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诗曼示威般的挽着落承欢的手臂,下巴微抬:
“承欢,我们回去吧,别和这种挑拨离间的小人在一起。”
落承欢点点头,“嗯。”
二人手挽手,十分好姐妹的离开了。
书斋。
方瑜回来,看向那坐在最后一排的落承欢,嘴巴动了动。
还没开口,落承欢站起身来,顺势拍拍她的肩膀:
“我出去一趟。”
说完,走了。
方瑜看向她纤细的背影,在原地定定的站了会儿,没有坐,也没有说话。
前方的杨诗曼瞥见这一幕,眼底的冷笑更深了。
这个庶女想挤掉她在落承欢心中的位置?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门都没有!
一刻钟后,落承欢回来了。
两刻钟后,画艺课堂开始,教导画艺的先生走上课台,脸上的神色不错,笑眯眯的:
“这次画艺测试的结果已经出来了,结果比我预期的要好得很多,你们都很优秀,没有让我失望。”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若有似无般的看向最后一排。
然后收回目光:“接下来发放勋章,念到名字的学生请上台来拿。”
大家坐正了身体,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先生,紧张又激动的等待结果。
这时,外面,一个学生急色匆匆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先生!我没有在您的桌子上找到画艺勋章,只看见这本通过名单的册子。”
他捧起手中的本子。
徐先生愣了一下,“我就摆在桌子上砚台旁边,由一个木制的小盒子装着,位置显眼,和这本册子放在一起,怎么会找不到?”
学生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去的时候,只看见册子,而盒子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先生,是真的没有。”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是怎么回事。
徐先生二话不说的跑了出去,冲到自己的桌子上一看,盒子里果然空了。
“是谁!”他怒。
“是谁竟敢私自偷盗学苑勋章!”
他明明摆放在这里,早上还在的。
徐先生气愤极了。
学苑颁发的特制勋章是每个学生的荣耀和奖励,并且是专属的,由学苑最高领导管理层审核发放,象征着学苑的权威。
偷盗勋章,无异于挑衅学苑的威严!
这件事情一经爆发,马上引起了其他先生、学生,以及学苑的注意,苑监马上赶过来严查此事。
苑监将出入办公阁的所有先生和学生都进行一番大检查。
一个时辰下来。
没有发现异样。
气氛也紧张压抑起来。
这时,一个学生突然开口:
“徐先生,苑监大人,今日上午的时候……杨诗曼好像也去过先生们的办公阁。”
话音落下,数双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杨诗曼。
杨诗曼顿时如同鹤立鸡群般脱颖而出。
另一个学生接话:“我听说当时她在和方瑜吵架,而吵架的内容正是和画艺勋章有关。”
杨诗曼的脸色顿时变了。
徐先生看向杨诗曼,问道:“你当时去办公阁都做了什么?”
大家都看向了杨诗曼,目光有的质疑、有的打量,有的则带着审判,特别是苑监,那张天生严肃冰冷的一张脸上沉下森严的表情,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杨诗曼突然觉得莫名的心慌……
她握着双手,故作淡定般答话:“我当时去交了作业,后来就离开了,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做。”
“你撒谎!”
方瑜突然站起身来。
方瑜看向徐先生,道:“先生,当时我看见杨诗曼神色匆匆的离开办公阁,并且将落承欢的勋章扔进了池塘里!”
杨诗曼马上否决:“我没有!”
她立马为自己辩解:“方瑜,你嫉妒我和承欢的关系好,故意胡诌污蔑我!我怎么可能扔落承欢的勋章!”
她一脸正色、义正言辞,一副被冤枉了、愤怒不已的模样。
方瑜把话已经说到这里了,怎么狡辩、是杨诗曼的事。
事实她已经交待了。
说完之后,方瑜没有再说话。
方瑜的平静倒是显得杨诗曼有点激烈过头了。
面对大家质疑的目光,杨诗曼看向落承欢,“承欢,你替我解释一下!”
生气而又愤怒的语气。
落承欢淡然的站起身来,“诗曼,虽然我们的关系很好,但当时我不在场,并不知道实情是怎样的。”
“不过、”
她顿了顿,“我知道有一种药,涂在手上,可以检查此人是否动过勋章。”
杨诗曼的眼中霎时闪过一抹慌色。
前几天,王雨涵意图放毒蛇咬落承欢,被查了出来,名声尽毁。
她要是……
不,不行!
苑监是见识过落承欢的本领的,他赶紧道:“落承欢同学,请把药拿出来让大家测试测试!”
“好。”落承欢笑了声。
她从怀里取出一包药粉,第一个看向杨诗曼,微微一笑:
“诗曼,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你先来吧。”
杨诗曼:“……”
她整张脸都黑了。
一旦触碰药粉,当众被查出来,她的里子面子、名声尊严,全部都没了!
落承欢打开药粉,走向杨诗曼。
落承欢每走近一步,杨诗曼的脸色就变一分。
走近一步,杨诗曼腿肚子颤了一下。
再走近一步,杨诗曼的额头溢出几粒薄汗。
走近……
杨诗曼觉得微笑着的落承欢就像一对长着翅膀的小恶魔,分明就是来毁掉她的!
她不能被毁了。
她还要嫁给摄政王殿下!
不可以!
在落承欢将药粉递过来的时候,杨诗曼腿软的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抱住了落承欢的大腿凄惨道:
“承欢,我错了!我错了!是我扔掉了你的勋章,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众人惊住了。
刚才还不承认的杨诗曼现在又是说好话、又是求饶,乖得跟条狗似的。
杨诗曼和落承欢不是好姐妹吗?
杨诗曼怎么会作出这种事?
徐先生和苑监也惊住了,这杨家在帝都中也不是一个小家族了,杨诗曼作为杨家嫡女,竟然作出这等见不得光之事。
未免太不耻了!
“杨诗曼,真的是你!”徐先生表情失望极了。
杨诗曼求饶道:
“先生,我只丢了落承欢一个人的,其他的勋章不是我扔的!”
大家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
这种解释、也算解释?
难道不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没有一个人相信杨诗曼的话,甚至小声的议论起来:
“真看不出来,她竟然是这种人……”
“就是,该不会是嫉妒落承欢吧……”
“谁会相信她的话……”
杨诗曼急了,大声解释道:“先生,我真的就只动过落承欢的勋章!我、我嫉妒她通过了画艺测试,而我没有通过,才会……其他人的,我真的没有碰过!”
她目光真挚语气恳切:
“请您相信我,先生!”
徐先生不愿相信她,丢一块和丢所有人的有什么区别?
除了杨诗曼之外,还有谁动过勋章?
他失望的闭上双眼,两秒后,扭头看向苑监:“杨苑监,事情都已经查明白了,你来处置吧。”
杨苑监点头,此事非同小可,必须严肃处置。
“杨诗曼,你跟我走一趟。”他冷声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杨诗曼着急的牵着落承欢的衣服,
“承欢,我知道错了,你帮我说说话吧!承欢!”
落承欢站在那里,两条柳眉轻拧着:“诗曼,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她犹疑的张了张嘴。
杨诗曼见有戏,赶紧更加卖力的求饶说好话:
“承欢,你一定要为我作证!我下次再也不敢犯了,只要你帮我,以后叫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了!”
她不能被处罚,不能离开圣兰学苑。
更重要的是,她根本没有扔掉其他人的勋章!
她凭什么给别人背锅!
落承欢好为难的:“我其实很想帮你的,但是……”
她两个手搅在一起揪啊揪,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然后不得不俯身凑到杨诗曼的耳边,声音轻轻的:
“但是,那些勋章就是我丢的,你要我怎么帮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