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知微毕竟是锦都赫赫有名的声名狼藉之人,沈晏清竟与她搅和在一起?
不管此事究竟是否与颜知微有关系,他都不能让沈晏清继续与颜知微来往。
因为……
与颜知微结为好友,这如若让外人知晓,完全是在丢他沈国公的脸!
沈擎苍当即决定,不日见到颜家人,要好好地提点一番!
“知道了。”沈国公从口中轻吐出了几个字。
说着,沈国公又颇为厌恶地扫了几眼王氏。
从前只觉得王氏十分贴心,所以哪怕在年轻的时候,他把她养在了外头,不顾秦氏的想法。
甚至在秦氏死后,不顾老夫人的反对,将王氏接回了府,更抬为了正妻。
老夫人这么多年来,对王氏一直都不是很喜欢。
当时他还觉得老夫人是对王氏有偏见。
如今再仔细一看,果真是老夫人有眼光。
这王氏,完全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只不过,现在发现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沈擎苍只是摒着脸,“赶紧让大夫来瞧瞧,老夫人大寿在即,这些天你就别处房门了,别到时候拖着这样一副残躯去见客人,到时候,给我国公府平添笑话。”
“还有你们两个!”沈擎苍又看向沈碧与沈雅茹,“你们也好好儿地准备给老夫人的贺礼!寿宴的操办权已经被二房得了去,你们都争气点!远儿不日也要回来,我希望你们能够在宴会上给我争点光!给你们这个不争气的母亲争点光!”
一旁,王氏的心一颤,口中的牙齿,几乎都要咬碎了。
她知道,老爷这是给她下了禁足令。
同时在提醒着她的儿女们。
等沈擎苍走后,王氏情绪到底是绷不住了,怒吼着咬着牙——
“小贱人!该死的小贱人!怎么不随着你那娘一起去死了算了!”
“母亲,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沈雅茹停止了哭泣,见沈擎苍彻底走远,到底忍不住道,“那几个道士怎么会好端端地来打您。”
本来在看到道士们打母亲的时候,沈雅茹还以为,这是母亲的计谋之一。
但是,很显然,她猜错了。
“我也不知道……”王氏的眼睛,跟毒狼一般凶狠而嗜血。
“难道……真的有恶灵找上了母亲?”沈碧突然惊呼一声,手捂着嘴唇。
王氏怨毒的眸子化作了刀子,狠狠地刺向了沈碧。
“你给我滚!老夫人大寿前,你休要来见我!”
这个沈碧,王氏都已经弄不清楚她究竟是没脑子还是故意落井下石了!
每次,她都这样!
沈碧心底一颤!
“母亲,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碧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我……”
“滚!!”王氏的眼底喷着怒火。
沈碧猛的一抖,心底又将沈晏清恨上了几分。
都怪沈晏清!
若不是沈晏清,事情何至于演变至此!
……
伴随着老夫人寿宴的接近,所有的人都忙碌着寿宴之事。
王氏被那几个道士一番痛打之后被禁足,府内倒是消停了些许。
也就在这一片宁静之中,府中上下多出了一些波澜与惊喜。
原来,是王氏的儿子沈修远不日即将回都城。
沈修远是沈雅茹的双生弟弟。
当年,王氏一胞双胎,生下这二人,实在是让沈擎苍惊喜!
在沈修远八岁之时,沈国公便将他送出去拜一位高人为师。
十四岁,已是才华冠都城!
王氏最为骄傲的,便是她的这对子女。
沈雅茹锦都第一才女。
而沈修远,亦是如此。
如今,听得沈修远不日就要到府,王氏因为之前一连串打击而变得憔悴的容貌,陡然也恢复了几许生机。
儿子回来了。
那一切,就都无碍了。
至少,儿子是国公府唯一的少爷。
是未来要世袭国公爷位置的!
老爷就地会看在儿子的面子上,对从前发生的事情,既往不咎的。
一时之间,整个府中上下,看似平静,却又隐隐约约有波澜波动……
沈晏清这几日下来,日子倒是过得十分舒服。
是日。
天气不再似前几日那般冰冷,阳光明媚,晌午时分,整个院子内都是懒洋洋的。
每一片砖瓦,都在叫嚣着慵懒。
那日被梁王痛打的身体虽然在实验室内迅速恢复。
可也直到今日,身体上所有的不适,才全都消散殆尽。
沈晏清端了把软椅,拿了一本书覆盖在脸,懒洋洋地享受着一切。
“你倒是乐得自在。”就在沈晏清昏昏欲睡之时,她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阵清冽的笑声。
沈晏清伸手,挪开了手上的书本,目光恰是对上了司无双十分好笑的脸。
四下的小厮丫鬟全都不在,都前去帮忙准备老夫人的寿宴去了。
沈晏清环视了一圈,最后断定:司无双是偷偷进来的。
“司相是怎么来的?”沈晏清微微侧过头来,好奇问道。
司无双伸手指了指后头的院子。
她如今所住的萃雅院,正是国公府最东边的位置。
萃雅院的后头,穿过一个小竹林,便是国公府的东墙。
沈晏清失笑,“堂堂一朝宰相,翻墙入内,不怕传出去了让人笑话?”
司无双无所谓地耸耸肩,“无妨,反正,一会要翻墙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司无双话才说完,就已是猝不及防地一只手拽住了沈晏清的衣服,带着她匆匆地提起了内力,往后而去。
耳边寒风呼啸。
沈晏清几乎想骂娘!
“司无双,你放我下来啊。”
司无双却道:“我若放你下来,你能翻得了墙吗?”
“我为什么非要翻墙出去?这是我的家啊。”
“哦,好像也是。”司无双腾出来的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算了,已经到墙边了,一起翻墙出去吧!”
“……”沈晏清。
沈晏清与司无双翻墙出了去。
等落定在地,沈晏清内心是崩溃的。
“司相要带我去哪里?”
“你可是答应过本相的,要给皇甫绝治病。”
沈晏清点点头。“现在去?准备得怎么样?”
“差不多,不过,司相能带我去买点胡萝卜吗?越多越好。”
“胡萝卜?喂兔子吗?”
沈晏清眯着眼睛,一双眸子弯得如同月牙儿,“就算……是吧……一只凶狠血腥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