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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建城的标志性事件

——直沽设卫

我们说天津建城600余年,绝非指天津的历史仅有600余年,事实上天津有着更为悠久的历史文化。历史上的天津地区古文化遗存极为丰富,有许多出土发现,几乎历朝历代的都有涉及。早在春秋战国时期,今属天津的平原地区已出现许多人口密集的聚落,仅近郊就已发现四五十处之多的遗址,颇有“村烟相望,鸡犬相闻”的景象。西汉时期,天津地区开始建城池,作为县治驻所,今已发现的遗址有武清的泉州、静海的东平舒、宝坻的雍奴等故城。魏晋以后又有漂榆邑、军粮城等,至金代和元代,则分别设了直沽寨和海津镇。对天津地区的开发和城市化进程产生了重要影响。

到了明代,天津的地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明太祖朱元璋建立明王朝,定都南京,他分封诸王子镇守各处,其中第四子朱棣被封为燕王,驻守北平府(今北京市一带)以应付逃到漠北的元政权残余势力。

明朝建国伊始,不仅社会经济百废待兴,外部面临着很大的军事压力,而且内部政治舞台上也颇多变幻,呈现出错综复杂的局面。朱元璋于洪武三十一年(1398)去世,因太子早逝,太孙朱允炆继位,即建文帝。建文帝听信身边谋臣的意见,试图通过“削藩”削弱诸藩王的势力,但这时燕王朱棣已积蓄了足够的力量与南京的明中央政权周旋。于是,建文元年(1399),朱棣与朱允炆叔侄间长达四年的“靖难之役”爆发了。结果是朱棣率军攻下南京,取得最后胜利,建文帝不知所终。朱棣在南京即帝位,是为明成祖,建元“永乐”。

由于明成祖是从北平发迹的,其政治根基在北方,而且从当时的国防形势来看,重心也在北边。因此,他迁都北京是必然之举。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明成祖急需先在北平的周边地区建立屏障,这就使天津的重要地位再次凸显出来。

朱棣在天津采取的两大举措是设卫和筑城。

早在被封燕王时,朱棣就深知这里地理位置的重要,他认为,“直沽海运商泊往来之冲,宜设军卫”。《明太宗实录》记载:“永乐二年十一月……已未,设天津二卫。”当月已未是农历二十一日,公历1404年12月23日。据记载天津卫的署先是设在了其他地方,等到卫城筑起来后才搬到现天津市北门内大街大仪门西。不久后的十二月初九(1405年1月9日)又设天津左卫,卫署设在现东门内大街北侧。而关于筑城,《明实录》中也有记述:“是年(指永乐二年),明廷命工部尚书黄福、平江伯陈瑄在境内筑土城。”清康熙年间成书的《天津卫志》对此事的描写更为详细:“明永乐二年,文皇命工部尚书黄福、平江伯陈瑄、都指挥佥事凌云、指挥同知黄纲筑城浚池。民有‘赛淮安城’之说。”在举出的这四个人中,前两位的作用似乎更大一些。因此《明实录》只提他们俩的名字:这两位在《明史》中均有列传,其中也都涉及筑城之事。陈瑄本传中就明确记载:“永乐元年命瑄充总兵官,总督海运,输粟四十九万余石,饷北京及辽东。遂建百万仓于直沽,城天津卫。”

当时,天津既是京师门户,又是交通和商业枢纽,更重要的是天下初定,危机四伏,天津自设卫伊始,便派重兵戍守,使之成为军事要塞之一,基于这样的原因和背景,在天津筑城就显得异常关键和紧迫。黄福等人肩负重任,竭尽全力率领军民筑城。虽然目前所见各种史志书均无这次筑城的细节记述,但是从相关材料提供的线索可知,仅仅用了一年左右的时间,黄福等人就基本完成了这项工程。

永乐四年十一月十八日(1406年11月24日),天津右卫的卫署就顺利地设在了现天津市北门里鲍公祠胡同一带。

许多重要城市都有自己的建城纪念日。但是如果细心留意一下我们就会发现,各个城市建城纪念日所选定的依据点不尽相同。从概念上讲,“建城”并不完全等同于筑城。具体到天津来说,建城日期的确定就不是以筑城为依据点,而是以设天津卫为依据点的。首先,天津开始筑城只有大致的时间,史书中并没有明确记载是哪一天,而且只知道大致持续了一年多始告完成,也没有最后完工的具体日子。而设天津卫则有非常明确、具体的时间记述,这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其次,早在明代筑城以前,天津地区已有许多古城,仅在市区就先后有金代的“直沽寨”和元代的“海津镇”,它们都有了早期城市的雏形。明代虽有很大进步,也不过是用夯土加瓦片筑起来的土城。“筑城”的范围和方式说明不了太多的问题,实际上从量变到质变的关键点是“天津卫”的设立,筑城活动只是设卫后随之而来的必行举措。启动筑城虽为设卫之后的必然举措,但不能排除这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着小的时间差。我们根本没有证据指明是哪一天开始筑城和哪一天结束的,我们也完全没有必要去强调此事。假如启动筑城与设天津卫只差一两天,或者是相差数十天,抑或一天也不差,都不能被确定为天津正式建城的起始点。“卫”虽然最早属于明朝一种基本的军队建制,但是在特定的历史条件下,它已具有了城市的某些属性。《明史·兵志》说:“天下既定,度要害地,系一郡者设所,连郡者设卫。大率五千六百人为卫。”卫的士兵开始的职责是戍守以及屯田。后来,由于天津特殊的地理位置,水路和陆地交通发展迅速,商业和手工业逐渐繁荣,其他行业也陆续兴起,人口密度越来越大,城市的要素完全具备了。

正是从以上两点出发,明永乐二年十一月二十一日(1404年12月23日)天津卫的设置,应当被认定为天津正式建城的标志性时间。 Fsr1IliZeLNtBzS1icvKiEOykuY9XmyKPLA9ANsYFvFmAW4HvZA/Yg8q29Ya/4E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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