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云烟一愣,随即脸色一暗,垂头叹息道,“他们都死了。”
“怎么死的?亲眼所见?还是猜测?”
“哎,”拓跋云烟叹了口气。
2月20日,拓跋云烟如同往常一般在剑道馆上班。她的工作便是教授别人剑道。
虽然这是一种从别的国家传来的很小众的搏击项目,甚至是学生也不多。但是她却过着别人眼中羡慕不已的生活。
因为学习剑道虽然小众,却被推崇得很高雅,而且学费很贵。再加上很多时候都是一对一的教学,一天几堂课下来,收入也很可观。
再加上她曾经作为职业运动员练了十几年的时间,虽然因为伤病而不得不退役。但是她在上云市却是剑道行业里的第一把剑,再加上她出色的容貌,吸引了很多剑道爱好者向她求学。
下午五点的时候,她结束了当天下午的最后一堂课。回到了更衣室中,当她拿出手机之时,她才发现她的手机上有二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八十多条信息,全是她父母的。
她将电话拨了回去,却没人接听。但是当她将信息逐一看完之后,她的脸色却变了。她看到了完全不应该出自她父母之口的内容。
什么世界末日?什么丧尸横行?这朗朗乾坤,怎么可能有这么荒诞不经的事情。
今天明明不是愚人节啊!难道是他们做噩梦了?拓跋云烟的眉头紧锁了起来。
紧接着,她方才的学生冲进了她的更衣室,并且反锁上了门。
拓跋云烟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梁超!这是女更衣室,你跑进来做什么?”
梁超慌慌张张地跑到她的面前,并没有如同拓跋云烟所预料到的那样会抱住她或者什么的,“出事了!外面有人扑上来就要咬我!我怎么说他都不听,简直就跟疯了一样!我好不容易才将他踢开,跑了出来!”
梁超的全身都在颤抖,他的声音也在颤抖,他脸上写满了惊慌失措。拓跋云烟奇怪地看着他,“难道是像丧尸电影里的情节一般?”
就在这时,还没等梁超答话,“咚咚”的砸门声响了起来,二人皆是被吓了一跳。
那“咚咚”的声音根本就停不下来,但是二人知道,这绝对不是敲门。没有人会这样敲门,没有人会这样用力,甚至没有人会这么一直不停地敲。
恐惧的感觉同时浮上了二人的心头,那扯着的嘴角,难以置信的表情,慌乱的心跳,根本就说不出那种紧张。
“快开门啊!快开门!救救我!”门外传来了人声。
“是陈校长!”拓跋云烟听出了那人的声音,那是他们剑道馆的陈校长。
她急忙向更衣室的大门跑去,但是当她刚刚跑到门口,陈校长的惨叫声便响了起来。那声音撕心裂肺,像是发生了什么无比恐怖、无比惨烈的事情一般。
手悬停在了反锁的插销上,低沉的“嗷嗷”声钻进了耳朵里。像是一只巨大的凶猛的狗。但是狗的声音没有这般的低沉,也没有这般的让人畏惧,发自内心的畏惧。
突然,两只大手从后面一下子抓住了她,把她拼命地向后拖拽。
她回过一看,竟然是梁超。
“你做什么?”
“别开门!不能开门啊!”梁超的声音比他的脚步还要凌乱。拓跋云烟直接便被他拖到了地上,生拉硬拽地便向更衣室的深处滑去。
拓跋云烟本能地挣扎了两下,但是梁超却并没有放手的意思,而是一口气拖着她在地上滑过了整个更衣室,到了远远的另一边。直到撞上了更衣室的铁皮柜子才停了下来。
门口的惨叫声越发凄惨,像是把心都要撕碎了一般。拓跋云烟忘记了反抗,傻傻地坐在地上,任由梁超拖着她走。
二人的目光始终都落在了那安静的门上。没过多久,外面的惨叫声停止了。但是就在二人迟疑的那一个刹那,砸门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而且比之前的声音更大,门的晃动也比之前更大!
“怎么办?”梁超慌了。
拓跋云烟看了看周围的一切,“堵门!我们把门堵住!”说完,二人便想将更衣室的长条凳子推过去挡门。却发现凳子被膨胀螺丝牢牢地固定在了地上。任凭二人如何用力,也无法将长凳抬起来分毫。
但是这更衣室中,除了长凳和铁皮柜,什么都没有了。总不能拿衣服去堵门吧?那也没用啊!
“对了,铁皮柜!柜子!”拓跋云烟奋力将铁皮柜给拉到在地,然后合二人之力奋力地将柜子推过去,抵住了更衣室的门。
第二个柜子在二人九牛二虎之力之下才被重到了第一个柜子之上。就这样。连续四个柜子重在一起,堪堪将门给全部抵住了。
二人背靠在铁皮柜上,抵着柜子,大口大口地喘气。
过了一小会,砸门的声音变得更频繁了。梁超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真的如同丧尸片里的情节,现在应该是陈校长也变成丧尸了吧。我们被彻底地困在这里了。”
拓跋云烟没有回答,她掏出了电话,拨打了起来。但是无论是她父亲还是母亲的电话都始终无人接听。她给他们留了信息。但是每一次当她掏出手机的时候,都没有接到回复。
天色暗了下去,窗外的城市亮起了灯光。但是撑在高窗旁,一眼望过去,往日的万家灯火,已经不再了。楼房的装饰灯,街道上的路灯依然是灯火通明,但是整座城市却像是空了一般。
一栋栋黑影耸立在高窗之外,而其中的每一扇窗户都是黑漆漆的。好像是所有的人都已经离开了。
但是事实上却并非如此,不时地便会有隐约的尖叫声传入耳朵里,紧接着便会有惨叫声响起。
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提醒着他们,这依然还是他们的城市,只是这城市变了模样。
门外的砸门声不知疲倦,被困在这小小的更衣室里,便如同那笼子里的金丝雀一般,绝望地听着笼外猫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