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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小众化素材的储存与调遣

——素材撞脸怎么办

写作困惑

每次考完试后,跟同学们交流,发现我想到的素材也是不少同学都想到和用过的,太过大众化,老师也给我指出过这个问题。我也知道,要积累一些小众化的素材,但是该如何积累呢?

是的,在考场写作中,材料很关键,小众化、个性化的材料能让阅卷老师“眼前一亮”,消除审美疲劳,获得新知或新的体验。正如“独家报道”在新闻报道中往往更受青睐一样,在作文阅卷中拥有小众素材的作文更容易获得高分。我班上曾有位学生,特别喜欢茨威格,几乎每次作文都能援引茨威格的例子,而且用得妥帖自然。在一大批陶渊明、苏轼的身影中,他的“茨威格”总能格外亮鲜。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怪,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作文要想写得出彩,也要往人迹更少的地方去寻。小众素材的积累,离不开个性化阅读。读书忌讳雷同,聪明人读书往往会独辟蹊径,到别人不常进入的领域,去看别人不常看的书。

个性阅读,可以选择你喜欢的那些“熟悉的陌生人”,认真读一些人物传记,真正走进一个人的心灵深处去。推荐这些传记:《老子传》《启功杂忆》《徐悲鸿传》《梅兰芳画传》《书生本色·胡适传》《从文自传》《人间鲁迅》《林徽因传》《我的兄弟王小波》《呀,弘一》《陈寅恪的最后20年》《不负如来不负卿》《合肥四姊妹》《聂绀弩传》《史怀哲传》《茨威格画传》《富兰克林自传》《爱因斯坦传》《巨人三传》《甘地传》《先生》《文人的底气》《民国的底气》《京剧冬皇:孟小冬》……

要善于发现好书,建成自己的私家素材库。如刘海燕的《如果爱,如果艺术》给我们展示了七位女子的心灵史,她们是伍尔芙、杜拉斯、波伏瓦、萨乐美、阿伦特,还有陪伴托尔斯泰的托氏夫人,以及为罗丹而恸到绝命的卡米耶。

找到自己的阅读兴趣所在,再进行专题式的深度阅读,在积累中运用,在运用中精熟,那么,你也能拥有自己的小众素材,也能发出与众不同的声音。需要提醒的是,搜集、储存素材要力求精准,有关名称、时间、关键数字、引文出处等,除非确知无误,否则都应该核对一遍,落实下来。比如,美国人伯尼·费德曼的事例可算是完形心理学的经典案例(完形心理学认为,人们天生倾向于去完成未完成的形式),可以适用于“补”这个作文题目,但是临到用时却发现人名及细节全然不记得了,即使勉强使用,这则材料的价值也大打折扣。

如何储存并调遣自己积累的独家素材?我们不妨以华盛顿的素材为例来讲解。华盛顿的素材可以参看王开岭的《请想一想华盛顿》、李辉的《华盛顿:告别权力的瞬间》等文章和华盛顿·欧文的《华盛顿传》等书。关于华盛顿的素材,我们简要整理如下:

1796年9月19日,华盛顿发表卸职演讲,自我解剖说:“即使正值政府运行最佳期间,判断失误之处也在所难免。最初,我就意识到自己才疏学浅,经验匮乏,从而促使我怀疑自己能否胜任,也许在他人看来更是如此。”

华盛顿主动卸任,让位于亚当斯,为政坛民主更迭树立了良好的先例。从此,连任止于两届,便成了美国总统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第四任总统杰斐逊就是以华盛顿为楷模,一直延续到罗斯福,只是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这一特殊背景,才不得以破例,罗斯福在总统任上待了四届,在他之后,美国国会通过了宪法修正案,明确规定总统任期限于两届。

历史将永远记住那一天,1797年3月5日,65岁的华盛顿圆满完成了权力移交,一身轻松地返回弗农山庄。他的孙女记录道:“祖父……为再次成为农民华盛顿而无比高兴。”

然而,这种无比高兴的日子还没能过上多久,华盛顿就又被召唤上前线。这一次,是法国和美国起了严重冲突,法国扬言要攻打美国,战争一触即发。亚当斯总统为此致函华盛顿,恳请他再度出山,担任美军统帅。亚当斯说:“您的威名胜过千军万马,只有您才能把大家团结起来,同心同德,共同对敌。”“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这种丹心报国的情感,各民族都是一样的。于是世人看到,1798年11月5日,华盛顿老爷子束装启程,前往费城接受军务。

我们应对材料深入分析,从多元角度进行解读:(1)发表卸职演讲,自我解剖,可见其谦虚的品质和勇于解剖自我的精神。(2)首任总统华盛顿主动卸任,使得美国总统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连任止于两届。这给美国的民主之路开了一个好头。(3)华盛顿完成了权力移交,返回弗农山庄。一年后,又应命前往费城接受军务。可见其既懂得辞命休息,又勇于担责。(4)就身份而言,华盛顿既是美国总统,也是普通人。(5)华盛顿没有延续惯性,继续任职,而是克服惯性,主动卸任,体现其勇于变革的特点。(6)65岁的华盛顿,为再次成为农民而高兴,他重新回到了人生的原点。

先深度研读华盛顿的材料,然后拿相关题目来检测自己的积累运用情况。面对作文题目,我们首先要做的还是审准题意,而不可让材料“反客为主”,生搬硬套。在审准题意的前提下,再寻求题目与材料的关联,从而实现无缝对接。我们以下面三道题目为例。

(1)2005年江苏省高考作文题。

我们常常用古人所说的“凤头、猪肚、豹尾”六字来谈写作,意思是开头要精彩亮丽,中间要充实丰富,结尾要响亮有力。写作固然如此,仔细想想,小到生活、学习,大到事业、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请以“凤头、猪肚、豹尾”为话题,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

这是一个比喻性的作文题目,其内涵已在提示语中加以揭示。“凤头”“猪肚”“豹尾”分别指精彩亮丽的开头、充实丰富的过程、响亮有力的结尾。而华盛顿为美国民主之路开了个好头,正体现出“凤头”的本质特征。

(2)2006年山东省高考作文题。

阅读下面这首诗,根据要求作文。

星星

雷抒雁

仰望星空的人∕总以为星星就是宝石∕晶莹,透亮,没有纤瑕∕飞上星星的人知道∕那儿有灰尘、石渣∕和地球上一样复杂。

读这首诗可以产生不同的联想或感悟。请根据你的联想或感悟写一篇文章。

这首诗的内涵很丰富,可以从不同角度理解。比较稳妥的一种理解是:远看,星光璀璨;近看,亦很普通。这正如华盛顿一样,他是众人眼中星光璀璨的总统,而他也是一个普通人。

(3)2011年广东省高考作文题。

阅读下面的文字,根据要求作文。

大千世界,“原点”无所不在。“原点”可以是道路的起点,可以是长河的源头,可以是坐标的中心,可以是事物的根本。

请以“回到原点”为标题,联系生活体验与认识,写一篇文章,自定文体,不少于800字。

结合提示语,“回到原点”的内涵不难理解,那么如何与华盛顿的例子进行对接呢?稍动脑筋,我们不难发现,华盛顿重新做回了农民,可以看作是回到人生道路的“原点”。

在发现了素材与题目之间的关联后,我们还需要注重表达。应根据主题的需要,对素材进行增添、删减、整合,并在关键部位恰当点题。比如以“回到原点”为题,我们运用华盛顿的事例时可以这样写:

回到原点,并不是人生的归零,而是生命的超越。1797年3月15日,华盛顿完成了权力移交,一身轻松地回到他的弗农山庄,再次成为农民。“农民—总统—农民”,生命在完成了一段高昂的乐章后,又回到原点。华盛顿主动告别权力回到原点的姿态启示我们,生命的意义在于超越,人是自我选择的结果。

总分总的结构,体现出思维的严谨,而且中间举例只截取华盛顿与“回到原点”相关的素材来写,重点突出。

如果所选的人物是文学家、艺术家等,除了研读写他们的传记性文章、著作外,还要研读他们本人的作品。南京有篇模考佳作《为向灵山第一峰》,作者援引汤显祖一例时是这样行文的:“譬如汤显祖,一生从未享高爵显禄,而是饱尝人间滋味:40岁痛失爱子,60岁因家中失火而一无所有……寻找自己,是一条不知不觉便踏上的路。于是,《紫钗记》中找到一个‘侠’的自己,《牡丹亭》中找到一个‘情’的自己,《南柯记》中是一个‘佛’的自己。当柳梦梅、淳于棼替自己尽了情,还了愿时,眼下虽依旧苟且,自己仍是不得解脱,可到底在虚幻与现实中撕开了一道口子,让熹微的晨光照在身上,感受到温暖与希望。这便是寻找自己的意义。”作者在高度概括汤显祖的一生之余,结合其作品,重点谈的是自己对作品的解读,解读作品的同时充分做到与写作主题扣合,这就非常巧妙地呈现出了自己对素材的独到理解和立体把握。

希腊神话中坦塔罗斯被打入地狱,备受折磨:他站在一池深水中间,虽然凉水就在嘴边,可是他就是喝不上一滴。我们同学写作文也常受这样的折磨,虽然脑中也有不少素材,却怎么也不能用到笔下。究其原因,在于我们未对素材进行深度开掘,没有反复运用,未经反复运用的素材不能化为自己的“血肉”。我们要建立自己的素材“根据地”,占有并研读素材,多进行片段式写作,发掘经典素材的多元使用价值。 IvcYJ8V5LqjVnjZ/orWq2Pn4ff5HMjObZ5kXBbho/+rXlY6Z6JqPyW6/vlqj3qk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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