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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三个妹妹都被人欺负，陆虎当然不能袖手旁观，四个孩子和两个大人扭打成一团，旁边的乞丐欢快地拍手叫好，好似在看一场角力赛，场面一度失控。
老癞子捡起身旁装肉的碗砸在地上，发出巨响，六个人才散开。
“小楚哥儿呢？”老癞子眼睛找了一圈。
小乞丐听闻叫他，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在这儿呢。”
“你带的人，你说。”
“我听您的。”
老癞子一脸满意，问道：“赏钱不想要了？”
“想要。”小楚哥儿亮晶晶的眼睛打量着老癞子，怕自己太过锋芒，又连忙低下头，“那也得癞子爷说的算。”
老癞子一向不喜欢这孩子，他眼里那股不服和不甘的劲儿让他很讨厌。他想玩就让他玩儿吧，老癞子哈哈笑道：“那就留下吧。不过，这几个小兔崽子就都放在你手底下，若是他们一天的孝敬没够，你就得补上。”
他倒想看看，他有什么办法让这小肥猪要到食儿，撑得圆润成猪的乞丐？哪个心大的会信。
小楚哥儿一双精明的眼睛掩藏在乱糟糟的头发底下：“是。”
人都留下来了，小楚哥儿将陆虎从地上扶起来，让他和妹妹们一起给老癞子磕头，四个人自然不肯：“癞子爷，我带他们去学规矩。”
老癞子又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挥了挥手让他们都走。还没走出门，他想起来什么：“回来！”
小楚哥儿只好又回去：“您还有什么吩咐？”
老癞子从怀里掏出四个铜板，丢在地上，滚得七零八落。小楚哥儿知道这是赏钱，一个人一个铜板，他拉了四个正好四个铜板。他蹲在地上一个子一个子的捡起来，揣进怀里：“多谢癞子爷。”
“花了钱，我心里不痛快，你去把地上的肉也捡起来，吃咯。”
四周的乞丐都不怀好意地笑着想看他的笑话，但小楚哥儿片刻都没停顿，又蹲下去，把刚才肉碗里砸翻的两块肥肉，眼也不眨一下地捡起来吃了。
“哼！没劲儿。”
一个小孩子，这么早就把自尊心给丢尽了，害得他想看他挣扎两下都看不成，实在无趣。
陆狸对此目瞪口呆。
小楚哥儿带着陆虎兄妹出了门，走至一处隐蔽的桂花树下，抠了半天喉咙才呕出来。陆狸见他这般难受，忍不住问：“为……为什……什么？”
“想活着。”
陆狸小心肝都颤了，想要在这里活下来就要抛弃做人的尊严吗？她怀疑小乞丐有什么阴谋，看那乞丐老大的样子奴役他们该是很久了。
“卧薪……卧薪尝胆。”
小楚哥儿斜眯了她一眼，眼神如刀如剑：“闭嘴。”
陆狸拉住陆虎：“我……我们……我们不……不做乞丐，走！”
开玩笑，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这个看上去和陆虎差不多大的孩子，心思比他们深沉得多，谁知道会不会害他们没命。
“想走，没那么容易。”小楚哥儿击掌示意，从林子里跑出来好几个一般大小的小乞丐，围住了陆虎兄妹，“入了乞丐帮，就要听话，不听话的就打死，反正也没人会在乎乞丐的性命。”
陆虎见这阵仗，一下就怂了：“我妹妹脑子出了点问题，她都是胡说的。我们有家不能回，又没有哪家店要我做帮工，我养不活她们，要是不乞讨，那只有饿死的份儿，我们肯定听话。”
陆狸垂着头，没听见过哪个憨憨会说自己亲妹妹是脑残的，她也左右为难，想必本地的乞丐都收归了老癞子旗下，到处都是他的地盘，他们要是不入帮会根本没有立锥之地。
先活下去最重要。
“你……你得跟我……我们说……说说你的计……计划。”