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尘霄神色不动:“许姑娘,我听郁顷说,你要那两匹惊马?”
“嗯,马不懂事不能找它算账,自然要找马的主人承担责任了,之前百姓们摊位被毁,我们可帮着垫付了银子呢,这笔债要讨的。”
“马又不能言语,如何找得着主人?”穆尘霄抬眸,深邃的眼眸仿佛用冰雪淬炼而成,清冷而沉静。
许云暖脸颊边酒窝暖暖:“孙儿可听说过老马识途?”
这两匹马之前被喂了草药,这两天二黑和大牛又时不时地过去惊吓它们,此时皮毛暗淡、两眼无神,仿佛备受欺压的小媳妇一样。
此时见到许云暖走过来,连忙讨好的低下头,蹭着她伸过来的白嫩小手。
“乖乖,今天你们赎罪的机会来了。”
夜色浓重,马蹄声便格外的响亮。
许云暖抱着二黑坐在马车上,打量着对面面色沉静的穆尘霄,眼中的光芒闪了闪,她这孙儿长得是真不错。
马儿一路向着城东荒郊而去,幸好穆尘霄手中有令牌,不然想要出城可不易。
城东周家马场,周彬猛地一脚将面前的侍女踹倒在地,而后抽出马鞭,啪的一声打了过去。
他的脸色和平日里的温文尔雅截然不同,此时在烛火的映衬下,狰狞扭曲宛若恶鬼,他下手极狠,没两下侍女便被抽的鲜血淋漓。
“公子,奴婢有罪,请公子饶命。”
侍女求饶,周彬眼中闪过一丝阴沉,下手越发的不留情面:“你不是仗着自己是周玉妍身边伺候的,就处处瞧不上我吗?我的确是庶出,的确要讨好吴氏和周玉妍,就算我处处像条狗,也不是你一个贱婢能够指责的!”
“公子饶命……”
侍女叫声越发的凄厉。
“我就说周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原以为周玉妍已经够奇葩了,没想到这里还有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清脆的声音在夜色之中响起,将周彬惊得心头一跳。
“谁?”
许云暖走进来,看到地上进气多出气少的侍女,对周彬越发的厌恶。
“许云暖?”周彬咬牙,眼神扫过她白嫩水灵的脸庞,握着马鞭的手轻轻地摩挲了一下,这样娇美的少女,若是抽上几鞭子,模样一定更加好看。
许云暖眼底冷光闪过,还不等她出声,一旁的郁顷已经接到了穆尘霄的示意,衣袖之中的暗镖嗖的一声钉在周彬的左肩处。
周彬猛然痛呼一声,这才看到轮椅上的穆尘霄:“穆尘霄?你……你敢伤我?”
许云暖嗤笑一声,心中越发的不屑:原来还是个只知道凌虐弱者的软包!
“城门口的惊马事件,是你算计的?”穆尘霄冷声开口。
周彬肩膀鲜血直流,看着穆尘霄冷面,心中闪过阵阵惧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穆尘霄,我竟不知道你心思如此狭隘歹毒!你嫉恨周家和你退婚,就找人污蔑我的名声、甚至还动手伤我,天子脚下如此目无纲纪,你们穆家想要造反吗?”
污蔑?
这是连凌虐侍女的罪名都要推脱掉了?脑子转的倒是不慢。
许云暖悄悄望过去,穆尘霄面沉如水。
周彬见此,得意一笑:“穆尘霄,你现在已经废了,别说领兵打仗,就连平日里沐浴出恭都要别人伺候,你还有什么好威风的?不妨告诉你,城门惊马就是我设计的,那又如何?你穆家风雨飘摇,只等着穆天筹支撑不住,穆家就再也不复存在,我虽然是周家庶子,可周家无嫡子,我的地位非比一般,你敢报复?”
郁顷和跟来的护卫气愤难当:“公子,我替你杀了他,然后自己去京兆府领罪!”
“哈哈,好啊,你们动手啊,皇上正找借口收回穆家兵权呢,我死了,穆家给我陪葬,我稳赚不赔!”周彬猖狂一笑。
“啪!”
凌厉的长鞭带着呼啸声啪的一身打在周彬的身上。
周彬得意的笑声戛然而止,捂着脸痛呼一声:“贱人!”
这一下不仅打懵了周彬,连穆尘霄和郁顷等人都愣住了。
许云暖握着鞭子满脸气愤,听到周彬还敢叫骂,抬手又是一鞭子抽了过去:“打你狼心狗肺!打你出言不逊!打你忘恩负义!打你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