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啊,快跑!”
“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两匹惊马快速奔来,对着穆尘霄和许云暖所在的马车横冲直撞。
马匹受惊,马车顿时颠簸不止。
许云暖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拍了拍二黑的脑袋:“我这里没事,你去教教它们该如何做匹好马!”
主街之上一片混乱,两匹惊马来回冲撞,许多摊位都被掀翻,许多百姓奔跑躲避、推搡成片。
有人摔倒在地,眼看着就要落于马蹄之下。
周管家脸色煞白,让护卫相救已经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宛若闪电,刷的一声从马车内飞跃之处落于惊马一侧,对着马腿狠狠地扑了过去:“汪!”
惊马被扑的错开了一些,马蹄贴着摔倒之人的手臂落下。
“二黑!”周管家惊喜的瞪大眼睛。
二黑伏低身子吼声震天,獠牙寒光闪烁,模样竟然比狼还好威风。
惊马猛地后退,受惊一般来回踱着步子,防备的看着二黑,竟是不敢再上前去。
周管家和护卫已经反应过来,连忙将马匹都安抚下来。
“扶我下马车。”穆尘霄清冷的声音响起。
“公子,幸亏有二黑,惊马都被制住了,没有人受伤,公子不必……”周管家有心阻拦,穆尘霄已经掀开了车帘。
百姓们惊魂未定,看到穆尘霄顿时露出气愤之色,刚刚可是差点出了人命!
“怎可当街纵马?”
“这若是伤了人该如何是好?”
人群之中有人愤然指责出声。
“那不是穆家的少将军吗?听说残疾之后性情大变,经常以虐待下人为乐,他若是让马踩死两个人,还真不出奇……”
酒楼中,看好戏的青年周彬颇有些失望:“我还以为马匹受惊,会让那穆尘霄如滚地葫芦一般从马车内滚落在地,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畜生,一只狗也能吓住惊马?”
周玉妍蹙了蹙眉:“哥哥,那些喊话的人是你找的?怎么没提我婚约的事情?”
“贸然提起恐怕会连累了妹妹的名声,让人多想。只要穆尘霄名声毁了,丑事连连,他还有什么脸面要你嫁过去?”青年一笑,成竹在胸。
“哼,他若是知趣,就应该早早解除婚约,否则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这一次若不成,我就主动去退婚,反正我是不会嫁给一个残废的!”
周围百姓似乎被煽动,纷纷露出对穆尘霄不满的声色,议论之声渐渐升起。
周管家忧心如焚,他们分明也是被惊马所害,怎么眨眼就背上了黑锅?
“周管家,快来人啊!”忽然,一道柔弱无助的声音响了起来。
周管家连忙跑到许云暖的马车前面,急切道:“姑奶奶,您没事吧?”
一脸苍白的许云暖慢慢的下了马车,只见她面色微白,满面气愤,一侧的衣袖上还带着血迹:“这刚入京,怎么就遇到这么不懂事的马?”
二黑一下蹿到许云暖面前,嗅到她身上的血腥气,对着那两匹惊马愤怒的嘶吼一声。
许云暖看了看惊马,眼神微微一动,随即身形一晃摇摇欲坠,大爷爷说,女孩子哪怕平时胸口碎大石,吃了亏的时候也一定要柔弱惹人心疼。
周围不少百姓看着都止不住心头一颤,生怕她下一刻就摔倒在地。
周管家急的嗓子冒烟,可偏偏又不能上前去扶人。
最终还是一名性情爽利的妇人看不过去了,丢下手中的菜篮走过去:“大小姐,出门在外怎么也不带个侍女?”
许云暖含着眼泪,对着妇人感激一笑:“多谢这位姐姐,我刚刚被孙儿接到京都,哪成想就遇到如此不懂事的马?早先听说京都之中皆是权贵,还以为是夸张,如今瞧着,就连马都这般张扬跋扈!”
妇人看着许云暖温温软软的模样,连忙拿着手帕帮她擦眼泪,等听完她的话,不由得笑了一声:这位小姐说话倒是有趣!
周围的百姓跟着笑出声来,紧绷的气氛渐渐缓解。
周管家连忙开口解释:“姑奶奶,这马哪里通人事,只不过是受惊了,乱跑惊扰了众人。”
许云暖眨了眨眼睛:“马不通人事,那马的主人呢?”
百姓们也回过神来,这两匹马似乎是乱跑出来的,瞧着也不像是穆家的,他们差点骂错了人。
二黑绕着云暖的腿转圈,不断的呜呜出声,跟在马车最后的大牛也跟了上来,顶着尖锐的牛角刨蹄子,似乎要和惊马兵戎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