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那个巴子,谁敢管老子闲事?”那男人满嘴喷粪似的骂骂咧咧,当他看见挡在他跟前的是位年轻的姑娘时,他的嘴里又变得不干不净起来:“吆,那来的小大姐,这天黑了,不回家,跑老子这儿充当什么女英雄,那跟老子玩玩?”
陈冰似乎微微地往后退缩了一下之后,又挺着了腰杆,站的笔直:“我是吴倩的班主任,现在什么年代,法制社会,你想干什么?”
在这场变故中抽泣着一张小脸的吴倩,重新扑到她妈妈的怀里,低声地喊了一声:“妈妈。”吴倩的母亲在女儿的低声中瞬间红了眼眶。
那男人一听陈冰这么一说,怪笑连连:“老子干什么了吗?老子又没杀人,又没抢劫,就打了自个儿的老婆,怎么了?”
“犯法啊,犯那么子法?”
“那叫警察来抓我啊。哈哈哈……”
“你……”
一直处在最外围的孙乐阳望着眼前的一切,莫不作声。她身边一位花白着头发的大妈摇着头、叹了口气退出了人群。
孙乐阳见状连忙跟了上去:“大妈,我是那小女孩学校的老师,来家访的。”她回头看了一下人群里的陈冰还在争辩着:“能跟我说说,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位大妈仔细地打量着孙乐阳,只见眼前的这个女孩眉目如画,看起来就像个漂亮的、不经人事的小姑娘,只是眉间的沉稳与镇定自若让那位大妈不由地打开了话匣。
“那个男的啊,不好招惹,他不是善类。”
“天天在外面混,是个黑社会,身边啊不知道有多少狐朋狗友,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之前听说是去躲债,很久没有回来了,这个细娘打个零工,洗个盘子,穷是穷了点,一个人带个娃也还不错。”
“他在时,他那老母亲天天被他气的啊,唉,恨他都恨的一个洞。”
“两年前,老母亲去世了,就留下这一套房子,立了遗嘱给了吴倩妈。几个月前也不知道是他是从哪儿冒出了的,一回家就吵着要卖房,要钱去做生意,细娘那能同意啊?他找不到房产证,就伸手要钱,没钱不是打就是骂,他打人打的可凶了,吴倩妈一身伤,到现在都清晰可见。”
“反抗,怎么不反抗啊,警察也来过,批评教育之后就走了,等警察走了他是打的更凶,这吴倩妈啊,也是被打怕了。”
老大妈说完了话,回望了吴倩的母亲一眼,叹息着摇着头回家了。
孙乐阳在外围打量着人群中的那男人。这样的一个人物,蛮横、不讲道理,就是个无赖还有涉黑史,偏偏让人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此时,幕色终于降临,在模糊的灯光下,两幢楼夹杂的这一小块地方显得格外地人影憧憧。
穿过人群的孙乐阳,悄悄地靠近吴倩母亲的身后,耳语了半天。听到孙乐阳低语的吴倩母亲抬起了头,她先是惊恐万状,之后仿佛是了悟了些什么,眼神异常地坚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