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悟,剑意!”
凤清儿秀美的嘴角,喃喃自语。
“不愧是天道眷顾,或许,他可以助我……回归本体。”
三万年前,凤清儿分出了一缕残魂,镇守此塔第十四层,三万年时间过去了,残魂守着空荡荡的大殿,自然也就有了自己的想法。咬了咬银牙,凤清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藏剑阁,死一样寂静。
沈东瘦长的身形巍然不动,如死人一般,却感受着数百道古朴的剑意,一浪又一浪,冲刷着坚定的道心。这一站便是三天三夜,斗转星移,沈东的气质也一变再变,身体透出一丝丝锋锐之气。
三日夜后,沈东缓缓睁开双目,伸手一抓。
“叮!”
藏剑阁中,一把戾气很重的黑色灵剑,不太情愿的飞了出来,落入沈东手中却……剧烈的挣扎起来。
“好家伙!”
三日夜,感受剑意,顿悟剑道,沈东又怎么容许它挣扎。
“下品,仙器!”
这竟是一把仙器灵剑,难怪不愿向沈东低头,它似是嫌弃沈东境界太低,落在手中不停的发出一声声剑鸣。
“哼!”
沈东大怒,他竟被一把仙器灵剑轻视了。
“嗡!”
一人一剑,就这么僵持起来,森森剑意在殿中蔓延,沈东极力用心神镇压此剑,仙剑却极力反抗。
“呼,呼!”
气血在沈东体内疯狂涌动,发出阵阵潮汐之声,仙剑似被激怒,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锋锐之气。
“哼!”
又是一声冷哼,沈东脸色微变,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仙剑,毕竟是仙剑,从剑身上传来的无穷剑意,冲刷着心神,让沈东的神魂疼痛欲裂。更可怕的是,沈东远超常人不知多少倍的气血,正在快速消耗。
“嘭,嘭!”
几处经脉,同时爆裂,最糟的是沈东已经无法动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便是修士强行越过境界,想要逼迫一把仙剑认主的下场。当沈东的气血耗尽,瞬间便会被仙剑剑意,撕成碎片!
“唉。”
殿外,风华绝代的凤清儿,发出一声幽幽的轻叹。
“天君莫怕,妾身助你收服此剑。”
一道靓影轻轻掠过,化为一道残魂,没入剑身。
沈东大惊,失色叫道:“清儿,不要!”
“嗡!”
仙剑剧烈的颤抖起来,沈东已来不及阻止,凤清儿竟然自作主张,以身祭剑,化为剑灵,掌心一疼,凤清儿主动取了沈东一滴血。
“嗡!”
殿中,亮起一道血光,血契成,仙剑认主。
“清儿,你……”
沈东不禁动容,万万没有料到,一缕残魂竟牺牲了自身,栖身在仙剑中成为剑灵。瞬间,仙剑品质瞬间得到了提升,从无主凶剑,变成了拥有剑灵的……中品仙剑,更是与沈东血脉相连。
修士和剑灵建立了血契,自然也就没了境界限制。沈东,可以借助剑灵凤清儿的灵体,驾驭这把仙剑。
“清儿,多谢。”
耳畔,响起凤清儿幽幽的叹息:“还望天君,永不相负。”
沈东不禁神色凝重,立下重誓:“我沈东,若是负你,便叫我堕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轮回。”
“呵呵。”
耳边响起欢快的娇笑声,一手仙剑,一手仙盾,沈东发出一声长啸,这纯粹是钱财砸人。
“嗤!”
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去,紫金打造的大殿一角,如豆腐一般被切下来一大块,轰然垮塌。身形一晃,沈东脚下一个踉跄,体内灵力如退潮的潮水一般,瞬间被抽空了一大半!
“这!”
如今沈东只有苦笑的份,虽说他可以借助剑灵,发出无坚不摧的剑气,他这可怜的凝气八重境界,让这把仙剑的真正实力,发挥了才不到一成。
“呵呵。”
耳边,又响起凤清儿的娇笑声:“天君,可要加紧修炼了。”
“好,好。”
娇笑声清甜,令沈东古井无波的心中,竟微微一荡,调笑道。
“清儿,竟敢揶揄本天君?”
“咯咯咯,妾身,不敢。”
听她娇笑声连连,或许化为剑灵,与沈东相伴终身,总比苦守在这暗无天日的塔中要强上许多。
金灵宗,后山禁地。
人影一闪,沈东瘦长的身形出现,冷峻的脸上神色微变,放眼望去,云霄之上竟停泊着十几艘巨大的飞舟。华贵的飞舟,旌旗林立,舟身密密麻麻的架满了灵弩,散发着皇族的威严,似不容冒犯。
从沈东冷峻的嘴角,溢出几个字来。
“南疆,神侯府军。”
正是清晨时分,金灵宗寒雾弥漫,一条条穿着战甲的身形,不时从宗门飞起,或是从飞舟落下,一副兴师问罪的驾势。沈东停下了脚步,四下望了一眼,平常宗门人头攒集,如今却安静,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沈东也毫不在意,眼皮一抬,朝宗门飞舟行去。
至宗门飞舟,抬头时,只见大门两侧,一片森严。两排表情漠无表情的战甲护卫,手握着刀,笔直的站在两侧。可真是十步一岗,五步一哨,这神侯府军真是好大的排场,完全将金灵宗视为无物。
“站住,报上姓名!”
训斥声中,沈东眼中闪过一丝赤红,淡淡道。
“亲传弟子,沈东。”
一阵,死寂,长刀出鞘,杀气腾腾的神侯府军,迎至面前。
“带走!”
几道身形,落在威严的一艘飞舟上,沈东不禁微微皱眉。
飞舟上,端坐着一个脸色白净的中年妇人,看起来三、四十岁左右。她的头发挽起,用几根金纹簪子插着,指甲修长的双掌按在两侧扶手上,神情不怒而威。炎应天,几位金灵宗太上,也只能陪伴左右,敢怒不敢言。
“东儿!”
看到沈东,被神侯府军带了进来,炎应天等人纷纷色变。
“跪下!”
看到沈东进来,贵夫人猛然的厉喝道,带着无穷的威严和气势。
沈东不禁眉头一抬,冷冷道:“就凭你?”
虎目一扫,沈东眼中带着三分不屑。
“若是神侯姬五羊亲来,沈某,兴许会给他三分薄面……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这话说的十分解气,却引来府军严厉的训斥。
“大胆,觐见皇族的礼仪,你的长辈没有教过你吗?”
“你好大胆子,见了神侯夫人,持国娘娘,还不行礼,你竟敢蔑视神侯,蔑视大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