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凌修停下了笔,嘴唇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冷笑,说道:“江夫人打算选前者还是后者?是割舌头还是……”
他话音还没有说完,江夫人立马就说:“我们选择爬……”
那两个字对于她们这些出生贵族的人来说,就是连说出来都是一些难登大雅之堂的羞耻词语,她没说出那两个字,但众人也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墨凌修拿起自己的书画仔细端详一番说道:“那就请令夫人和我一同去一趟,暗牢。”
江夫人看她的眼神始终带有一些憎恶,她看着江画眠,只是敢怒不敢言。
“太子妃也跟着一起下去看看。”
江画眠止住了正要离开的脚步说道:“是!”
几人随着墨凌修的脚步一直到了牢房里,江夫人不喜欢这牢房时常就有的血腥味,到了暗牢当中,她紧紧的蹙着眉头,第一句说的话便是:“瑶瑶现在怎么样了?”
林卫上前把门给打开了,江素瑶哭哭啼啼的跑了出来,她的头发凌乱,没有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模样,她跪下拉住了墨凌修的衣角,慌乱而沙哑的声音说道:“还请殿下饶我一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墨凌修什么话也没有听进去,他向后退了一步,让她落了一个空。
“我和你爹已经决定好了!”江夫人很沉重的说着,她眼泪瞬间扑簌簌的就流了下来,她乞求的目光落到了江画眠身上,二人眼神只是微微对视了几秒,江画眠却刻意躲闪。
原谅?这让她江素瑶受一点委屈,知道一点儿天高地厚,不是一直都很正常的吗?
江素瑶脸色呆滞,让她丢掉面子,不如让她去死,她在冰凉的地上彻底无望的看着江画眠,说道:“你当真?下了狠心是吗?”
她一双美目眨了眨,语气清冷的说道:“与我何干?”
爬狗洞,那是她断然不会接受的,她不想那样以后在各大门阀的千金面前抬不起头来,她不想那样没有尊严的活下去,那比让她死了,还难过。
她当时只是说了这么一两句话,就当真到了至死的地步了吗?
“殿下!那些话已经说出,臣女可否自己来做选择?”她含着眼泪,怨气满满的看着墨凌修。
“行……决定你来做!”墨凌修把怀中的匕首扔到了地上,发出了哐当的一声,此时此刻的江夫人已经泪流满面,她双膝跪地,慌忙拿过了那把匕首。
她亲生的女儿绝对不可以受到任何一点儿伤害,凭什么要让她一个捡来的孩子站了威风,如果她割掉了舌头,这辈子不能言语,可是她这辈子不长着吗?
她慌慌张张的磕头说道:“素瑶说出这些胡话,都怪我教导无方,子不孝,是我的责任,我甘愿替她受罚。”
说时迟那时快,墨凌修还没有下命令,她却害怕他忽然反悔,她眼里留着热泪,一只手扯住了自己的舌头闭上眼睛,猛地一下子下了手,鲜血撒了一地,半块肉掉到了黧黑的地上。
江夫人捂着嘴,想哭!却哭不出声音来了。
所有人心里都猛地一震,鲜血又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