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慌乱的众人想起孤飞燕的存在,又一次齐刷刷看过来。林老夫人第一个缓过神来,大喊,“是御药房药女!药来了!是药来了!”
军医们也都兴奋起来,“太好了!太好了!药来了!”
孤飞燕表情严肃,箭步走过去。她明明个头不高,却走路带风,气场十足。军医们主动避让,林老夫人也不自觉让出位置。
哪知道,孤飞燕一靠近程大将军就取出三枚金针刺入程大将军后背!
这……
一时间,众人全没反应过来。但很快,林老夫人就推开了孤飞燕,护住程大将军,大喊:“刺客!来人啊!她是刺客!”
护卫们全都拔剑而起,将孤飞燕包围住。
军医慌张取出三枚金针,认真看了看,又替程大将军把了脉。很快,他就震惊了,“老夫人,这是毒药!她给大将军下毒了!”
林老夫人精神,“什么!”
“我不是刺客,我是御药房派人送药的药女。”
孤飞燕很淡定,出示了令牌,解释道:“我用的确实是毒,但是有急救作用……”
林老夫人怒声打断:“你还敢狡辩!速速交出解药,否则本夫人杀了你!”
孤飞燕提醒道:“大将军不抽搐了,不是吗?”
只见程大将军还趴床沿上,身子微颤,意识迷糊,但真的没有抽搐了。
林老夫人一时无话,连忙抱起他让他平躺。
孤飞燕又道:“我这毒有抑制脾胃之效,可止出血,同时还能麻痹痛觉,让大将军感觉不到疼痛。唯一的副作用便是会导致大将军短时间失去形、声、闻、味、触五感,陷入昏迷。你若不相信我,就趁着大将军还未昏迷,赶紧问问!”
林老夫人并不相信孤飞燕,但也连忙询问起儿子。可是,她问了好几回,程大将军都无力回答,最后抬头看了孤飞燕一眼,就昏迷了过去。
孤飞燕这时候才看清楚程大将军的脸,她是意外的,没想到这重兵在握的将军看上去才二十出头,年轻英武,气质桀骜。
“儿子!”林老夫人急了。
孤飞燕连忙道:“他回答不了,军医就再把个脉吧。瞧瞧原本又硬又急的脉象是不是软缓下来了?这药即便有副作用,对大将军也是好的,能让大将军全身放松下来歇会儿,差不多一个半时辰。”
军医连忙把脉。
林老夫人焦急问道:“如何?她说的可是真的?”
军医点了点头,“脉象确实软缓了,只是……”
军医还未说完,一旁的老太监吴公公突然站了出来。
“只是,先前御药房的大药师也提过以毒止痛,但是被苏太医否决了!大将军这病,可经不起毒药折腾。这会儿脉象平稳了,谁知道过一会儿脉象又会如何?这会儿没副作用,谁能保证一辈子没副作用?”
老太监特意打量了孤飞燕一眼,才继续说:“苏太医贵为太医院院首,琢磨了大半个月才琢磨出救治的药方,她一个小小的药女,竟还能胜过苏太医吗?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若不是想谋害大将军,便是想立功出风,自以为是乱用毒药!”
军医附和道:“吴公公所言极是。”
林老夫人彻底恼了,怒声,“来人,速速将此女绑起来!施以鞭刑!给本夫人狠狠打,打到她交出解药为止!”
孤飞燕看着他们,忍不住冷笑出声。
她将御药房的药包取出来,丢在桌上,道:“老夫人,劳烦你好好瞧瞧!这是御药房的药包,封条完好!我若想谋害大将军,带着这药包逃走便可,何必冒险跑这里用毒?”
她又取出药方来,一样丢在桌上,又道:“药方这儿,原封不动!如果我没有猜错,这贴药和苏太医以往开的所有方子一样,也得煎煮一个半时辰左右,才能见药效!”
听到这里,林老夫人还没明白过来。
孤飞燕继续道:“老夫人,劳烦你好好用用脑子。如果我不紧急帮程大将军止痛止血,以程大将军刚刚的情况,谁敢保证,他有命能等到这药煎好?御药房只要求我在中午前把要送到,就算大将军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可以全身而退!我何必为出风头,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