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局依然在石越的掌握中,历史依然按照它原本的轨迹前进。王安石复出视事之后,立即劝皇帝中止了对司马光的任命,九次辞还的诏书终于没有再一次发下去。王安石对皇帝说:“司马光一向反对新法,让他做枢密副使,是为朝中反对新法者立旗帜,使他们全都聚于此旗之下。”他似乎没有想过,司马光这面旗帜是为什么而存在的。新党与旧党的矛盾越发的激化,张方平出外,韩琦削职、范镇罢官、司马光请辞……石越静静的观察着这一切,“与我的记忆完全相符。”
但是历史也一定出现了小小的偏差。《论语正义》的发行;在石越的点拨下,唐棣等人顺利通过了省试;唐甘南带着大批工具远赴杭州,创办真正意义上的棉纺工业……
“子明。”桑充国匆匆的脚步打乱了石越的思绪。
石越站起身来,将竹竿丢到一边,笑道:“长卿,有事吗?”
“有个大人物要见你。”桑充国嘻笑道。
“哦?”石越淡淡的应了一声。
桑充国重重拍了一下石越的肩膀,笑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吗?大前天是苏辙,前天是王相公的弟弟王安礼,昨天居然是侍御史陈襄,今天,猜猜看是谁?”
“啊?我们家以前来个知县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呀……”梓儿在旁边讶声道。
石越被梓儿天真的惊叹逗得一笑,在身上胡乱擦了一下手,无可奈何的说道:“凭他是谁,总是不能不见,是吧?”
桑充国笑道:“只怕确是如此,看曾布的神态,竟是非见你不可。”
“啊?”石越霍地盯着桑充国,问道:“你是说曾布曾子宣?”
桑充国倒被石越的神态唬了一跳,“正是曾布。”
“王安石最坚定的追随者、新党的核心成员……”石越的心中闪过几个名词。“我去见见他。”
历史上的王安石变法最终以失败告终,这是它历史的宿命。但是我来了,历史就还有机会。石越不会错过任何一次亲身了解王安石的机会。从曾布身上,可以折射出一个王安石;正如从王安礼身上,也可以折射出一个王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