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风清渐渐崭露头角时,叶芷清也在努力的让自己活的更好。
她虽然猜测毛毛以后前途不小,但她并没有把未来都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想法。
金大腿偶尔抱抱可以,人一生靠的还得是自身的努力。
所以她把镇上集市处的一处摊位租了下来。
摊位租金二十文一天,连续租一个月,只要四百文。如果是租半年,价格更便宜,但是前期投入更大,叶芷清觉得暂时没必要。
在摊位上,叶芷清依旧卖的糕点。
作为一个新搬来镇上的人,叶芷清不想过分引人注目,同时也没有和人结仇的资本。因此她稳扎稳打,卖的糕点和人家一样,但又不一样。
别人卖的是绿豆糕糯米糕之类,她用的也是绿豆,但是做的却是绿豆酥。
糕和酥口感不同,看个人口味,而且她价格依旧贵上两文,尽可能的降低了仇恨度。
叶母在知道她的定价之后,曾经担忧过:“这要是卖不出去可怎么办?要不你还是和大家一样的价格吧。”
叶芷清没有多说什么,却是打发二丫把另外几家卖的糕点买了一些过来,让叶母品尝。
“就他们的手艺都能卖六七八文一斤,我做出来的糕点只卖十文一斤,已经是很便宜了。”叶芷清道。
叶母胆子不大,性情温和,她不好同她说和人竞争容易招惹来麻烦的事。
他们一家初来乍到,只能让步。等他们在镇上站稳脚跟,就不用如此受制肘了。
叶母从前没吃过什么糕点,对她来说,只要有一点甜味,那都是相当好的东西。现在一品尝别人家的手艺,确实发现他们都不如自家大女儿手艺好。
“这真的卖的出去吗?”她还是忧心重重。
叶芷清没法了,干脆不劝慰。
一直到次日,她们家放到摊位上的三十斤绿豆酥全都卖掉后,叶母这才算放了一些心。
堂屋里,叶芷清正在算着帐。
“三十斤的绿豆酥,刨去成本、火耗,还有摊位的租费,纯利润是两百一十文左右。”她一边说的时候,旁边二丫已经把钱按照一叠十文的样子算好了。
叶芷清把九十文放到了一边,剩下的利润,她按照之前说好的划分:四分之一存起来,四分之一家用,四分之一放在一边给风清读书,最后四分之一则当做自家小生意的储备金。
“这还只是上午的。下午人没上午多,应该会少些,我再做个十几斤绿豆酥去看看,不行明天继续卖也行。”
这个时候的天还冻着,不用担心是食物会变质,叶芷清也就想多赚一点是一点。
谁知,一家人中午吃完饭,食肆里小二哥就来了,他是来让下糕点单子的。
“以前一些客人吃你的板栗糕,嘴巴吃刁了,现在一般的点心看不上。掌柜的说你的绿豆酥味道好,问以后能不能和以前一样,每天供个三十斤。”
叶芷清在绿豆酥出炉后,就先给食肆还有林家各自送了三斤过去。
德叔在收到糕点后,和小二说叶家人有心。结果绿豆酥就摆在柜台上,以前的老客人上门,见到随手捏了一块吃,吃完就要掌柜的给他来一碟。
一来二去,叶芷清送的那三斤绿豆酥根本不够,这不,刚送走中午的客人,他就打发小二来问了。
“这没问题。”叶芷清笑道。
德叔的食肆是镇上唯一一家客来客往的地方,消息也比寻常人要灵通的多,能和德叔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对她来说,好处很多。
“德叔对我们一家多有照料,他这订单钱我也不多要,三十斤两百文如何?”
小二来的时候是打听过卖价的,他见叶芷清一下子自己砍掉一小半,脸上的笑更浓郁了不少,“要的要的。”
和食肆订单谈妥后,林家也派了人来。
林夫人不是让人来订糕点的,她有自己的厨子和丫头,不至于惦记着外面的吃食。
她打发人上门的原因是因为叶风清。
叶风清那这段时间屡得丈夫的夸赞,她深知丈夫的性子,文人相轻,她丈夫早年也是谁都不服的主。
能让他生出爱才之心的人不多,叶家小子能得他青眼,她作为内人,自然也懂的要叶家女眷拉拢些关系。
因此在叶家送了点心上门后,她也让人送了些庄子上的野味来。
“林夫人真是好人。”叶母不懂这些交际场上的事情,只当林夫人也惦记着他们一家。
对此,叶芷清笑了笑,开始处理起林家送来的野味。
晚上,叶风清从书院回来,就见到今天的餐桌上有一道野鸭汤。
这野鸭汤小火吊了很久,鸭肉酥烂,汤汁鲜美浓郁,他品尝了一口,便道:“阿姐手艺真好。”
“是林夫人让人送来的野鸭鲜。”叶芷清回道。
“师母送的?”叶风清手里勺子一顿,旋即脸上露出一抹笑,“我知道了。”
他现在还没正式被林先生收为学生,虽然也称呼林夫人为师母,但是这个师母和另外一个师母意义不同。
林夫人会示好,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个信号——看来林先生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
如果能成为林行止的学生,那他才算是踏出了脱离无名小卒的第一步。
同时,林行止一系以当朝林阁老为首,可谓是树大根深,他也能大树底下好乘凉。
想通这些,他继续小口小口喝起汤来。
饭后,碗归他洗。
这是叶芷清给他分派的任务。
老大做饭,老二洗菜,老三洗碗,完美。
虽然叶母不赞同,但是叶风清很自觉的领了任务。
见他今夜心情喜悦,叶芷清倚着厨房的门,双手环胸,“看来你心情不错。”
“嗯。”叶风清没什么好否认的。
叶芷清等了会儿,没有听到下文,只好道:“那你早点休息。”
她不是个喜欢去打听别人的私事的人,就像她有秘密不希望别人来打探一样。
但她觉得,当初那个能被她捏着脸的毛毛,或许随着叶风清的成长,已经渐行渐远了。
在她离开时,她的背后,叶风清看着她沉默的背影,一时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