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锦江花园别墅区,花木成群,树影婆娑,花丛间枝条高低错落地挂在墙外,在寂静的空气中悄悄地飘散着微微清香,早春气息已悄然而至。
月亮皎洁似水,孙乐阳亭亭玉立地站在车旁。
“这几天的通告,我排好发给你。”
“也跟阿霞说了,让她多费费心,帮你盯一盯。”
旁边的陆嘉瑞沉默不言,默默地冷着他那张俊秀的脸,孙乐阳伸手抓住他的衣袖,轻轻地摇晃着,软绵绵地开口:“到了给我打电话。”
白皙的脸微微泛着红的孙乐阳垂下目光继续安抚:“我会给你发消息的,每天早晨我都会给你打电话。”
在孙乐阳签订了无数不平等条约之下,陆嘉瑞的双眼终于带着星星点点地光。“快走吧,夜路开车不安全。”孙乐阳赶忙推着他上了车。
在点点霓虹与月光遥相呼应照亮着整个夜晚里,车辆的喧嚣声很快就已远去。
“快进来。”气喘吁吁的萧安珊一路小跑着过来打开门禁。
湖畔花木扶疏,高低错落,风摇影动,夜香微缈。两人伴随着缕缕花香,踩着一路柔和碎光来到了一栋别墅跟前。
一位戴着金边眼镜,高大修长的男人裹着柔软的睡袍端着一杯茶立在门厅处等着她们,那是个介于青年与中年之间的年龄,就那么文质彬彬地站在那儿,仿佛他周边散发着柔软而让人迷醉的光芒:“来啦。”
“小舅舅。”孙乐阳眉间含笑,接过萧安珊手里的拖鞋,调皮地询问:“可有打扰到你啊?”
“嘿,我一老人家,能打扰什么?”姜君泽挑着英挺剑眉,波光潋滟的双眼含着柔软转向萧安珊:“不可以调皮啊。好好相处啊。”之后,他帅气潇洒地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哼,怎么就没好好相处啊。
萧安珊换了鞋进屋,她穿过客厅走进厨房:“你怎么有空来找我?你不是啊,嗯?”
一路跟随的孙乐阳解释了眼前的状况,临时的决定以及之后的打算:“我在这儿住三天,等等结果。”
“嗯好啊。但你怎么能肯定她会联系你呢,你也只见了她一面。”
“我怀疑她是装的,如果她想要解决目前的困境就一定会联系我,而且像心理疏导这类的更多是需要当事人的配合才行。”
“给。”萧安珊热了杯温牛奶递了过去:“你怎么知道她是装的啊。”
“她的眼神告诉我的,惶恐不安还有无助。”喝了口牛奶的孙乐阳扬着秀气的眉头:“你天天住在儿,小舅舅可有情况?”
“没有,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萧安珊皱着眉头,抿了抿嘴角:“他都36啦,这次我可身负重任呢。”
“他可真长情啊!”
自小的记忆里,她俩都是由姜君泽陪伴着长大的直到他去上大学,所以她一直跟着萧安珊的叫法叫姜君泽,而就在十年前他作为一名临床医学硕士即将毕业之际却意外出了事故,车祸中一大块破碎的锋利玻璃割断了他右手腕部神经和肌腱,即使他有强大的意志进行大量的康复训练,但最后他还是丧失了上手术台的资格。那段时光她俩还很太小,所知道的都是大人们的只字片言,依稀间听说他的女友去世的事。
两人去了二楼的客房,闲话间孙乐阳站在高大明镜的窗前,窗外夜色如水,这是个宁静而寂寞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