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孙乐阳头晕目眩地睁开眼后,她想骂街!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直接或间接地与陆嘉瑞接触过程中再也没有发生这样的互换事件,她以为可能是某种物品的磁场或是血液的问题。
她叹了口气,可现在面对这种毫无欲兆、没有任何规则可言的灵魂互换,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此时的她正站在学校礼堂正门旁的过道处,冷飕飕的寒风吹在她的脸上、身上,带来没有创口的刺骨疼痛感,冻得她浑身瑟瑟发抖。
她呼着热气,搓着冰冻麻木的双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手机上显示一条一个多小时之前发出的信息:“演出很成功,我在礼堂大门外等你。”
她赶紧加强活动冻的僵直的腿脚,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火速向校外赶去。
寒冬夜晚的校园分外幽静,只有路两边光秃秃的树枝在寒风怒吼中摇曳不定,不时发出喀嚓喀嚓的声音,让人惶恐不安。
等孙乐阳推饭店的门时,此时正是用餐高峰、人声鼎沸之际。
食物香气、空调的热气瞬间温暖了这副冰冷的躯体,血液在四肢里流淌起来,带来了暖色。
到她到达之前吃饭的包厢时,只见一个削肩细腰的女孩神情不明地半坐在地上,被捂着半边脸的男子相拥着,衣服外套和玫瑰花束散落一地,虽然是觥筹交错言语欢畅的环境,但包厢过道处过住的人寥寥无几,虚掩着的席包厢门边拥挤着四个脑袋,脸上都压抑着高昂的兴奋。
那个男子?
陈师兄!
包厢外气氛凝重,甚至有些尴尬,包厢门里的人个个神情亢奋。
此时过道处走来一个颀长身形的男孩,一双略细长的瑞凤眼、挺直的鼻梁、白皙的皮肤映衬着唇色绯红,犹如童话里刚参加完豪华夜宴的王子般矜贵,有着一抹孩子气混合着成熟男人的俊美。
只见男孩步伐矫健地走来,伸手将女孩拉了起来,见她东歪西倒地站立不稳,直接将她禁锢在臂膀处。
这一变故让在场的另一位男人猛地站起来:“你!放开她。”他压制着自己愤怒的情绪,伸手欲拉男孩的胳臂。
就在整个气氛剑拔弩张的时候,哗啦一声,萧安珊拉开门站了出去。
“这,这是孙乐阳的,弟弟?对,弟弟!”
面对男孩,她心虚地不敢看他:“这,是我们系的陈师兄,他、他…”她一时词穷,不知如何解释。
“我不是弟弟!”女孩在男孩的怀里挣扎抗议,女孩往常灵动的双眼此时有些迷离飘渺,白皙的脸颊染上了红晕,原本整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地因她的无力站姿飘飘落落。
“别闹。”男孩轻松镇压了女孩的反抗,在她的腰侧狠掐了一把:“清醒些。”
肢体上突如其来的疼痛似乎给女孩晕乎乎脑袋带来清明,她听闻后,直愣着出了神,少顷,她立直着身子挺拔地站立着。
“你们好!”男孩温和地微笑着,他那闪闪发亮的眼睛、柔和灿烂的脸庞、眉眼间堆积的笑意,在明亮又柔和的灯光笼罩下软萌、漂亮、甜如蜜糖!
因这个迷人而可爱的笑容,现场的氛围似乎顿时轻松惬意起来。
“阳阳,你弟弟找你有事对吧,快去吧!”萧安珊的开口打破飘荡地空气中的古怪气氛。
“走吧,快走吧!”
孙乐阳不疾不徐与众人告别,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陆嘉瑞从容不迫地离开了那里。
一出饭店门,冷冽的寒风瞬间带回的寒冬气息,让人无法忘却这是一个多么让人望而生畏的季节。
“我很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在这个滴水成冰的夜晚里,他一个人孤单地站在黑暗的角落里坚持地等待着。孙乐阳即内疚又心疼,只要一想到此事,就无法原谅自己,她撑开手中的羽绒服:“快,把外套穿上。”
“你快穿上,冷呀!”
“哎呀,你别生气呀,我,我…”
陆嘉瑞气鼓鼓地往前走,就是不开口。
“哎!”她伸手拽着他的胳膊,也就轻轻一下,惯性使然他扑向她的怀里。
孙乐阳单手将他圈住按在怀中,另一只手将衣服摊开披在他身上:“乖,快穿上。”
“我不,你放开我。”
这一幕如同闹别扭的小情侣在吵架,即便是冬夜里,行色匆匆的行人都不免瞧上一眼,脸上露出会心一笑。
陆嘉瑞还在不停地挣扎,孙乐阳看到路过行人频频回头观望,她深感无奈,俯身在他耳边小声地说:“别气啦,我道歉!别人在看笑话呢,这是你的脸啊!”
他听闻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不动弹了,随即,他推开她径直往前走。
孙乐阳那口刚松下的气又提了上来,一把牵住他:“这样,你先告诉我,是李哥送你来的吗?他人呢?”
他像只傲慢的小公鸡,高高地昂着脑袋,不理不睬!
孙乐阳怎么询问,陆嘉瑞不是充耳不闻,就是哼哼的回个音节。
夜晚的行人神情各异步履匆匆,最后孙乐阳只能决定先去酒店休整。
“谢谢,一个标间。”
“请出示这位女士的身份证。”
孙乐阳瞄了眼乖乖坐在一旁凳子上的陆嘉瑞,大厅和煦的暖风熏的他双颊绯红,透出了醺醺然的酒态。
“姐姐,她是这儿大学的学生。”
“姐姐,她出门没带身份证。”
“姐姐,拜托,我是她弟弟。”
她那亚麻色浓密发丝在灯光的照射下形成柔和的光圈,随着说话声起起伏伏,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言笑晏晏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味道。
她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仿佛漫不经心地搭在酒店女接待员的眼前。
“请拿好您的房卡和身份证。”
“往前,右手左拐就是电梯。”
孙乐阳接过房卡,扶着陆嘉瑞离开,留下身后一脸懊恼不已的酒店工作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