会随着时间和地点的不同而改变。图中,少女所出售的水果的价格,总是随着时间的不同而波动。

议会的调查报告记载:

威廉·伍德,9岁,从7岁零10个月就开始做工,具体工作是“运模子”,就是把已经入模的坯子搬到干燥房,再把空模搬回来。每周天天早晨6点上工,晚上9点左右下工。“我每周天天都干到晚上9点钟。最近八个星期都是这样。”就是说,一个7岁的孩子每天竟要劳动15个小时。

詹·默里,12岁,他说:“我干的是运模子和转辘轳,我每天早晨6点钟上工,有时4点钟上工。昨天,我干了一整夜,一直干到今天早晨6点钟。我从前天夜里起就没有上过床。除我以外,还有八九个孩子昨天都干了一整夜。我一个星期挣3先令6便士。昨天,我整整干了一夜,也没多得到一个钱,上星期我就整整干了两夜。”

西班牙的渔船 资料图片

农业和捕鱼业是西班牙的主要产业。铁、煤和其他矿产蕴藏在北部的坎塔布连山脉,它们正在促使西班牙迅速发展为汽车生产国。西班牙的沿岸小镇,许多人从事捕鱼和与捕鱼业相关联的造船和织网等工业。图为西班牙沿岸小镇的渔船。

由于劳动时间过长,陶工的寿命特别短。他们一般都身材矮小,发育不良,而且胸部往往是畸型的。他们迟钝而又贫血,常患消化不良症、肝脏病、肾脏病和风湿症,体质极为虚弱。但他们最常患的还是胸腔病、肺炎、肺结核、支气管炎和哮喘病。有一种哮喘病是陶工特有的,通称陶工哮喘病或陶工肺结核,患这种病的陶工占三分之二以上。

除陶器业外,英国火柴制造业压榨劳动力的情况也十分严重。自1833年发明用木梗涂磷的办法后,火柴制造业便在英国迅速地发展起来,并很快就由人口稠密的伦敦地区传到曼彻斯特、伯明翰、利物浦、布利斯托尔、诺里奇、新堡、格拉斯哥等地,它同时也使火柴工人的职业病——牙关锁闭症蔓延到各地。火柴工人中有一半是13岁以下的儿童和不满18岁的少年。火柴制造业有害健康,令人生厌,所以,工人阶级中只有那些最不幸的人,饿得半死的寡妇等,才肯把衣衫褴褛、饿得半死、无人照管、未受教育的孩子送去干这种活。1863年,在议会调查询问过的证人当中,有270人不满18岁,40人不满10岁,10人只有8岁,5人只有6岁。工作日12小时、14小时或15小时不等,此外还有夜间劳动,没有固定的吃饭时间,而且多半是在充满磷毒的工作室里吃饭。

从价值增殖过程来看,不变资本即生产资料的存在,就是为了榨取劳动,并且榨取劳动的同时,还榨取一定比例的剩余劳动。如果不这样做,而是把生产资料闲置在一旁,那就会给资本家造成消极的损失,因为生产资料闲置不用就成了毫无作用的预付资本。如果要恢复中断的生产,资本家就必须追加开支。有一种办法可以解决这类问题,那就是把工作日延长到自然日的界限以外,延长到夜间。因此,在一昼夜24小时都占有劳动者的劳动,是资本主义生产的内在要求。但是一天24小时日夜不停地榨取同一劳动力,从身体上说是不可能的,为了榨取更多的剩余劳动,资本家找到了一个克服生理障碍的办法,那就是让白天被吸尽的劳动力和夜里被吸尽的劳动力交替换班工作。换班有多种办法,比如,让一部分工人这个星期做日班,下个星期做夜班等。这种换班制度在英国棉纺织业等部门的早期发展阶段很盛行。这种24小时昼夜不停的生产过程,作为一种制度,直到今天还存在于大不列颠的许多工业部门中,如英格兰、威尔士和苏格兰的炼铁厂、锻冶厂、压延厂以及其他金属工厂。在这种换班制度下,劳动过程是6个工作日每天24小时,有许多工厂还把星期日的24小时也包括在内。工人中既有成年人也有儿童少年,这些儿童和少年的年龄,从6岁到18岁都有。我们姑且不说夜班对劳动者身体的害处,一天24小时昼夜不停的生产过程,为资本家打破名义上的工作日界限提供了极大的方便。

动力房 路易斯·海因 摄影 1925年

在资本主义的上升时期,生产社会化与私人占有形式之间的矛盾还没有充分展开,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基本上适应生产力发展的要求,因而促进了社会生产的飞速发展。随着资本主义基本矛盾不断激化,周期性经济危机必然爆发,社会生产力必然遭到极大破坏。图中,资本家为了追求更多的剩余价值,他们总是想办法雇佣童工。

人性的异化 壁画

农民和手工业者在生产过程中,价值规律使他们发生两极分化,少数在生产中发了财的小生产者成为资本家,多数人丧失了生产资料,陷于破产的境地,变为依靠出卖劳动力为生的自由劳动者。一旦劳动力成为商品,货币就转化为资本。图中,沦为商品的劳动者,他们的人性遭到异化。

死神与守财奴 博斯赫 版画 1510年

重商主义者不理解货币的起源和本质,把货币看成是财富的唯一形态。他们认为,贸易是获得货币财富的真正源泉。本图是三联式祭坛画的左翼,画面中,门口的死神、床上坐着的守财奴、仰望着圣像的天使和床下拿着钱袋的魔鬼互相对峙,也可以说是资本主义社会贪婪与理智的对立。

什么是一个工作日呢?资本支付的劳动力日价值,究竟可以在多长的时间内消费劳动力呢?在劳动力本身的再生产所需要的劳动时间以外,究竟可以把工作日再延长到什么程度呢?对这些问题,资本的回答是:工作日就是一天24小时减去几小时休息时间。不言而喻,工人终身都是劳动力,按照自然和法律,工人的全部可供支配的时间都是劳动时间,也就是说,工人的劳动力应该全部用于资本的自行增殖。至于工人个人受教育的时间、发展智力的时间、履行社会职能的时间、进行社交活动的时间、自由运用体力和智力的时间,以及星期日的休息时间等等,则不是资本关心的事。

走遍爱尔兰 亨利·因格利丝 油画 1835年

贫困的生活和紧张的劳动,使工人在精神上受到严重的摧残,许多人感觉到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精神苦闷,悲观厌世。列宁说,危机和工业停滞使小生产者陷于破产,使雇佣劳动更依赖资本,更加引起工人阶级状况相对的和绝对的恶化。图中,在爱尔兰阿尔斯特省,家庭手工业勉强支撑着人们的生活。

14世纪中到17世纪末是资本主义发展的最初阶段,这一阶段,生产技术以手工劳动为特征,要大力发展生产,只有不断增加劳动量,这时,资本家主要通过延长工作日来提高剥削程度。资本无限度地追逐剩余劳动,不仅突破了工作日的道德极限,而且突破了工人的身体极限。它侵占了人的身体成长、发育和维持健康所必需的时间。它掠夺了人呼吸新鲜空气和接触阳光的时间。它克扣工人吃饭时间,尽量把吃饭时间并入生产过程,它对待工人就像对待生产资料一样,给工人饭吃,就好像给锅炉加煤、给机器上油一样。资本把积蓄、更新和恢复生命力所需要的正常睡眠,变成仅仅为了恢复耗尽精力的机体所必不可少的几小时迷糊状态。在这里,工作日的界限,不是由维持劳动力的正常状态所必需的休息时间来规定,而是由对劳动力每天最大限度的压榨来规定休息时间的界限。这种情况,势必缩短工人的寿命。但是,资本是不顾工人寿命长短的,它唯一关心的是:如何在一个工作日内最大限度地消费劳动力。它通过缩短工人的寿命来达到这一目的,这与贪得无厌的农场主靠掠夺土地肥力来提高产量几乎没有区别。因此,资本主义生产的实质,就是剩余价值的生产,就是对剩余劳动的榨取。延长工作日,不仅使人的劳动力由于被夺去了正常生活条件而处于萎缩状态,而且还可能使劳动者死亡。它通过缩短工人的寿命来延长工人的生产时间。

码头 凡·高 油画 1885年

使用机器给资本主义生产带来的一个结果,是减少生产单位产品所消耗的物化劳动和活劳动,减少不变资本和可变资本的支出,从而降低了商品的价值。另一个结果,是资本家获得的剩余价值大大增加。即使是凡·高笔下的这个美丽码头,也是资本主义机器大工业的一个环节。

英国制造 佚名 油画 19世纪

18世纪60年代,工业革命开始于英国。这场空前规模的技术革命,使英国先后建成了纺织、钢铁、煤炭、机器制造及交通运输五大工业部门,到19世纪50年代英国取得了世界工业和贸易的垄断地位。图为英国的冶炼车间。

帕累托

帕累托是意大利著名统计学家。他的最大贡献在于对生产理论和福利经济学的创新。“帕累托最优”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概念,其中有三个基本假定:只有自我选择的偏好才被当做个人福利的尺度;社会福利由社会的每个个人成员的福利组成;只有对资源一致的重新配置才被当做是社会福利的改善。

但是,劳动力的价值包含工人再生产或延续后代所必需的生活资料的价值。由于资本无限度地追逐剩余价值,必然使工作日延长到违反自然规律的程度,从而使工人的寿命缩短,使工人劳动力发挥作用的时间缩短,同时,已经消费掉的劳动力必须要迅速地进行补偿,这样,在劳动力的再生产上就要投入更多的费用,这正像一台机器,磨损得越快,每天要再生产的那一部分机器价值也就越大。因此,资本为了自身的利益,本身也需要规定一种正常工作日,来延长劳动力发挥作用的时间。但是,对于单个的资本家来说,他所关心的只是个人的发财致富,对于劳动力的衰退将给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带来什么样的恶果,他却毫不关心。所以,作为资本家,他决不会自动限制工作日。

资本主义进入机器大工业生产阶段后,资本家加强了对工人的剥削,最大限度地延长工作日。资本对劳动者的残酷剥削和沉重压迫,必然激起工人阶级的激烈反抗。他们坚决反对过度延长工作日,并由此开展了一系列争取正常工作日的斗争。但是,斗争的历史表明,在资本主义的成熟阶段,孤立的工人,出卖劳动力的工人,是无力反抗资本压榨的。因此,正常工作日的确立,是工人阶级同资产阶级进行长期的或隐或显斗争的产物。这种斗争,首先开始于现代工业的发源地英国。从19世纪初开始,英国工人阶级经过几十年长期的、反复的斗争,终于迫使资产阶级的议会通过了一系列工作日法案。继英国工厂立法之后,法国工人紧随其后,在1848年二月革命中,法国工人提出了12小时工作日制度。在法国工人阶级的坚决斗争下,法国也颁布了缩短工作日的法令。尽管这个法令没有英国工厂法完备,但它是通过革命斗争方式得到的,因而具有独特的优点,这个法令给所有的作坊和工厂毫无区别地规定了同样的工作日界限。

谈判中的赢家 佚名 油画 19世纪

劳动力的买卖不仅是资本主义生产过程的要素和前提,而且也是它的经常结果。一方面,工人的产品不断地转化为商品;另一方面,工人不断地像进入生产过程时那样走出这个过程,没有任何生产资料,只有他唯一的商品——劳动力。一旦经济有个风吹草动,工人就只能在贫困与饥饿线上挣扎。图中,处于经济萧条时期的资本家正在商量对策。

矿工的妻子们 凡·高 水彩 1882年

资本主义制度下机器的使用,给工人阶级带来一系列的严重后果。机器的使用本来应当成为缩短工作日的手段,但资本家却把机器当成延长工作日的有力手段。妇女、儿童加入了雇佣劳动者的队伍,不但扩大了资本家的剥削范围,还严重地摧残了妇女、儿童的身心健康。图中,矿工的妻子们正在艰苦地劳动。

必须承认,工人在进入生产过程和走出生产过程时是不一样的。在市场上,他作为劳动力商品的所有者与其他商品的所有者相遇,即作为商品所有者与商品所有者相遇。他在出卖自己的劳动力时,同资本家缔结的契约表明了他可以自由支配自己。但在成交以后,工人却发现:他根本就不是能够支配自己劳动的自由人,而是被迫出卖劳动时间的人。为了反抗,为了使自己不再通过自愿与资本缔结的契约而把自己和后代卖出去送死和受奴役,全世界工人阶级必须团结起来,作为一个阶级同资产阶级作坚决斗争,才能争得一个正常工作日。 ZNmFkiIepkEHCwcFrrN/ehuObfEk/ayzPmzcGAYm3Wnjj2vIhwDpeLy+vLmLHV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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