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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树》是日本儿童文学作家新美南吉创作的一篇童话，收录在人教版四年级上册的教材中。小语届名师王崧舟老师和吴琳老师都执教过此课，他们备课的思路不同，上课的风格不同，不过在关注文本的主体性价值“怎么说”方面却是不谋而合。
师：面对着灯火，面对着去年的树，鸟儿的内心有那么多的话想对大树说，然而鸟儿什么都没说，她只有一个看起来太平淡的细节，那就是——
生：看。
师：从这个平平淡淡的细节中，我们也能看到鸟儿和大树之间的感情——
生：深厚。
师：（板书：深厚）就这样，看着，看着，鸟儿就唱起了去年的歌。假如大树在天有灵，他听见他最要好、最思念的朋友唱起了去年的歌，他的心情又是怎样的呢？
（生回答略）
师：孩子们，我们看《去年的树》这个故事，它没有写人物的外貌（擦去板书“不写外貌”），没有写人物的表情（擦去板书“不写表情”），也没有写人物的心理（擦去板书“不写心理”），请问，是作者不会写外貌吗？（生：不是）是作者不会写表情吗？（生：不是）是作者不会写心理活动吗？（生：不是）作者明明会写，为什么偏偏不写？
生：可能是作者要为读者留下更多的想象空间。
师：是的，它不写表情，不写外貌，不写心理，但给我们留下了丰富、无限的想象空间。（板书：想象）正是留下了那么多的想象空间，这个故事才留给了我们这样一份巨大的语文魅力——用最平淡的语言调动人们的想象，表达最深厚的感情。
王尚文先生认为，语文教学的焦点应该是话语形式，即“怎么说”，而非“说什么”。王崧舟老师深谙此道，他把体会新美南吉“用最平淡的语言调动人们的想象，表达最深厚的感情”的作品特点定为本体性教学内容，在以此为目标展开教学时，自然而然地落实了“珍爱友情，信守承诺”的非本体性教学目标。为了让学生理解课文的留白手法，感受文字“平淡”背后的意蕴，王老师运用对比、补充、想象等方法，让学生想象大树和小鸟的外貌，补充人物说话的表情，写一写“看”时的心理。就在学生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时，他又引领学生感悟作品“不写外貌”“不写表情”“不写心理”的妙处。至此，学生对新美南吉童话的特点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我们也才恍然大悟：这堂充满诗意的课最终指向的是“说什么”，王老师“怪生无雨都张伞”的目的，原来“不是遮头是使风”啊！
（课件出示语段：“接着，她就唱起去年唱过的歌给灯火听。唱完了歌，鸟儿又对着灯火看了一会儿，就飞走了。”）
（生读）
师：（《如歌的行板》轻轻响起）这里又有一个“看”字，透过这个“看”字，你仿佛听到了鸟儿在说——
（生答略）
师：多么深情的一“看”啊，相信大树一定不会忘记。同学们，你们看，在这几段文字中，有两个“看”字，这两个“看”字，普普通通，平平常常，我们却从中读出了那么丰富的情感，这就是新美南吉作品的特点，文字质朴，寓意深远。一部伟大的作品，总可以从简单的文字中读出丰富的内容，一部伟大的作品也只有像你们这样认真地咀嚼，才能发现蕴含在文字中的最美妙的风景。
我们常说“课文就是个例子”，语文课除了要理解文本内容外，更应该把“怎么说”当作教学的重点。吴琳老师和王崧舟老师都很好地使用了这个“例子”，不是在教课文，而是教语文。吴老师深知学生理解文本内容不是最根本的追求，而让学生理解新美南吉童话“文字质朴，寓意深远”的特点才是教学的本体性价值所在。一个“看”字，简简单单，却又饱含着无限的意蕴。吴老师“一字未宜忽”的处理和王老师殊途同归，他们都送给学生一把钥匙，一把开启新美南吉这座童话城堡大门的钥匙。
当下的小语届，有人迷茫于“语文课到底要教什么”，有人慨叹于“语文味”的缺失，有人依旧纠结于“说什么”和“怎么说”的抉择。其实，语文课像新美南吉童话的特点一样：简简单单，平平常常。只要我们多关注教材的本体性教学内容，关注文本的表达形式，语文课就如两位老师的课一样高效又魅力无限。
（广东省东莞市虎门镇虎门外语学校 郭武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