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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们一直是支持梁王殿下的啊。”王氏拧着眉，说到底，还是不想让沈碧嫁去平王府。
即便，只是一个侧妃。
在王氏的心底，沈碧与她那贱人娘亲白氏一样，只是一个贱婢身份的存在。
侧妃这个身份，对她而言，都是妄想。
“无碍。将一个没用的女儿嫁给平王，不仅可以稳住平王的心，还可以给我们国公府带来无上的荣耀。此举，十分划算。”
“可……”王氏还要说话。
沈国公却是蹙了蹙眉，“这事，就这么定了，不能再耽搁了，否则二房那边，肯定会巴巴地将女儿送过去。”
一听二房那边可能会将女儿嫁给平王，王氏登然闭上了嘴巴。
即便再不想沈碧嫁入高门，这一刻，却也只能答应。
或许，沈碧真的是唯一的抉择了。
“老爷……”王氏突然朝着沈国公盈盈一笑，“老爷很久没来我这里了。”
她微仰着头，素白的脸上，透着柔弱。
可正是因为，这样，倒是给她多了几分不同的韵味。
沈国公的心思突然一动，只觉体内热意翻滚。
“你身体可都好些了？”
“嗯！好多了。”王氏说着，倚在了沈国公的怀里。
沈国公最近一直忙于朝中府中的事情，心烦意乱得很。
眼下，也总算是终于安静下来可以稍作休息。
现在见王氏这般柔媚的模样，不禁一阵心猿意马，一双大手已经覆在了她的身上，轻轻地拂过。
王氏脸上透着红晕。
他们正要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沈国公倏地看到了王氏鬓角生出了几丝白发，猛地沉了眼。
心底的那一点感觉，在顷刻间，消散殆尽。
“好了，你身体还没好，先好好休息，我还有事情。”沈国公说着，就起了身，眼中竟然恢复了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分的情意？
“老爷，您……怎么了？”王氏正享受着，谁想老爷竟然起身就走，容色惊变，脸上覆满了委屈。
“没事，只是老夫人大寿在即，事情太多，我忙不过来。”
沈国公整理了一番衣裳，就往外走去，那模样，当真是没有一丝的流连了。
在王氏的震惊的目光下，他转过身，直往房门的方向走去。
在推开门的刹那，他突然扭过头来，对着王氏说道：“你年纪也大了，以后，不要总是在府中乱作，既是当家主母就要有主母的样子，这国公府，再禁不起其余的风浪了。”
沈国公话落，迈开了长腿走了出去。
屋子之中，王氏的眼中已经涌上了泪水。
为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老爷对她这么冷淡。
从前，哪一次不是对她温柔备至呵护有加？
嫌她年纪大？
王氏的脑海之中陡然浮现出了沈国公方才所说的话语。
她匆匆地从一旁拿起了镜子，看向镜子之中的自己。
连日的各种事情下来，她早已无暇顾及自己的容颜，每日的心思都在与沈晏清的争斗之上。
是以，现在拿起了镜子。
等看到镜子之中自己的容貌时，王氏陡地握紧了拳头！
她，竟然变得这么憔悴了！
她的头上，竟然还长了几根白发！
她……真的老了……
可是，老了就可以这么对她吗？
哪个女人不会年老色衰？
哪个女子年轻时不是容色倾城？
她的眼前，仿佛再度浮现出了沈擎苍那十分冰冷的眼神，一双手，死死地握在了一起。
指甲在手背上狂抓着，甚至抓出了点点血丝。
久久，她又想到茹儿与她所说的计谋，从床上起了身，往外走去。
……
国公府后院厨房。
四下里，人来人往
因着老夫人寿宴的缘故，四处已经采买了不少的食材囤放在里头。
王氏穿着一身浅灰色的长袄，脸上已经画好了完整的黛妆。
许是为了显得气色好，她甚至将腮红都故意多打了一点。
她朝着里头走去，所及之处，下人们个个儿都惊。
“夫人好！”
“嗯！”王氏看着四方，微微地颔首，旋即说道：“马上就是老夫人的寿宴了，这一次前来的，全是权贵，所以我特来看看你们的进度。”
“夫人放心，都准备的差不多了。都是按照二夫人标准来置办的，而且二夫人也全都一一过目了。”
“是吗？”王氏淡淡地笑着，雍容华贵的脸上，是一派深明大义。“如此，那就再好不过了。二夫人办事，我还是放心得很的。”
王氏说完，目光微微在四方人群之中掠过。
待得眼神落在了不远处的一道身影时，呼吸微微一顿。
即便十六年未见，可是，王氏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看着他的刹那，王氏放在套袖中的手，不觉轻轻地收紧了。
“你们先忙吧，不用管我，我随便看看，看看哪里还有没有完善的。”王氏努力地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表情看着很正常，旋即对四周的下人说着。
下人们本就很忙碌。
备菜的备菜，打扫的打扫，也没工夫与王氏在这里多周旋，所以听到王氏的话后，个个都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王氏径步前去，像是十分漫不经心地停在了前方，停在了远处那个人的身边。
“呜呜呜……”这个人像是个哑巴。
他说不出话来，只是在看到王氏的时候，一双眼底生出了怨毒。
他口中呜咽着，看着王氏，情绪十分激动。
“阿禄，你随我来，我有事与你说。”
被称作阿禄的男子，继续瞪着王氏。
“我保证，你不会后悔。”王氏却是继续压低了声音，用仅是他们两个人才能够听得到的声音，说着。“此事，事关十六年前的真相，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你会突然被人割了舌头吗？我花了十六年的时间，终于给你查出来了。”
提到十六年前的事情，阿禄的眼神，愈发地愤怒。
情绪也更为激动了。
十六年前，他被割舌头！
定是跟前这个毒妇所为！
但是，待他稍稍平静了下来后，他还是神色凝起。
旋即，在王氏往前走去一会后，阿禄到底还是跟了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