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宝,你说我们留下的阵法,能管用吗?”楚枫忽然笑道。
他胸前的衣领上忽然探出了一个小脑袋,蓝宝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道:“小枫哥的阵法,就算留不住鲨皇,也能让龙鲨族大出血一次。”
楚枫淡淡一笑:“庭河萧家呢?”
蓝宝歪着头,给自己喂了一颗蓝莓,道:“庭河萧家修神魂与影道,想必是已经意识到钟明的死亡,适才已经赶过去了。”
“那就好。”楚枫嘴角掀起了一丝弧度,这一人一灵相视一眼,都露出了几分快意。
剿灭庭河萧家与龙鲨族,楚枫势在必行。只不过当今东玄域格局动荡,许多事情他又不曾知晓,,不宜大张旗鼓,这才选择成为幕后之人,借刀杀人,使其鹬蚌相争。
待龙鲨族远去,临时会场上也变得冷清了不少。各大势力们已经踏上了归途,他们心中百感交集,此次狩猎大赛让万象宗获得了头筹,想必等这结果传出,也会让万象宗重新名声大振。
在他们看来,万象宗不过只是临时威风了一把罢了。毕竟万象宗与擎天宫仅有一山之隔,只要有擎天宫的压制,万象宗就算再多出几个入道强者,也注定掀不起什么大浪。
各大势力的头首们暗自摇头,擎天宫与帝都昊家,已然成了东玄域的两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广场上,龙王鲛清儿让父亲鲛皇带走了鲛龙宫的修士,自己则跟着闫欣蕊来到了楚枫身边。
“楚枫哥。”
楚枫笑着回头,与鲛清儿相拥在一起,二人目光中都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适才这里人多眼杂,两人都压制着情绪,如今只剩下万象宗众人,便再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
二人的这一举措引来了不少万象宗弟子的羡慕和崇拜,他们也是刚刚听闫欣蕊提起,这位神秘的强者,便是百年前的楚灵王。
楚灵王再现,这东玄域必将迎来一场全新的变革。
“楚枫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这百年间都去哪儿了?”鲛清儿接连问了两个问题,担心楚枫又会不辞而别。
楚枫噗呲笑了一声,刮了一下鲛清儿的鼻子,才道:“说来话长,我们先回万象宗吧,一切路上再说。”
“恩,好。”鲛清儿乖巧的点了点头,谁也不会想当向来雍容高贵的庭河龙王,在楚枫面前却像是个懵懂少女般。
事实上,楚枫最为知道鲛清儿的性子。对旁人,她冰冷如铁,就像当初他们在天枢海岛上初识一般,那时的鲛清儿冷艳绝伦,一副势必要杀楚枫的态度。可神迹一行后,她便改变了对楚枫的看法,开始展露出自己的柔情一面。
二人这一路走来忐忐忑忑,从敌人变成了情人,即使楚枫消失百年,鲛清儿也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着他。
一行人登上了闫欣蕊的法器,这是一片巨大的荷叶,能让带着万象宗上百人飞行万里,也是目前万象宗唯一一件大型的飞行法器了。
“督查长老,按照我混元天荷的速度,想必明日一早便可抵挡万象宗。”闫欣蕊站在荷叶的首端,脚下是茫茫云海,冷风呼啸在她的衣裙上,竟显得有些仙韵。
楚枫含笑点头,这般速度虽然不比蓝宝,但也稍微强过寻常的灵器了。
“楚枫哥,我为何在你身上察觉到了一丝令我感到亲切的气息?”二人坐在荷叶上,看着向后飞去的云彩,鲛清儿忽然问道。
楚枫一愣,旋即意识到如今的鲛清儿已经脱离了鲛人血脉,成为了九翼天龙。
他正要说话,便觉胸口处有些异样,只见蓝宝从他的衣襟探出头来,一脸天真的看着鲛清儿,竟还喊了一声:“姐姐好。”
这一声‘姐姐好’几乎让所有人一愣,鲛清儿和闫欣蕊呆滞在原地,万象宗的弟子们也是张大了嘴巴,他没有想到楚枫身上居然还藏着一尊真龙!
“这,这是……”鲛清儿能够真切的感应到,那股亲切之感就是从这尊小蓝龙身上发出的。
楚枫笑着将蓝宝抱了出来,道:“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情。”
“恩?”鲛清儿和闫欣蕊竖起了耳朵,就连弟子们也是一脸好奇。
楚枫故作神秘,不疾不徐道:“我之所以消失了百年,是因为我被困在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在那里,我认识了公孙涵煦,也结交了蓝宝,幻古海灵,也是百年前消失的庭河海神。”
“什么!”
那巨大的荷叶上,所有人目瞪口呆,只觉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楚枫认识公孙涵煦就足以让人震惊,而他居然说他怀里的小蓝龙,是大名鼎鼎的庭河海神!
鲛清儿张了张嘴巴,她是庭河海族生灵,从小便听着关于海神的故事。在她的印象中,海神威风凛凛,庞大无边,与眼前的这条可爱的小蓝龙实在是半点沾不上边啊。
而且看着小蓝龙的样子,似乎还对楚枫很是依恋。
见众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楚枫无奈只好将事情的经过一一道来,只不过他隐瞒了穿越时空一事。毕竟此事有关时逆者,楚枫担心透露过多会让鲛清儿她们陷入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他也并不怕穿帮,这些事情早在八百年前就已经发生了,而后世记载甚少,就连龙渊、火姬姐妹这些亲身经历者都不愿透露太多,足以说明那段历史已经被世人有意或者无意的遗忘。
一路上,楚枫将自己的经历一一道来,听得鲛清儿时而紧张时而松了口气,不得不佩服起楚枫的勇猛果敢。
“那最后,公孙涵煦没有了核心能源,回到诸神世界了吗?”鲛清儿忽然问道。
楚枫微眯着眼睛,虽然他在关键时刻离开了那个时代,但以后世的历史来看,公孙涵煦最终应该回到了诸神世界,直至七百年后再临神迹。
众人听闻一阵唏嘘。
夕阳西下,远处一轮圆月逐渐高升,历练数日的万象宗弟子们早已憨憨入睡,闫欣蕊站在荷叶的前端黛眉紧皱,忧心忡忡。
至于楚枫,则和鲛清儿依背相靠,一边赏月,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我走之后,思语去哪儿了?我的那些部下又去哪儿了?元道娘娘呢?”
月光隐在乌云下,楚枫终是轻声问道,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