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孙乐阳母女在李阿姨热情洋溢的挽留声中,与李启明友好地分开了。一路无话的孙乐阳开着车带着孙母回到了家,之后一家三口便是在一个低气压的氛围下用过了晚饭。
“阳阳,你觉得李启明怎么样啊?”在这压抑的气氛下,孙母开口询问。她对下午的年轻小伙异常合意,更是赞不绝口,听到孙父也是连连点头表示满意。两人一唱一和,一个劲地夸赞与强调李启明的成熟稳重与外在条件。
只是无论孙母孙父说了多少,孙乐阳只一味地低着头不发一言,长长的秀发遮住了她的脸让人瞧不出神色。
“阳阳,你说话啊。”面对一直垂着头默不作声的女儿,讲得口干舌燥的孙母皱起了眉头,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朝着一直配合在一旁的孙父,呶了呶嘴。
自家女儿性子看起来软和,实际上内里是刚烈而坚定的,孙父面露难色,他摸着脑袋上的短发,瞟了一眼神情不明的孙乐阳,朝着孙母摇了摇头。
“嘭”的一声,孙母将手中的茶杯放回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到家我就接到你李阿姨的电话,这个小伙伴对你很满意。啊,他长的也挺好,工作、家庭条件各方面都不错。”
“好,你就是不满意,那你也给句话啊!不说话算怎么回事!”
遭受到孙母的一顿怼,沉默了一晚上的孙乐阳低低地回了一句:“他很好,但我不想谈。”
“不想谈?”这句话终于惹怒煞费苦心压抑着怒气的孙母,她呼啦一声站了起来,高声说:“这个不想,那个不谈,那你到底想干什么?过了年你都24了。啊!你……”
一看谈崩了局势的孙父立刻站了起来,打断了孙母的话,他对着孙母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接受到孙父暗示的孙母没有进一步放狠话了,她咕咚咕咚灌下杯中的茶水,气咻咻地扭头离开客厅“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留下来的孙父坐回椅子上:“阳阳,你妈妈就是一急脾气,不可以生你妈的气啊!”摆出了促膝长谈架势的孙父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但你妈妈有一点说的很对,这女孩子年龄摆在这,我们今天先不谈这婚姻大事,那工作的事呢?你是不是跟我们谈谈想法?你工作稳定了,我们也安心啊!”
“就算我们跟不上现在小青年的思想,但毕竟我们年纪是摆在这的,还是有一定的社会经验。”
“我们老两口就你一个女儿,还是希望你能待着我们身边罗。”
来自孙父的温情话语直击孙乐阳的灵魂深处,她望着眼前的孙父,自小在眼里高大挺拔的身形,现在已经不是印象中的那样挺直了,原本一头乌黑的头发,此时鬓角已经白发丛生。
一股酸楚自心间起,涌上眼角,湿润了眼眶的孙乐阳,无声地眨巴着眼睛憋回了眼泪,年前姜君泽当头棒喝般发人深思的话,还不时地在耳边回荡。而现在来自老父亲的温情软语,更让她心中辛酸惭愧。
在外的这一年里,她也因不知往后的路如何走下去,而彷徨无措挣扎着,此时面对孙父的她更是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